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9.6
今天必须回家,虹虹已经有两天没有见到妈妈了,我不想让她感觉到任何异常。
我也没法让我的脑子不想这件事。虽然理智告诉我现在再去寻找他们联系的蛛丝马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偷走了我的丈夫,他们在一起除了上床还干过什么,他对她有几分真。
我开始干以前我一直不屑于干的事,查他的邮箱,趁他睡觉的时候查他的手机短信,可我什么也没有查到,连个类似的名字都没有。
我又把能找到的手机帐单都找了出来,一条条地查他经常打的电话号码,尤其是他彻夜不归、休假回来那几天的记录。终于,我锁定了一个号码。
就是这个号码,他会在很多次的早晨7点40他刚离开家门去上班的路上就给它打,也有很多次晚上7、8点之间他在回家的火车上的时候给它打,甚至还有几次是晚上9点多,算起来,应该是我在楼上侍候虹虹洗漱睡觉的时候,而他却躲在地下室给情人打电话。还有一次,是在星期六的早上八点不到。
我想起来,那天早上他刚起来还在蹲厕所,我就听到他在厕所里用中文给人打电话。等他出来后我问他:“谁呀?”他说:“一个同事。”我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有一个中国同事?而且熟到周末的大清早蹲在厕所里就联系。”他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再追问。
今天必须回家,虹虹已经有两天没有见到妈妈了,我不想让她感觉到任何异常。
我也没法让我的脑子不想这件事。虽然理智告诉我现在再去寻找他们联系的蛛丝马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偷走了我的丈夫,他们在一起除了上床还干过什么,他对她有几分真。
我开始干以前我一直不屑于干的事,查他的邮箱,趁他睡觉的时候查他的手机短信,可我什么也没有查到,连个类似的名字都没有。
我又把能找到的手机帐单都找了出来,一条条地查他经常打的电话号码,尤其是他彻夜不归、休假回来那几天的记录。终于,我锁定了一个号码。
就是这个号码,他会在很多次的早晨7点40他刚离开家门去上班的路上就给它打,也有很多次晚上7、8点之间他在回家的火车上的时候给它打,甚至还有几次是晚上9点多,算起来,应该是我在楼上侍候虹虹洗漱睡觉的时候,而他却躲在地下室给情人打电话。还有一次,是在星期六的早上八点不到。
我想起来,那天早上他刚起来还在蹲厕所,我就听到他在厕所里用中文给人打电话。等他出来后我问他:“谁呀?”他说:“一个同事。”我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有一个中国同事?而且熟到周末的大清早蹲在厕所里就联系。”他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再追问。
我们的很多次对话都是这样结束,没有结果,没有坦诚,问题依然在那没有解决,而且越积越多,而我们之间的隔阂,也象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一样,越堆越高。
我想我是太粗心了,或者说,我是潜意识里自欺欺人,不想去看到那些显而意见的蛛丝马迹,所以我就看不到。
我接着查看他的信用卡帐单,发现在他“独自”逛花园商场的那天,信用卡上有一项电影院的收费,正好是两张电影票的钱数。而且同一个月的帐单上,还有好几次扭腰城里日本餐馆的收费,也是两个人的饭钱。从他花钱小气的本质,偶尔和同事去吃一顿破费一点的午餐还有可能,但一个月几次而且还都是他请客就不太可能。其实刚收到帐单的时候我就有些奇怪,还把这几项收费都圈了出来,想着等他回来以后问问他,别是信用卡公司搞错了,后来一忙也就忘了。
现在想来,一切都那么清晰了然,而我,也许是潜意识里故意把它忘了。他的深夜喝酒、不接电话、彻夜不归、周末失踪、休假加班、等等等等,无论多么牵强的借口,我都没有继续追问,让它们都不了了之。也许,我是不敢追问,害怕追问之下可能揭露出来的真相。
我又把去年的电话帐单也翻了出来,一页页查对。我发现,其实早在去年十月他就跟这个电话号码开始了联系。也就是说,在我们那次吵架,他冲我嚷“信不信我三个月就可以找到另一个女人”之后,果然三个月之后他就跟这个魏小三勾搭上了;或者说,也许他当时已经有了这个候选人选,才敢冲我嚷出那番话。
而又一个三个月之后,也就是今年一二月份,他就和她上了床,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话。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破天荒平生第一次给我买了件昂贵首饰,做为对我的补偿。
我把信用卡帐单又仔细查了一遍。除了几次吃饭和一次看电影之外,好像他并没有给她买过什么礼物,至少没有超过百元的不正常花费。这比较符合他的性格,小气,也同时可以证明那个女人是不要钱自己送上门的。
我开始google Anna Wei,出来一大堆搞不清相关还是不相关的,没有中文名字,很难确定具体的人,没有什么收获。我上汴大校友会网站捜校友名录,发现只有校友才能登录捜索。我无法登录。
我转而google那个电话号码,也一无所获。无数网站说交钱他就能帮你查机主。俺还得先费时间脑子搞清楚他是不是骗钱的,我才不会干这样的傻事。
我对这个女人依然一无所知。除了那个电话号码。我是绝不会去打这个电话号码的。我没有任何兴趣认识她。对我来说,无论是张小三李小三还是魏小三,都没有分别,我关心的只是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至于她到底是谁,who cares? 和小三直接过招,有辱我的身份,太掉身价。
每天开车去上班,中文广播里一个中年女声天天不厌其烦地问:“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家人平安健康。XX保险可以保护你的家人平安健康。”
什么是幸福?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这么的不快乐,这么的不幸福?我似乎已经失去了笑的能力。只有面对虹虹的时候,我才勉强地挤出一点笑容来堆在脸上。我不愿意她看见我不快乐。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么多年来,我在别人面前塑造的一直都是坚强能干快乐幸福的形象,其实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我是如此的脆弱。我不愿意跟身边的朋友讲,出了这样的事,于他于我脸上都不光彩,我不愿意成为身边华人圈里大家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
我也不能告诉我的父母。从我十七岁离家上大学起,这么多年来独自在外,尤其是来美国以后,早就养成了报喜不报忧的习惯。平常我要是感冒了,我妈在大洋那边都能念叨两个星期。隔得这么远,他们除了空担心以外,什么实际的忙都帮不上。何况,他们已经过了古稀之年,我希望他们能够健康、快乐的心,比希望我自己过得好还要强烈。
我唯一能说的人,就只有我哥了。我哥比我大三岁,从小我跟着他玩男孩子的游戏长大,我听他的,甚过听我父母的。我觉得,他是我们全家的主心骨,尤其是在我父母老了之后。我一直都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但从小时候起,我就特别看重我哥的意见,同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都觉得比别人说的有道理。
刚上大学的时候,我曾经痴迷于燕大登山队,每个周末都跟着他们去登山,几乎登遍了周围大大小小的山。但我同时也为繁重的课业所累,经历了我自读书以来最惨重的一次失败
- 期中考试无机化学差点不及格。我很迷惑,写信问我正在读大四的哥。他回信说,你上大学的目的不是为了登山。一句话一下子点醒了我,让我知道了孰轻孰重。登山只是业余爱好,而我千里迢迢离开南方的家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的目的,不是为了它。
我出国的时候,我们医院扣着我的档案不放,无名无目地要我交5万块钱才肯把档案送到市人才交流中心。5万块哪!十年前的一个小小的住院医哪攒得了那么多钱!我也不愿意因为我要出国而增加我父母的经济负担。可不交这笔冤枉钱,万一将来还要回国工作,没有档案怎么办呢?打电话问我哥,他说,若干年后中国还有没有档案这一说还不一定呢,你操心它做什么!一句话让我心下释然。
而现在,我遇到了我人生中最大的困难和困惑,我真的希望能有一个高人来指点我,告诉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我该怎么办。
而这一次,我哥也不能替我做决定。他说,婚姻合不合适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还信不信任他也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问我温柔贤惠结婚十几年从来没和我哥吵过架的嫂子,我记得她以前说过“什么事都是小事,但婚姻的底线是男人不能在外面乱搞”。而这一次,她却改了口吻。
她说,说实话,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是有道理的。象他们这样四十出头事业有成的男人,很容易再找到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甚至都不用去找,都有小姑娘会扑着上;而象我们这样三十好几快四十岁的女人,就已经成了黄脸婆,离婚再找的成功率就低太多了,要找,也大多是差不多已经半截入土的老头了,三思,三思!
我哥又说了,如果你还打算和他过下去,可以让他签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犯。
我们,还能心无介蒂地一起过下去吗?
我们虽然还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我们已经形同陌路,甚至连陌路人都不如。我们没法心平气和地交谈,一说起来就是互相指责,就是争吵,即使是在电话里,我也会到最后泪流满面。而回到家,我们都板着脸什么也不说,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想逃。
结婚之前的我,生活充满阳光,我几乎不知道什么叫做忧郁。上大学的时候还曾经有一次开玩笑和同学说,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自杀了,我也不会去自杀。
结婚以后,我的笑容越来越少,而我的心事却越来越重,很多个夜晚,我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又有很多次,我会在噩梦中哭醒。
我开始相信,很多女人的忧郁症,其实始于现实的无奈和婚姻的不幸福,而她们本身的脆弱,又让她们没有勇气走出无望的婚姻,因而更加抑郁。
一个月来的压抑今天晩上终于得到了爆发。
在虹虹睡觉以后,我们大吵了一顿。真是指着鼻子互相骂。我觉得是他毁了我的生活,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而他觉得是我的“狗屁工作”和我强势的个性毁了他的生活。
我冲他大嚷:“你给我滚出去!”
而他抓住我的两个胳膊,把我掀倒在地上。
半夜的一点,我坐在自家客厅的地上,披头散发地哭,胳膊上带着青紫,心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而明天一早五点多,我还得带着满心的伤痕,用凉水敷我哭肿的双眼好让别人看不出来,然后去值一个12小时的班,去治疗别人身体上的疾病和痛苦。
可是又有谁来关心我的痛苦,来治疗我千疮百孔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