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还躺在床上,就感觉腰酸脚痛。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这样的远足跋涉还是有点累,是应该有交通工具了。早餐之后,在客栈带上足够的包子和水,并租了一匹高大的灰棕色马,一路向西。
大街上还是很安静,只是比昨晚的村民略多一些。那些村民看上去与现代人也没什么不同,但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路过一个集市,浏览了一下蔬菜和鸡鸭鱼肉市场,也与现代差不多。整个村子有点像《射雕英雄传》电影城的一个景点,还是赶路要紧,千万不要冒出来一个白发魔女。总之,一路上还算顺利,快马扬鞭,直奔峨嵋山。
太阳西下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一座高山。山顶有一座庙宇,在晚霞的余辉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想必这里就是佛教圣地峨嵋山了。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路人,一打听,果然就是。可这里还是人烟稀少,异常荒凉,真有点西天取经的味道,只要不会遇上妖精妖怪就行。
据古书记载:峨嵋山又称峨眉山,因有山峰相对如蛾眉而得名。后嫌“蛾”字不好,改成峨眉。这个“蛾眉”就是“黛眉”,而黛眉就是女子的眉。这样一想,峨嵋山定有不少美女仙女了,当然,是不是一定会遇上妖女妖精,也就很难说了。想到这里,心中甚是思念“羽菁惠文”!
不过,唐僧西天取经之时,虽然没有路过峨嵋山,悟空和八戒却与峨嵋山普贤菩萨的坐骑白象有过几次交手。据史料记载:那白象,也就是黄牙老象,身高三丈,手使一柄长枪。与八戒打斗中,伸开象鼻,轻轻一卷,捉住了八戒;又卷住悟空,悟空用金箍棒往白象鼻孔一捅,使白象现出本象,答应护送唐僧师徒越过狮驼岭。无奈三怪不允,又经多次打斗,普贤菩萨奉如来佛祖之命,收回白象骑着回到峨嵋山。
《西游记》虽是明朝(16世纪明朝中叶)所写,但故事也是唐朝发生的,故事的人物原型是玄奘。公元629年,唐朝僧人玄奘违反朝廷当时禁止百姓擅自西行的规定,从凉州偷渡出关,只身赴印度学习佛教教义。经过16年,在644年回国,并向唐太宗写信报告了情况。这样看来,我现在所处的年代,还是有可能遇到妖怪神仙的!但愿阿建教的几招还能管用。
穿梭之前,曾经来过峨嵋山,20世纪末期和21世纪早期就有多次,那个差别已经是十分巨大了。而与几个月前的一次探访相比,那差别就更大了。眼前的山脉,是纵横交错、森林覆盖、小河奔流,只能从远处看见峨嵋山的轮廓,远比2084年或1980年有更多的野味和自然,大大小小的猴子在四处嬉戏,我自己则被猴群们当成外来世界的动物了,让人想起《猿人世界》的恐怖场景。
峨嵋山,位于在四川盆地西南部,地处长江上游,屹立于大渡河与青衣江之间,包括大峨嵋、二峨嵋、三峨嵋、四峨嵋,其中主峰高(就是大峨嵋,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峨嵋山)3099米,高出成都平原2500-2600米。山中一线天、舍身崖等绝壁高达700-850米,也就是得仰着脸抬着头的看绝壁险崖,峨嵋山山势雄伟,隘谷深幽,飞瀑如帘,云海翻涌,林木葱茏,有“峨嵋天下秀”之称。印象中,海拔3077米的金顶,则是佛教圣地华藏寺所在地。
可眼前,就只有一座寺庙,既不是华藏寺,也不是报国寺。按照来之前的考证:峨嵋山有悠久的人文历史,有文字记载的可追溯到3000多年以前。公元420年(即东晋元熙二年),这里就开始修建万年寺,当时叫普贤寺,宋代改名为白水普贤寺,因普贤菩萨而得名,峨嵋山也就是普贤菩萨的道场。李白曾经写过一首诗:峨眉高出西极天,罗浮直与南溟连。名公绎思挥彩笔,驱山走海置眼前。只是现在还不见诗仙李白,这位青莲居士还要等十几年才出世。
远远地就听见普贤寺内传来的钟声和磬声。没多久,就看见楠树蔽空,红墙围绕,伟殿崇宏,金碧生辉,云香袅袅。走进的时候,看见两位僧人正在给路人布施,似乎是粥一类的,这下可让我肚子咕咕直叫。赶紧下马上前,问道:
“请问大僧,这里可是普贤寺?”
“正是。请问施主……”
“哦,本医姓龙,号草仙,祖籍嘉陵江边,今日行医路过宝地。不料听见寺庙禅声四起,希望能与方丈叙谈叙谈。”
“原来是杏林中人。方丈云空大师正在大殿讲经,看你一路走来,想必是饿了。草仙大师不妨先喝完粥,再去拜访不迟。”
“多谢了!”
傍晚时分,终于能够与须发银白的主持方丈云空大师见面。云空大师一听说我是行医之人,便兴致勃勃地谈论起寺庙中这些年经历的疾病治愈过程,希望我给予指点。
“草仙大师行医,想必已是走遍华夏了。”
“云空大师言过了。草仙只是继承祖业,来此地也是第一次。”
“草仙大师可知,峨嵋山最早流传和兴起的,并非佛教,而是道教。所以,这一带至今仍然十分流行中医养生。草仙大师可是佛门弟兄?”
“草仙的母亲是很虔诚的佛教徒,而我本人只是喜欢钻研佛教和中医罢了。”
“喜欢钻研?佩服啊!佛教与中医,有很多相通之处。最关键一点,就是崇尚自我的内在调理与修身养性。”
“云空大师所言极是!”
“草仙大师此行的目的是……”
“峨嵋武林派别很多,武林高手云集。云空大师有没有听说过峨嵋后山派的峨嵋鸳鸯剑?”
云空大师一听峨嵋鸳鸯剑,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浮云之色。歇息片刻之后,云空大师开始回忆他所知道的鸳鸯剑的故事。
峨嵋后山派,是峨嵋派的一个分支。峨嵋后山派最初是由蜀国清远大师于560年(?)创立的,原本也在这一带。但清远大师善于吸纳道教的部分精华,尤其是道教的混沌剑法,逐渐创立了后山剑法。据传,清远大师曾经得到一位来自西域高人的指点。几十年前,后山剑法曾经风靡江湖,成为武林奇葩。不过,几年前,后山派参与了一场宫廷事件,也就是传说中的武则天幕后听政。武则天掌管后宫之后,武林中又传出后山派惨遭灭绝的消息,几百号人所剩无几。目前,无人知晓此事是何人所为。
“云空大师可知道后山派掌门人或者其弟子现在何处?”
“草仙大师,现在可不是打听这个的时候,我担心此事可能是……”
“朝廷所为?”
为了获得云空大师的信任,我拿出鸳鸯剑谱的影印本(实际上是手抄本)递给云空大师。云空大师接过一看,大吃一惊:
“你怎么会有这个?赶紧收起来!这可能会带来杀身之祸!”
“云空大师,不瞒您说,本人与后山派是有缘之人,不然也就不会有这部秘笈。本人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找到鸳鸯剑武功的传人。”
云空大师犹豫了一会儿,试探地问道:“要找后山派掌门人及其弟子的各道人士很多,贫僧也不可随便告诉不相干的人,也不希望再有人受到伤害。”说完,云空大师就起身欲离去。
“云空大师请留步!我可以告诉您详情。”
云空大师听完我编造的那个天衣无缝的故事之后,又观摩了我使出的几招剑法,开始有点相信我是清远大师的远亲,并了解了我这次来峨嵋的目的,然后小声说了一句:“京城后宫,翡翠鸳鸯玉佩。”临走时,再三嘱咐,此事万万不可声张,小心行事,好自为之。
在此之前,云空大师详细介绍了传说中的鸳鸯剑的由来。
峨嵋山的核桃坝附近有一个“星辰阁”,又称天羽寺,建于公元432年。相传公元489年,鸳鸯剑在此打造。鸳剑长三尺八寸,鸯剑长三尺四寸,利可断金,强可穿铁。江湖传言,双股剑中藏有一个天下无敌的秘密。如果有人掌握了鸳鸯剑的剑法,还拥有这个秘密,定会掌控天下。这也是有人想利用鸳鸯剑推翻朝廷的用意,但至今无人知晓。
传说中,鸳剑乃黄金寒铁铸就,鸯剑乃白金玄铁铸就。铸者采集天山之雪,经特殊工艺锻造七七四十九天,锋利无比,呈流线型。因剑模已毁,此剑为绝版。用现代的话来讲,黄金寒铁,就是含金含钛的陨铁,减轻了剑的重量,使得鸳剑更加轻便灵动,而陨铁中所含磁性成分,在箭雨中可以增加避剑能力。白金玄铁就是铂铬合金钢,增加了钢的强度和硬度,在兵器的碰撞中占尽优势,用来刺穿敌人的钢铁铠甲,更是势如破竹。
剑柄:鸳剑装饰祥瑞黄龙一条,也磨制九九八十一天。龙口位于剑柄上方,正对剑锋;鸯剑装饰浴火凤凰一条,磨制九九八十一天。凤喙位于剑柄上方,正对剑锋。浮雕的龙鳞凤羽可以增大手握剑时的摩擦力,不易脱手,两条神兽神态栩栩如生。
剑托:剑托有一个半圆可以旋转打开,与另一个半圆重合。两剑剑托同时旋转之后,剑托互扣,可以形成双剑合壁,并发出巨大的能量和光芒。
剑鞘:《鸳鸯剑谱》刻写在剑鞘之上,目的之一是迷惑对手,因为剑鞘之上的《鸳鸯剑谱》是一套自断武功剑法。目的之二是麻痹对手,让对手以为使用者不懂剑法。此套原版剑法并不与鸳鸯剑同在一处。据传,《鸳鸯剑谱》言简意赅,鬼异毒辣,以修炼内力为主,集天地之灵气。舞剑时,讲求天时地利人和。在不同的时间,双剑合壁时,可以发出不同色彩的光芒。
听完云空大师的介绍,我就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描述,基本上与我拥有的鸳鸯剑一模一样,应该是真的!而且,云空大师所指引的方向,也是对的。看来,我这次时空穿梭之旅还很有成功的希望!心中大喜!
在云空大师的关照下,经过一番精心策划、绘制草图、充实行囊、选备马匹,开始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骑马长途旅行,起点普贤寺,直奔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