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馒头的起源,最著名的大概就是诸葛亮用面包着肉,做成人头型的“蛮首”来祭神的传说。后来这一说法可能政治上不正确,蛮首变成了馒头。不过,诸葛亮蒸的馒头,严格的说是肉包子,今天所说的馒头没馅。我猜馒头的发明是偶然的,用剩下的面忘了,等想起来时发现体积大了一倍。那时粮食珍贵不能扔,蒸蒸吃了,倒也别有一番风味,于是馒头应运而生。后来又衍生出来花卷,包子,蒸饼等等一系列面食。
从前,蒸馒头要在前一天晚上发面,把面起子在温水里化开,与白面和好,放在炉台上过夜。所谓的面起子不过是上次蒸馒头时留下的一小块面,放的时间长了会干,做饭的人看到干的面起子,心里不由的怀疑它的效力,第二天早上急急爬起来一看,面依旧发的好好的,终归是白白耽了一夜心。后来学了生化,明白面起子不过是保存下来的酵母菌种,不禁感叹微生物顽强的生命力。
面发好后,会有酸味,这时便要用碱水将发酵时产生的酸中和起来。将碱水在面里揉匀是个力气活,也是个耐心活,碱揉不匀,馒头蒸出来会一片黄一片白,让人看了笑话。于是经常看到家里的老阿姨在颇有节奏的揉着面,白白的面团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她手里一会变成长的,一会变成扁的,最后变成圆圆的馒头。
馒头上了笼,要用大火蒸,等蒸汽从锅盖下飘出来,再蒸十几分钟就熟了。馒头没蒸好时不可揭开锅盖偷窥,否则蒸出来的馒头是瘪的。其实,打开锅盖看的都是生手,老手连计时都不用,判断生熟全凭鼻子。馒头熟了的时候会发出特有的麦香,等屋里充满了香味,便是馒头出锅的时候了。
有时,老阿姨会在揉面时掺入许多干面,蒸出中间开花的戗面馒头。我最喜欢吃放凉了的戗面馒头,掰开后,馒头是一层一层的。撕下一块放入口中,咬下去韧韧的,牙根酸酸的。当唾液中的酶将淀粉转化成蔗糖后,嘴里便有了淡淡的甜味。不知不觉中,一个大馒头就吃光了,只留下满口余香。
自己开始做饭后很少蒸馒头,原因是蒸馒头费时费工,做少了不上算,做多了吃不了。所以每次去北京,米饭是绝对不吃的,从早饭的馒头抹酱豆腐一直吃到晚饭的小米粥加馒头。今年到北京的第二天,路过稻香村时看到五个一袋的老面馒头,便买回家去打牙祭。不想刚从包里掏出来,小阿姨便叫了起来:多多你要吃馒头我给你蒸,外边买的不干净。
近来食物的添加剂似乎是越来越多,人们发牢骚说吃饭不按食谱按化学元素。有个笑话说,某人被车撞倒碾过,救护车来了后从地上揭起一张元素周期表。为了确保人民的饮食卫生,政府不时地对商店厂家进行检查,据说,每次抽查都有30-40%的合格率,只是合格的厂家经常变化,上一次是甲、乙、丙,下一次是A、B、C,只有稻香村等几个名牌,每次都在合格之列。所以我买吃的,一般要去家门口的稻香村。
小阿姨的先生是电梯维修工,如果不是紧急情况,维修多半在人们下了班后的晚上进行。有一次他到某著名医院的职工食堂去修电梯,一开灯看到几大笼蒸好的馒头放在地上准备第二天卖,馒头上有许多虫虫鼠鼠在爬来爬去,从此家里再也不从外边买熟食。我听了故事有点不以为然,第一,某一食堂的馒头有虫虫鼠鼠爬过,不等于所有的馒头都有虫虫鼠鼠爬过。第二,虫虫鼠鼠爬过的馒头,不一定都带有致病菌。第三,就算馒头上有几个致病菌,吃了也不一定得病。话虽这么说,看着买来的馒头,却又有一点惶惶然。可又白又胖的馒头,扔了有点暴殄天物。纠结中,脑中灵光一闪:馒头里面是干净的,我把馒头皮剥了吃,岂不皆大欢喜。
馒头吃完了,心里又泛上了一丝隐隐的不安:西游记里的唐僧当年不好好听讲经,打盹时脚下踩坏了一颗米,佛爷爷罚他生病两天。于是不禁产生了八戒式的疑问,扔掉这一碟子白花花的馒头皮,要生多少天的病?幸好佛爷不和众生一般见识,多做几件好事可以弥补过来。于是我下定决心认认真真看五篇小说,写五篇读后感,一个馒头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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