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V. S. Naipaul 的一本书里,有印度的年轻人对他说:印度人非常的诗意。
Naipaul 想:是啊,天色尚暗,星光微明,面对着恒河升起的轻袅水雾出恭,想不诗意都难。
瓦拉纳西, 这座恒河边的城市。从公元前12世纪起,至今3200年来持续有人居住的一个城市. 印度教中的七大圣城之一。 数千年来北印的文化中心。
“不一样。瓦拉纳西跟别的印度城市不一样。你即使做了很多功课,也不一定能接受。”在路上遇到有人这样跟我说。
早 上,从附近的Mughal Sarai 火车站坐上出租车,到老城南面的Assi Ghat下。看到的是爬满黑色水渍的墙脚,剥落的油漆, 被热辣辣的阳光照的褪色而晃眼的街道。跟在旅店的小伙计后面,我背着两个加起来超过40磅的大包,屏住呼吸,在窄巷里扭秧歌似的跳跃前行。一只黑色的大水牛 温柔的趴在巷子中间,无数只栖息在牛粪上的黑苍蝇被我的落脚扰的不耐烦的乱飞。
我在心里问自己:还会回来吗?。。。
放下行李,来到老城中心。 随便拐进旁边的小巷子,两边都是小店铺, 雨棚遮挡住了火辣的阳光,让人立刻感觉到阴凉了许多。玲琅满目的手镯,香料,还有挂在高处各种鲜亮色彩的布料。跻身当地人中,在迷宫一样的巷子里转了几个弯就失去了方向。
经 过一家小店,老板娘说:“画一个手绘吧。” 店门口竖着一个大纸板,上面用中文写着“老板娘的手艺非常的好。价钱也很合理。” 我婉拒了她,却进去坐下和她聊天。老板娘拿给我看那些客人送给她的小礼物,手机挂件什么的,还有写给她的信。“亲爱的Meena, 我的爸爸妈妈看到你给我画的手绘,都赞不绝口,太美了。。。”各种的文字,有着厚厚的一大叠。我惊讶极了。Meena又一扬下巴,指给我看坐在对面店门口 的一个男子。“他整天啥也不做,就看着我这里又进来客人了,就通知谁谁谁。”我没有十分明白,但听到Meena的一点点烦恼和得意。也许这样的小秘密,正 适合讲给我这样的外乡人听吧。 Naipaul 想:是啊,天色尚暗,星光微明,面对着恒河升起的轻袅水雾出恭,想不诗意都难。
瓦拉纳西, 这座恒河边的城市。从公元前12世纪起,至今3200年来持续有人居住的一个城市. 印度教中的七大圣城之一。 数千年来北印的文化中心。
“不一样。瓦拉纳西跟别的印度城市不一样。你即使做了很多功课,也不一定能接受。”在路上遇到有人这样跟我说。
早 上,从附近的Mughal Sarai 火车站坐上出租车,到老城南面的Assi Ghat下。看到的是爬满黑色水渍的墙脚,剥落的油漆, 被热辣辣的阳光照的褪色而晃眼的街道。跟在旅店的小伙计后面,我背着两个加起来超过40磅的大包,屏住呼吸,在窄巷里扭秧歌似的跳跃前行。一只黑色的大水牛 温柔的趴在巷子中间,无数只栖息在牛粪上的黑苍蝇被我的落脚扰的不耐烦的乱飞。
我在心里问自己:还会回来吗?。。。
放下行李,来到老城中心。 随便拐进旁边的小巷子,两边都是小店铺, 雨棚遮挡住了火辣的阳光,让人立刻感觉到阴凉了许多。玲琅满目的手镯,香料,还有挂在高处各种鲜亮色彩的布料。跻身当地人中,在迷宫一样的巷子里转了几个弯就失去了方向。
老城就在恒河边。Ghat, 指从街面下到恒河边的台阶。瓦拉纳西大约有80个ghats. 雨季里恒河上涨了10米,所有的台阶都被淹没。
在ghats边上,有卖鲜花的,水壶器具的,布料服装的,蔬菜瓜果的。前来朝圣的,修行的,练瑜珈的,游客。还有,焚烧尸体的。能够在恒河边上化为灰烬,归于圣河, 就可以跳出人生轮回之苦。随时就有人肩担着一个担架从背街里匆匆穿过,把裹着橘色布料,缠着marigold花环的尸体送到了焚烧台阶上。就有人架起柴 堆,十分麻利的点着了火。烟尘在轻微的风吹过时,扬起,散开。
生命的现在进行时和身体的最终归于尘,都在恒河边上不屈不挠的进行。河水无声浩瀚,回旋前行,船只停靠在岸,一切皆有缘。
每天晚上在Dasaswamedh Ghat 会有普迦仪式。身穿华服的祭司,为恒河为诸神点燃香,献上点亮的油灯。因为涨水,仪式在一个小的高台上进行,等我找到地方的时候,早已挤满了人。铃声,灯火,优美的唱颂,前面是黑沉沉的夜。
普 迦结束后,我回到大街上,坐上一辆三轮车回旅店。这会儿在老城中心,灯光也许并不通明,然而汽车,突突,摩托车,自行车,行人,水牛,狗,混乱一团,朝着各 个可能的方向穿插而行。喇叭声,铃铛声,车轮声,人声,各种可能的声响揉合成一种轰轰然,不可辨听。车夫上坡时,遇到堵成一团,只好跳下车来推着车走。我只 看到一个瘦小的,因为用力而弯曲的后背。
与我前面所到过的地方相比,毫无疑问,瓦拉纳西非常的印度。对于象我这样的游客来说,比较容易能 立刻感觉到她的特殊与气场。也比较容易说是的,我喜欢瓦拉纳西。因为我们可以在任何时候打起包袱离开。一天下来,我已经比较习惯了这里的气味,秧歌也扭的 更好了。我所看到的,打动我的 ( 借用看来的一句话) - 是extraordinary ordinariness of human happiness. 回到我前面问自己的问题:还会回来吗?。。。为什么不?
第二天早上,打开房间通往露台的门,一轮红日正从对岸升起。浓烈却毫不张狂,在浩荡的河面投下金红的身影,相互包容。“Namaskar." 我的的确确觉得印度人可以非常的诗意。
出了旅店,河水比起昨天来又涨了不少,快要到巷口了。旅店的老板和伙计,街上的人家,却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我问到:“还会再涨吗?”
“是的。”
“I am getting out of 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