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美国(Across USA)第六篇 冲出堪萨斯的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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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篇         冲出堪萨斯的浓雾

       

    我是从密苏里州的堪萨斯城(Kansas City)进入堪萨斯州的堪萨斯城(Kansas City)的。这句话听起来很绕口吧?话虽然绕口,但是这句话的的确确、清清楚楚、完完全全地描绘和介绍了实际情况。

    密苏里州的堪萨斯城位于州西部,跨越密苏里河两岸。堪萨斯河在此交汇注入密苏里河。堪萨斯州的堪萨斯城位于堪萨斯河西岸,与东岸密苏里州的堪萨斯城相连。两座堪萨斯城的街道互通,不分彼此。一条小街State Line Road,就是州界,把城分为东、西两部分。所以,你不经意地度方步过马路时,不知不觉地就会从一个州进入了另一个州。

    堪萨斯州的堪萨斯城是天主教堪萨斯城总教区所在,是州第三大城市。整个城市喷泉,雕塑无处不有。仅修建精美细致的喷泉就有几百座,是个名副其实的“喷泉城”。乡村俱乐部广场是堪萨斯城最美丽的、充满西班牙情调的建筑群,已有八、九十年的历史了。街区主要以精品店为主,是供购物休闲的场所。

    密苏里州的堪萨斯城于19世纪初,曾是法国人的领地。现已成为美国中西部工商业中心,是州第一大城市。著名的阿美利加皇家牲畜和种马展览会每年秋季在本市举行。有公园100多处,占地2160多公顷,其中斯沃普公园为全国第二大公园。城西的堪萨斯州堪萨斯城人口只占城东的密苏里州堪萨斯市人口的三分之一。两市的总人口在60万左右。

    进入堪萨斯城时,天正下着雨。雨蒙蒙中,我为堪市气势宏伟的多层立体交通而惊叹。我惊讶的是,这种五、六层立体交通,象一条硕大的章鱼在空中张牙舞爪,伸展出无数条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我叹服的是,这些公路不是展铺在广阔的郊外,而是从大楼底部、从高空架桥、从地底下、从河流中,以不同的坡度、高度、长度和弯度汇聚在在高楼林立的市中心。你处于这个交通枢纽之中,会感到人是那么的伟大,又是那么的渺小。伟大在于,人能在上帝创造的天地间,充分发挥改造世界的潜力;渺小在于,对比世界来说人犹如沧海一粟。

    堪萨斯州(Kansas)处于美国中心地带,中部大平原中的一个部分。整个州的地势几乎全是坦坦荡荡的平地。一路上,只见望不到边的向日葵,被雨淋得颤颤抖抖地集体低下头。我听说过,堪萨斯州的州花就是向日葵。因此,该州也称为“向日葵州”(Sunflower State)。

    公路边有标语向你炫耀:“Every Kansas farmer feeds 75 people-----and you !”意思是:“一个堪萨斯农民养活75个人,你也在内”。很清楚,堪萨斯人对于他们是美国粮仓的这个地位,非常自豪。

    为了争取多赶路,穿越堪城后,我没有按计划下车住宿。谁知,出城100公里不到,眼皮就开打仗了。我的速度是75码,大约每小时125公里,眼皮才搭上一秒半,车就歪了方向,吓得我一身冷汗。还好途径一个小镇,我立马拐进一个有四、五十幢连体房子的院子,在一棵大树下停车睡觉。一觉醒来,25分钟过去了,太阳正从乌云中露脸。用手擦了擦脸,喝了半瓶水,又上路了。

    刚进入高速公路,太阳又躲进乌云离去了。不一会儿,雷声大作,正如相声里所描绘的,“倾缸大雨”劈头劈脑地倒下来。大雨挡住了你的视线,只见前面有一盏小灯,微弱地在雨幕里闪动着烛光般的一点点亮光。那是前面一辆车的尾灯。其它什么都看不见,除了雨还是雨。我紧张极了,前后车辆彼此看不清楚,车速却始终保持在80公里以上。我战战兢兢地夹在车流中,小心翼翼地随大流。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刚松了一口气,大雨又哗哗地浇了下来。

    雨下下停停,车却顾不上那么多,照直往前冲。过了一村又一村,今天累计已经开了1200多公里的路程。天色逐渐黯淡下来,我也打算寻找今晚的歇脚之地。车过一个小镇,感觉到好像刚掠过一幅霓虹灯广告:“MOTEL 29.99”。但是很可惜,为了安全,我不能回头看仔细。我心里惦念着那个“29.99”,到了下一个匝道,就毅然返回探个究竟。原来这个小镇名叫“萨里那”(Salina),是堪萨斯州中部交通重镇。那个标明“29.99”的旅社就叫“Salina Inn 。这个旅社不小,基本以平房为主,约有近200套房间。经查询,柜台小姐称“29.99”的房间没有了,“33.99”还有几套。“33.99”已经比我前一天,在印第安纳波利斯旅馆的住宿费要便宜好几倍。抬腕看表,已经是晚上9点,遂决定付钱住下来了。

    我在后院路灯旁找到我下榻之处,车正好停在我的门前,在路灯灯光的笼罩下,折射出耀眼的、本车特有的珠宝红光彩,不觉大喜。即使有人为非作歹,也绝无遁形之处。心里感觉踏实多了。

    我开车出外觅食,穿过桥洞,到了路南边。哇,这么晚了,超市、购物中心竟依然顾客盈门;还有那么多的餐厅张灯结彩,开门迎客。我信步走进一间很大的西式餐馆,选择了自助餐,饱食一顿。然后在MALL里“饭后千步走”。我开始给老邓、女儿打电话。奇怪,我不断用手机拨电话号码,当地电话局的男士老是向我说“Sorry”。你“Sorry”归“Sorry”,电话总应该帮我接通啊。没有办法,只能找个投币电话,向老邓、黄医生、安迪和女儿报了平安。女儿要我放心:“外婆在上海瑞金医院的手术很顺利,妈妈24小时陪护。”

    萨里那离堪萨斯城172英里,大约290公里。至此,我总共大约走了2200公里,再走差不多的路程,我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第二天一早,我重归大平原时,老天阴沉着脸,好像对我这个不速之客不太欢迎。我也顾不得那些了。谁知才过了十公里,就发现一辆集装箱大卡车身首异处,躺在路边沟里。周围还有几辆轿车“陪躺”。警察和消防队员正在紧张地工作。我象被打了一针清醒剂,一下子警觉起来,小心驾驶不敢怠慢。

    驶离萨里那一百公里处,只见一团团浓雾涌上公路,前方大雾弥漫。不一会儿,什么都看不清了。我估计能见度不到20米。心想,好你一个堪萨斯,当初倾盆大雨迎接我进州,隔天却以浓密的大雾企图锁着我,不让我动弹。既然我已经上路,就由不得你了。还好,偌大的国道上没有什么车辆。能见度再低,我还可以分辨出路中央白色单向车道隔离虚线。我压着隔离线以八、九十公里的速度前进。白线一会儿向上爬坡,一会儿向下溜坡;一会儿急弯,一会儿笔直向前。不管它如何变化,我压线的决心绝不动摇。浓雾渐渐地淡了下来,我终于可以看见前面100米处有一辆VAN象甲壳虫在缓缓地爬行。

    两个小时过去了,手心都湿了,看样子我应该向堪萨斯州说“再见”了。

水吉 发表评论于
期待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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