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阴云和阳光
五月终于对我笑了笑离开了。
院子里仍花香四溢,鸟鸣声声。小流浪猫仍在树荫下慵懒贪睡。一个月前刚开花的的番茄秧已是硕果累累。红红的小番茄像一个个小红灯笼,挂在攀缘的秧枝上,似乎有一种 节日的喜悦。前后院的草坪及草地都在剪短之后又昂首向上,不遑承让。春天已在向夏天问好。
我终于在经历了一个月的紧张,繁忙之后,又能欣赏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一种失而复得之喜,恍如隔世之感。
五月初,我的那位LG要做胆囊手术。本来只是一个微创,我也不以为然。结果却因炎症过重,粘连过多,只好大动刀戈。之后又产生了肺部并发症,胸腔穿刺,抽胸水,气管镜检查及治疗,CT ,X-光,病理检查,等等。多亏医疗条件及医术都属上乘,一星期便出院回家。但是治疗护理都要在家里继续。我只好请假,成了全职家庭妇女兼护理。似乎提前体验了退休生活。每日忙于照顾,炊煮,清洗。
更糟糕的是,我那从未生过病的老亲家,我儿媳的父亲,突然发现头部黑色素瘤,而且已经转移至颈部淋巴结和腮腺。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做手术。虽然手术做得极为成功,但那些天的担惊受怕却比体力上的疲惫更让人煎熬。我们两家互相鼓励,互相照顾,并互送红包。用亲家母的香港理论,红包是“吉利”。至今我那LG 还揣着那百元红包,大有持续“吉利”之势。
当我们拥有详和,平稳时,我们并不为之欣慰,却认为那是平凡。当我们拥有鸟语,花香时,我们并不为之惊喜,却认为那是自然。特别是当我们拥有健康时,我们并不曾珍贵。但是当这一切要将离你而去,或你不能轻易拥有时,你才忽然发现那些个平凡,自然及健康是多么弥珍。这一切都是幸福构成的百分比。
现在,一切恢复了平静。傍晚的清风徐徐吹来,撩起了我仍有的一个遗憾,那是,五月里的一桩喜事。五月的一个星期六,因为分身乏术,我没能参加我那位宝贝儿媳硕士研究生毕业典礼。
但,那只是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