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争论中的鸡与蛋

     (本文引用了网友观点,如有不当,请包涵。愿记网友提醒:靠骂,无助于问题讨论。)

          物性世界扑簌迷离,文化世界就更加漂游虚幻。中国文化之争挺难整呀。

         当人们走近这个种类繁多的花花世界时,首先就面临着这参差不齐、长短不一的文化部落到底有没有优劣之分?

         有。当然有。手举“普世价值”大旗的人坚持,文化就是有先进落后、优秀腐朽之分。不然的话,怎么有些文化被抛弃了,有些被发扬光大了?不要说我们的大长袍、大辫子改成了西服和短头,就是西方人自己也是不断抛弃才过来的。西方文化就是比我们中国文化先进优秀。不然的话,我们怎么会争着当那“先进文化”的“三个代表”呢?

         没有,绝对没有。手持“博大精深”大盾的人反对,文化都是平等互补的。否则,那就会让大家放弃劣等的文化而学习优秀的盎格鲁撒克逊文化,放弃劣等的信仰改信优秀的信仰?指说某个人、群体,“你的文化是劣等的,赶快放弃?”并且,怎样衡量某个文化是优是劣?如果说有的文化是劣等的,也就意味着这个文化培养出来的人是劣等的,那么,这不就是变相的种族主义?那么,这同“普世价值”告诉的“每个民族都有平等和尊严,都可自由选择生活方式,追求幸福和发展民族文化的权利”不相背吗?

        文化本性之争是第一个鸡与蛋问题。

         当我们打开家门迈入到属于自己的文化部落之后,又不得不发生疑问,他是博大精深,还是虚假糟粕?

         你说他博大精深吧,我们不仅一次次老是挨打,外族文化包括马克思主义轻而易举地击败了那博大精深,每当民族的紧要关头,传统文化都不足以发动全体人们同心同德地救国救亡,而且又总是宦官当道,妻妾成群的,让老百姓活得像电影芙蓉镇里面说的,像牲口一样活着。

         可你要说他虚假糟粕吧,我们中国人挺有礼貌、素养、文雅、平和的,也有勇敢正直不怕死的,不仅陈胜吴广的不断地站起来,质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且世界也挺佩服中国文化,美国最高法院的审判庭的墙上雕着孔子的图像,伊鲁大学的图书馆刻着华夏的文字。更有力的活生生地证明是我们这些华夏子孙,不比别人好到哪儿,但也绝不比他人坏到哪儿呀。世界上哪有我们中国人这样上孝尽父母、下关爱子女、横不愿给别人添麻烦的?不信,走遍全北美,你会看到有白人要饭的,黑人、墨西哥人、其他类的人要饭的,但你能找到我们的兄弟要饭的吗?那你说,我们的文化怎么就是一种劣等的文化啦呢?

        文化本质之争是第二个鸡与蛋问题。

        当我们平静下来想想,在开开门走出家门到社会上时,我们不得不问自己,自己吃过喝过、现在仍然左右着我们的这些观念、习性为什么会带来我们的分裂:一方面是对仗义做人的尊崇,另一方面又是对二奶三奶的默许呢?这是老毛的文革带来的,还是老祖宗的惯性?  

        你要说是毛泽东的恶势力、反中国文化的道统,对中国文化人极尽羞辱、折磨、迫害,赤裸裸地革文化的命,没让一代中国人有大学上,成为最没有文化一代的结果,那你看看,在当下的生活里,那些包二奶、贪占的人中,受过高等教育、大学毕业的人少吗?并且,在老毛之前,在没有经过文革的华人地区,那些兄弟同大陆兄弟在做人心态上有根本的差别吗?

        可你要说是老祖宗的惯性,那留下的规矩还都是很好听“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什么的,不仅我们自己用她留给世界忘不了的大唐人,而且别人用,也还挺好使。要不,美国最高法院供着孔子干嘛呀?著名的大历史学家汤因比怎么会对中华文明怀有崇高的敬意,“将来统一世界的不是西欧国家,而是中国”呢?

         文化实质之争是第三个鸡与蛋的问题。

         为什么说文化之争是鸡与蛋的问题呢?表面上看鸡与蛋说的是谁先谁后、谁决定谁,但实际上说的是单一思维,类似于一根筋思维。上面的争论双方看起来非常不同,但实际上也是一根筋思维:“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好好想想,当我们说“先有蛋,蛋决定鸡”时,你说的“蛋”不是鸡下、不包含鸡决定它的吗?如果不是,那蛋就可能是王八蛋了,反之亦然。

        当我们说“优劣”、“糟粕”、“文革破坏”时,你说的这些“断言”不是人类自己创造、中华民族情愿追求、我们及父辈们黑天白天不睡觉敲锣打鼓满心欢喜的实现吗?我们现在看我们的父辈多傻呀,那“忠字舞”有啥跳的、那林副统帅有啥值得天天拜的呢?那我们的父辈可能还笑话我们,“那前言不搭后语、有句完整话纯属偶然”的也算是歌星,那考试不及格的也能成偶像,然后你们又掐来掐去,不是吃饱饭撑的?我们看国内兄弟们活得多累,但人家看我们活得不仅累,还挺孤独呢!

         既然是人们自己的创造与追求,我们怎么能从外面来判定那些创造者、追求者们内在的优越幸福感呢?离开了人们自己的感受,那“优劣”、“糟粕”、“文革破坏”就离开了现实生活。一只鸟,离开了农民与玩鸟者的现实生活,无所谓好鸟坏鸟。反之,当我们坚持“平等互补”、“博大精深”、“恢复传统”时,难道这种文化不受制于它所赖以存在的社会经济、政治?有一种经济、政治不好的好文化吗?

          鸡与蛋本身并没有谁先谁后、谁决定谁的结症,无论是鸡下蛋,还是蛋生鸡,不管在历史上还是今天,人家自己都没发生困难。这结症、困难是我们人给整出来了的,还美其名曰:借用康德的嘴,叫做“二律背反”,换成罗素的嘴,叫做“悖论”。从跟屁儿的学生们到教授们,从西方到东方,无不抱住这个大腿,嘴里还一直把“大师”喊到现在。什么背反、悖论、大师的,我们公孙龙老先生早就给提过醒儿,你们看那“白马”是马,千真万确;可我看那不仅“非马”,而且还“非白”呢,要不,谁给我说道说道?你说张三是“人”,那李四是不是“人”?如果张三、李四都是人啦,那人是张三那模样,还是李四那模样?如果说都算,那你根据什么?你看过“人”的模样啊?拿来看看?更不用说有的人喜欢圆脸的,有的喜欢长脸的啦。

         文化这东西远比鸡、蛋、马等复杂,这里不仅存在着易经好,还是道德经好,圣经正统还是古兰经正统, “六经注我,还是我注六经”, 而且还有个“没有一根筋便没有鸡与蛋”的问题呀。所以,对于文化的争论,不仅仅要看到鸡与蛋的问题本身,还得要看好这问题是怎么造成的。不然的话,我们只能重复前人的路数,“德赛”两位先生在我们的思维里找不到根据,怎么会在我们文化生活中落脚呢。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