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日凌晨2点(晚点一小时),以最高礼仪——捧一束鲜花,在辛辛那提火车站迎接一望和朱姐夫。说最高礼仪,是因为两年前我在纽沃克机场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30日上午自然醒后,早餐,聊天,看奥运,看一望姐练一会琴,然后她和我一起准备正餐。夕阳下,在阳台晚餐。
31日上午自然醒后,早餐,带上野餐的库勒,去辛辛那提市区观光。傍晚驱车三小时到那个世界最长山洞,依旧入住云山客那个旅馆,但已经是旅游旺季,价格上涨了许多,旅馆的露天泳池有好些大人孩子在游泳,我们只能在池边看,没想到带泳衣。
1日上午当地时间10点,(我们手表都11点了,也就是说我们早到一小时。也好,参观周围环境)入洞。是位女导游,不如上次的敬业。四小时的路程,一共只讲解了三次。游客也比原先规定的一次限制50人多出好些,好像有8~90人,因为到洞口的两辆大巴都坐满了。我们上次只有一辆。这次有了准备,在洞中的午餐比上次丰富。出得洞来再驱车3小时到家,去附近的中餐馆吃自助餐,晚上的自助餐因有海鲜而加价,但我们都没去吃那些加价因素的蟹脚。在地下跋涉4小时,有点超出朱姐夫的负荷,晚上十点早早洗了休息了。
文禾原计划2日、3日一路北行,去多伦多途中有两个国家公园可以玩,商量下来,还是悠着点,休息两天。很轻松很家常的两天,看奥运,整理相片,聊天,洗衣服,做饭,一望姐教我弹琴,小区散步,欣赏别家的房子和园艺。老天很给面子,即晴朗也不高温,比较舒适。文禾与朱姐夫也很聊得来,尤其对朱姐夫是格致中学的第一名、清华大学第一名、计算机教材第一人、反右时的仗义肃然起敬恭敬有加。一望姐的能干也是使我很意外。除了麻利地帮我洗菜洗碗、指点做菜外,还将我一筹莫展的浴缸下水道堵水状况解决了!
4日9点早餐后,离开我们辛辛那提的家,开车8小时,直奔尼亚加拉大瀑布。又是斜阳,在美国这一侧的三姑娘岛看大瀑布的源头并在湖边野餐。由于文禾有肉类和水果不能过境的经历,因此我们把西瓜苹果和红烧肉都吃尽。然后过彩虹桥过关入境加拿大。我们过关哨卡的小伙子特别慢,别的哨卡过了3~4辆车了,我们这边还一动不动。我们这道卡只有三辆车一共花了半小时,还没有检查我们的车辆呢,姐夫说早知道不检查,我们不用把水果都吃了。一转弯便是加拿大这一侧的大瀑布了。一进入景区,天色突然漆黑了,瓢泼大雨从天而降。车只能慢慢前行,雨刷来不及刷清车窗的雨水,大雨将我们困在车内半小时,感谢哨卡的小伙,因为他的磨蹭,使我们大雨时分在车中,否则我们会被淋成落汤鸡,像大瀑布岸边无数的游客。雨停时分,正是晚上9点,大瀑布的夜灯亮了。下车,看五彩的大瀑布。
5日上午,再次去大瀑布。姐夫要步行去美国。于是又从彩虹桥加拿大的这头出境。出境不看护照,只要投币过关。漫步彩虹桥,姐夫童心未泯地一脚加拿大一脚美国地摆珀斯,与一望姐跨国境地握手留影。再入境加拿大要受到盘问和护照盖章。午饭后,乘电梯到大瀑布的低下仰望大瀑布,另一样的感受,与大自然另一番对话。驱车两小时到多伦多。在“莫泰尔6 ”入住后,进多伦多城。原想参观大学及其它城市建筑,但天色已晚,一望姐是6日6点多的飞机,不能恋游。在唐人街的一家广东餐馆,进行了此行的最后晚餐。
6日早上4点半猫凝考,5点离开旅馆,20分钟到机场,晨曦中挥挥手“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 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若有缘,有缘就能期待明天,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
送走姐姐姐夫,回旅馆看奥运,8点交还门卡,开车返程。
下午7点半回到家,回到恬静惬意的两人世界。
一周来与娘家姐姐的温馨相处,很是留恋。很感谢姐姐姐夫带来的满屋的欢声笑语,一周的欢快感觉,会弥留一个月呢,犹如云山客夫妇带给我们的快乐。很欢迎也很希望其它茶客来玩来小住。不过虽然美国旅游可以多次往返了,但毕竟不是上海去苏州那样随便,而辛辛那提又不是旅游线路,要特特为绕道来看我们,真是很感激的!再次谢谢云山客及夫人,谢谢一望姐和朱姐夫!
朱姐夫提到他念过的格致中学的校长一周前死了。 这位校长在上海解放前夕为国民党内定为上海市的教育部长。这位校长在给朱姐夫的优良奖状上签过字,如同蒋南翔在清华给朱姐夫的优良奖状上签字一样。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朱姐夫说这位校长叫陈尔寿。
于是我说,陈尔寿我是认识的,他是杨中的,我伯父的同班同学,我父亲也是杨中的。 所谓杨中就是扬州中学。 他后来打成了右派,在内蒙好多年,我在内蒙期间得到过他的照拂。他说过他曾经当过格致中学的校长,这么多年我都忘了,现在提起来真是唏嘘。
我叔父说过陈尔寿这样的人应该是一级教授。我叔父说陈尔寿成名很早,他的专业是地理,在我叔父念大学的时候已经常常看到陈尔寿发表的文章。“这个人很秀气的!”。他在解放的时候写过文章说是应该定都武汉,自有一番他的道理,其中就有长江水。那时在报纸上有反方的讨论,争辩不过就造谣言,说陈尔寿在武汉有地产。我叔父在街上见到他,跟他开玩笑,说听说老兄在武汉有地产,想借定都发横财。 陈尔寿苦笑着说说,这些家伙讲不过,就来造谣。
我在内蒙的时候到他那里去,他会把他的地图给我看,上面有新建的铁路,是他自己画上去的,我记得有焦枝铁路,从河南的焦作到湖北的枝江。 当时铁路已经通了,抱纸上也报道了,但是当时的地图没有更新。 他把这一段画到已有的地图上,画的是非常精致的。陈尔寿讲话流畅而诙谐,要言不烦,让人情不自禁想记下来,到别处去复述。他说大学就是一个基础,学问要后来做。他的字写得真是漂亮。
像陈尔寿这样的人才,任何国家都是保护的,只有中国是不珍惜的。 把陈尔寿这样的人打成右派是何等的荒唐!!
岛夫发表于 2012-8-9 07:40 |
我们相处了七天,没有谈得很深,但是还是谈到了对于历史的一些看法。我的叔父当年跟我说过共产党五七年之前是好的。我那时候也相信他的话是对的。因为我们周围的人在五七年之前都是好好的,一到五七年就不对了。我后来到了研究生院,我和我的同学们谈起,有一位同学对我说,你这样认为那是因为你们家的人五七年之前没有倒霉。我认他说的也是事实。这使我认识到我和别人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的,或者是从我的亲人的利益出发的。对于不是自己家人的情况没有深切的了解,也不是那么的感兴趣,也就是说教育并没有使得我超脱利益,我也还没有得到教育所应该有的收获。那就是对于自己没有经历的人事要有超乎个人利益的的判断和探求。
我后来了解到这几位同学的观点果然和他们自己的家庭和他们自己的经历有关。他们的家人都有杀关管的迫害和苦难。当然官方是认为杀关管是对的,而我的这些同学是反对的,至少一部分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利益。从合格意义上说大家都是从自己利益出发了,也就是说本质上是一样的。倒了霉的报怨,没有倒霉的不抱怨,得了便宜的卖乖,都是利益出发。
但是我是不愿意成为这样世俗的一部分。对于我来说公义是应该存在的。对于比五七年之前的历史我不得不做出于自己利益无关的判断。三反五反,武训传的批判,胡风反党集团,统购统销。 再以前的整压反革命。还有剿匪。土地改革。我认为1949年到957年之间本党的行为除了剿匪都是不对的,尤其是打土豪分田地,是以打土豪分田地为名义,利用中国农民,或者还有其他的阶层,喜欢拿别人东西的恶劣的观念和习惯,来掠夺合法土地的拥有者,从而开创了过去六十多年来道德标准颠倒的启端,罪为莫大焉。
我们家没有地主。我认为我有一个知识分子的责任为地主讲话。
佐思佑想发表于 2012-9-2 16: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