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风云 第四章 风云突变 (一)

以文会友,笑谈古今,坐而论道,怡情益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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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辰再次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腰间传来的酸麻的感觉让他不由得一咧嘴,这是一夜荒唐的代价。在他的身边,阿仁娜尤自酣睡未醒,毛毡下未着片缕,修长的双腿象树藤般紧紧缠绕着李辰的下身,肌肤盛雪,春光无限。昨夜他们回到李辰的毡房后,阿仁娜就脱光衣物,钻进了李辰的被窝,象个乖巧的小妻子。李辰和她一夜云雨几度,落花无数,才各自睡去。
望着阿仁娜睡美人般姣美的容颜,李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收获之后的满足,又有点失落,更多的似乎是一种悬浮的心落下的踏实感。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李辰的心里对这里的一切有着一种本能的排斥,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总想着逃离,所以一天到晚心就好像飘在空中一样,起起落落,游弋不定。现在他好像如同一个快要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树枝,一个深陷泥潭快要没顶的人踩到一块坚硬的岩石,游荡的心终于有所停靠。

想到这里,李辰心里涌动着暖暖的温情,他不由得再次轻轻搂住了阿仁娜,双手又自然而然地攀上阿仁娜娇挺的双峰,轻轻地揉捏了起来。柔美而又富有弹性的手感,让他不由得再次心里火热,下身蠢蠢欲动。

随着一声轻咛,正被轻薄的阿仁娜慢慢从睡梦中醒来。她一睁眼,就看到李辰略带坏笑的脸庞,而自己的双峰,正在对方手中被揉搓出各种形状,下身传来略带肿胀的不适感但又有些痒痒的酥麻感。想起昨夜的轻狂,阿仁娜不禁心中大羞,脸上泛起好看的红晕,一时间竟连脖颈都红了。阿仁娜将头靠在李辰的胸膛上,李辰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俩人都没有说话,一起静静地享受这温馨的时刻。
过了许久,阿仁娜象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似的摘下了脖颈上的一串项链,把它捧到李辰的面前,“从今以后,哥哥不管去哪里,哪怕远在天边,哪怕火里水里,阿仁娜也要和你在一起。”阿仁娜是穷人家的孩子,这串项链是她身上最珍贵的饰物,也只是湖边捡的小石子编成,却是妈妈亲手给她戴上的,也不知传了多少代,被摸索得久了,发出莹润的光泽。
李辰知道吐谷浑人的风俗,那遮幕大会上青年男女私会以后,如果相互交换信物,发下誓言,那就不是一夜之情,而是会长相厮守,至死不渝。阿仁娜这样做,是想要和李辰结为夫妻,永远相伴了。
李辰犹豫了片刻,他没有想好自己是否真的就要和阿仁娜情订终生,从他穿越以来所发生的一切,让他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但是,当他看到阿仁娜眼中逐渐暗淡下去的光彩,他的心不由得揪心般得痛,这是多么好的姑娘啊,她值得你做一切。
李辰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最后咬牙拿出了自己的触摸屏手机,他有点舍不得,因为这是他从前世带来的,李辰觉得它是唯一和前世的联系,它已经成了一种象征或暗示。李辰犹豫再三,还是把手机递给了阿仁娜,他却没有注意到阿仁娜已经快要崩溃了。

阿仁娜鼓足勇气把项链捧到李辰面前,有点提心调胆地说出了自己的誓言,却见李辰半响没有言语,只是面色阴晴变幻不定。阿仁娜的心不禁慢慢地一片冰凉,感觉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就在阿仁娜已经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李辰将一个黑色的事物递到了面前,
“从此既往,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李辰仓促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情急之下,将自己背过的汉乐府诗《上邪》中的句子搬了出来。
阿仁娜的心情就像坐了一趟过山车一般,此刻已经被巨大的幸福感所包围,她见过李辰的手机,虽然不知道这是具体什么东西,但她知道这是件珍贵的宝物,再听到李辰的誓言,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扑倏扑倏往下直掉,手里却紧紧地抱住手机不放。李辰充满怜爱地将少女搂在怀里,用舌尖轻轻舔去她脸上的泪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呢喃,“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从那天起,李辰就像换了一个人,他和阿仁娜一家人牧马,放羊,修理毡房,剪羊毛,挤牛奶,打奶子,所有的活都抢着干,他又待人和气有礼貌,还经常给大家讲讲泰西的奇闻逸事,这令周围的人都很喜欢他。阿仁娜的父母更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有闲的时候,李辰就拼命练习骑马射箭,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应该适应这里的生活,这就是李辰的想法。日子一天天过去,李辰现在已经完全没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模样,他换上了吐谷浑男子的装束,脸也被草原上没有空气污染影响的炙烈阳光晒黑了。除了头发还有点短,他看上去和一个吐谷浑牧民已经没什么两样。但是只有阿仁娜知道,在没人的时候,李辰还是偶然会发上一阵子呆。他突然会望着璀璨的星河或湛蓝的湖水一动不动,有时还发出怅怅的叹息。阿仁娜不知道李辰在想什么,只是每当此时她心里都会觉得特别心痛。阿仁娜小心翼翼地不让李辰察觉到自己注意到他,只是想着如何对李辰更好,让他不再伤感。阿仁娜就像一个尽职的小妻子,精心照料着李辰,如果有什么好吃的,李辰没有吃之前,她绝对不碰,一定等到李辰吃了以后自己再吃。李辰简陋的毡房,也总是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对于李辰对自己肉体的索取,她也是与求与予,哪怕李辰有时让她做一些羞人的姿势,她虽然觉得很害羞,但还是会照着做了,只是腹诽不已“他懂得可真多!”“那里也可以吗?”“他一定有过很多女人吧”。阿仁娜不知道李辰在前世拜网络所赐,曾饱览岛国的成人文艺片,也算是深受熏陶。李辰和阿仁娜就这样一天一天简单而快乐的生活着,好像时间就这样停止在这里。

好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谁也没有想到,李辰和阿仁娜的好日子结束得如此突然。


 这天,太阳已经偏 向了西方的天空,明媚的阳光虽然仍然有些刺眼,但是当照射在人身上时,已经没有了炙热的感觉。甚至还有阵阵的微风送来点点凉意,让人觉得分外惬意。碧空白云映衬下,座落在一片碧绿的草地上的苏诺勤部显地格外安宁祥和,人们就要结束一天的劳作,迎来又一个宁静美丽的草原之夜。
突然,一声凄厉的牛角号响彻整个营地。人们纷纷从自家的毡房里探出 头来,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接着有人大声地喊叫着 ,有大股不明身份的骑兵快速的靠近营地!这个消息,立即引起了人们的恐慌。在以力为尊的草原上,仇杀和战争并不少见,为了争夺水草丰美的牧场,部落之间经常会厮杀得你死我活。好在吐谷浑人也是马背上的民族,面对威胁他们的反应一点儿也不慢。很快,第二声牛角号响了起来,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苏部的所有成年男子都挎上了刀和弓箭,在首领苏诺勤的带领下拍马冲出营地迎敌。这是苏诺勤部一条最古老的规则,一声牛角号响示警,说明有危险临近;二声牛角号响情况紧急,需要全部的男人出战;三声号响,说明已经到了万分危急,事关整个部落生死存亡的关头,这时无论男女老幼,只要会骑马的,都必须参加战斗。
当第一声牛角号响起的时候,李辰正在帮阿仁娜把羊群收拢起来赶进自家的羊圈。
俩人正是好得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时候,干活时也不愿分开。此刻他们正肩并肩靠在一起,“三十八,三十九。。。”李辰一边帮阿仁娜数着羊,一边轻轻抓住阿仁娜的手,还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磨索着阿仁娜的每一根柔荑。想到每个夜晚毡房中的旖旎春光,李辰心中不禁一片火热。草原的女儿生性爽朗大方,被李辰这样抓着手把玩,阿仁娜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心里充满了甜蜜。
突然,一声低沉的号角声打破了草原傍晚的宁静,这声音如泣如诉,在原本安详平和的环境里突然灌入耳中,显得分外渗人。李辰被这号角声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得手心里阿仁娜原本柔若无骨 的玉手也陡然僵硬。
“怎么了?”李辰不禁问道,他惊讶地发现阿仁娜原本娇艳如花的笑脸,这时也变得肃穆起来。阿仁娜未及回话,就见到阿仁娜的父母已经从毡房里钻了出来,神情严肃地四处张望。这时,有人大声地喊叫着,有大股不明身份的骑兵快速的靠近营地!
听到这声音,阿仁娜的父亲二话不说,转身就钻进毡房,等他旋即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弓箭和弯刀。他一边把弓箭挎在身上,一边疾步走向拴马的桩子,同时他还扭过头向阿仁娜的母亲大声吼叫,让她和阿仁娜赶紧躲进毡房里去。
这时李辰仍然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他不禁再一次问阿仁娜,
阿仁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父亲的举动,浑身僵硬地靠在李辰身上“有敌人来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第二声牛角号声传了过来。阿仁娜猛地离开李辰的身体,她抓住李辰的双手急切地说,“情况危急,现在所有的男人都要出战,是所有男人!”最后一句话她加重了语气。
“所有男人?”李辰还有点迷糊,他反复念叨了几句。突然,他好像被一道闪电击中般猛地醒悟过来,我也是男人啊,所有男人也包括我啊。
李辰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在前世,战争对他来说似乎总是很遥远的概念。不单因为国家埋头搞发展,已经几十年没打过仗了,而且就算是要打仗,还有几百万正规军,之后还有预备役啊,民兵啊什么的。怎么也论不到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吧。
现实已经容不得李辰有丝毫的犹豫了,这些天来,每日朝夕相处,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觉得自己成为了部落中的一员,他的命运与整个部落休戚与共。同时他从内心里感激阿仁娜对他的爱,想着和她厮守一生,所以当阿仁娜的部落可能会遇到危险,他必须挺身而出,站出来保卫它。李辰急忙对阿仁娜说道,“我也去!”
阿仁娜的眼中顿时放射出光彩,其实她比谁都明白李辰的骑射真的很差,练了这么多日子,最多也只能作到骑马不丛马上掉下来,射箭射中十步外的靶子。但是她又比谁都期望李辰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对草原的儿女来说,勇敢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品德,当危险来临的时候挺身而出是天经地义的。还好李辰在这一刻,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犹豫和怯懦,让阿仁娜芳心大悦。
阿仁娜轻轻推了推李辰,“骑我的白雪去吧,她很听话的。”李辰点了点头,抓起阿仁娜母亲递过来的弓箭,翻身跨上了阿仁娜的白色骏马。这时,阿仁娜的父亲只留下两个字“跟上”,就已经纵马奔驰而去。李辰连忙策马紧紧跟了上去,只听见阿仁娜在身后高声叫到“要小心啊!”

李辰跟着阿仁娜的父亲冲出了营地,全部落的男丁们在首领苏诺勤的指挥下派成了简单的三列横队准备迎敌。当苏诺勤看到李辰满脸紧张地跨马持弓夹在人群中时,神情肃穆的脸上也不禁出现了一丝笑意,他向李辰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把李辰安排在了第三排。
草原游牧部落的营地都很简陋,只有一道简单的木栅栏作为屏障,防止牛羊走散也许可以,但根本挡不住骑兵的冲击。若不能把敌人挡在营地之外,让敌人冲进去,对留在营地里的妇孺来说,就是一场无可挽回的灾难。
苏诺勤部落的男人们在木栅栏前肃然列阵,人人都生出了死战之心。李辰骑马立在最后一排,只觉得手心不断地出汗,似乎手里的弓总也抓不牢。李辰并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的紧张,只好端坐在马上一动也不动。不久他就觉得浑身僵硬,脸皮僵得连表情都作不出来了。
远处,一道骑兵组成的黑线正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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