每年冬天,南宁市各机关学校都组队冬泳。这是传统,为的是纪念毛爷五八年一月横渡邕江。邕江桥头的冬泳亭有历年的资料照片,是南宁一景。
邕江横穿南宁市区,属珠江水系,在广东境内汇入西江,然后合东江北江而为珠江。 邕江水量充沛,冬天枯水期仍有三四百米宽。从桥上往下看,水光潋滟,波澜不惊,最是温柔不过,其实江心水流相当湍急。 78-83年间,我在南宁上医学院。我从小水性极好,游泳课老师总让我为同学们示范。选拔冬泳队员时,我轻松地游了两千米,顺利入选。以后的每年,我都是自然入选。 南宁的冬天,气温能降到五六度,下河游泳还是相当冷的。好在我一年四季都是冷水浴,倒也不怕它。 闲话少说,学院的大客车把我们拉到江边,换上统一发的游泳衣,披了大毛巾,等着。等什么呢,既然是纪念毛爷,就得有章有法:各单位自成方队,在指挥部统一号令下分批渡江。 终于该我们了。下水那一下,人人都是一哆嗦,但不一会就只觉得浑身又麻又辣,反而不冷了。最急人的是,你不能快,得保持队形,还得推着“紧跟毛主席在大风大浪中奋勇前进”的大红标语牌。忍不住想,毛爷早已作古,却让我们如何“紧跟”?不过从没听说冬泳出事,或者是毛爷在天之灵罩着亦未可知。 过得江来,一个个皮肤通红,江风一吹,由不得你不缩头。好在岸上煮得有姜糖水,还有蛋糕之类的点心,猛吃一通就不冷了。 我曾在冬泳亭仔细找了不止一次,也没看到我们方队的照片,不能不说是个小小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