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性秘密:假面人生
作者:莫愁格格
一对夫妻,在同一所大学任教,人称老张老师和小王老师,老张北方大汉,小王江南美女。两个人都为人师表,不苟言笑 ,生活特有规律。比如说吧,如果头一天吃面条,第二天就吃米饭,第三天吃面条,第四天吃米饭,第五天又回去吃面条。有必要说的这么啰嗦吗?太有必要了,因为他们天天月月年年都这么吃,就没怎么换过样,就像他们做爱的姿势一样。
老张是教授,房子还是很宽敞的。孩子住校,家里就他俩。一开始是两个人的书房分开了,再后来,两个人的卧室也分开了。这是两个人的集体决定,真没闹什么意见,真的没吵架。非得给个理由的话,也许就是厌倦吧。两个人谁也没想过离婚,费不起那个事,也丢不起那个人。好在两个人都忙,都有科研要搞,晚饭后各回各的房间,相安无事。
老张有个爱好,每天深夜,老张轻轻把房门 反锁,窗帘拉上,大灯关了,小灯也调低,然后就开始上网,不敢弄出一点声音,生怕惊动隔壁的小王。老张自己也觉着惭愧,自己家里,怎么弄得跟做贼似得。老 张心里自己给自己壮胆:“不就是成人网站吗,是成人都会看的,为什么我就不行?教授怎么了,教授不是成人?!我是有老婆,我老婆好啊,大家闺秀,高贵,高 雅,那名字起得,“冰洁”,冰清玉洁,不如干脆就叫冰硬,冰凉,冰冷,冰棍儿更贴切。”老张认为,一个女人最可怕的,不是丑,不是凶,而是冷漠。小王那曾让他魂牵梦绕的大理石一样洁白无瑕的皮肤,现在想起来就和大理石一样坚硬和冰凉。想想自己大学时那么多同学,怎么就看上她了呢?当初大家都喜欢漂亮,纯 洁,漂亮也就罢了,太纯洁了真是害死人。根据老张发明的距离相对论,如果夫妻生活出了问题,两人之间床上的距离,就是人与人,心与心之间最长的距离。所谓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老张感叹,网络好啊,想看什么就有什么。整个网名,没人知道你是男,是女,还是一条狗。所以想骂就骂,想黄就黄,想脱就脱,不露脸就行。人一不要脸,就什么都容易了。那压抑多年的原始的欲望,潜藏多年的秘密,借着夜色和计算机的保护,慢慢出洞,在网络上蔓延释放。
日子原本就应该这样一年年过去,两个人一起慢慢变老,但有一天出事了。这天老张照例上了一个晚上的网,睡得很晚,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小王屋里还有灯光,心想她一定是忘了关灯,就去关灯。巧的是,一向谨慎的小王那天居然没锁好门。老张推门探头进去,就愣住一动不动了。
昏暗的灯光下,床前,背对着房门,一个女人,跪在计算机屏幕前,屏幕上的画面污秽不堪,文字触目惊心,屏幕一角闪烁的,很像是老张熟悉的,一小块大理石一样洁白无瑕的皮肤。女人惊觉,转身,回头,吃惊地张大嘴巴,毫无疑问,正是他的“冰清玉洁”。
小王一声尖叫,恨不得一头撞死。门怎么会开,门怎么可能没锁好,自己明明锁了的呀!她觉得自己没法活了,没脸见人了。天啊,自己在网上玩这么龌龊的东西, 老张不得恶心死。她太了解老张了,老革命,老正统,老顽固,一丝不苟,循规蹈矩,坚持原则,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这样。老张绝不可能原谅自己,完蛋了,婚姻 完了,家完了。老张果然一句话没说,关上门走了。小王倒在地上,哭都来不及了,这次死定了。
小王突然一哆嗦,老张会不会说出去,他真说出去,自己就真的没法活了,大学老师哎,教书育人,为人师表,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会不会被批?会不会被抓?活着 丢人现眼,不如死了算了。小王深呼吸,抹一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强迫自己镇定,现在只能先求老天爷保佑,老张不会说出去,然后呢?没有然后了,即使老张 原谅自己,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她根本无法面对老张,更无法面对自己。她开始收拾行装,她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找个老鼠洞,藏起来。
小王一夜无眠,连夜给老张写了封长信,苦苦哀求,不求原谅,只求他不要说出去,好合好散。第二天一大早,小王决心已定,必须马上离开。没了面子,她一分钟都没法活。她拖着个大行李箱从卧室出来,见有把椅子,堵在门口,老张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正在等她。
老张开口了:“Sweetheart”
小王一愣,这是自己的网名。
老张继续:“我是Agent99”
小王再次吃惊地张大嘴巴,这是那个网站里一位常客。小王一直想靠近,却一直没敢靠近的一位“教主”级人物。
老张:“很荣幸认识你!我一生的梦想就是找一个爱好相同的女人。可惜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哎,只缘身在此山中!”
小王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但好像缓过劲来了,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
老张:“你潜伏得够有多深!我们浪费了多少青春年华!这么多年,你也装的住?!”
小王满脸通红,终于又会说话了,小声回了一句:“就知道教育我,你还不是一样!”
老张:“我们一起开始玩现实版的,怎么样?”
老张张开手臂,小王飞过去,扑倒在老张的腿上。两个人紧紧拥抱,象当年热恋时一样久久亲吻。
有人说过:地狱和天堂,本就一线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