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跟老公说起这个题目,他说“太aggressive了吧?”我笑了,“不是吗?”。
我和老公是大学的同班同学。我们是学理工的,班里有28名男生,6名女生。现在你理解如果老公不经过艰苦的奋斗,怎么可能“抱得老婆归”呢?
大学里女生少,从北京来的女生更少。当别人知道我是北京来的,总是投来羡慕的目光,说实话,我年轻的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优越感和满足感。我生长在部队大院,从小父母对我宠爱有加;我虽然算不上天生丽质,却也聪明伶俐,讨人喜欢;我成绩不错,还在学生会担任个小小的职务。
老公生长在浙江的渔村,家里世代务农,只有他一人出来上了大学。我总说,他是“基因突变”的产物。他靠助学金补贴生活,因为家里困难,他寒假常常不回家,只有暑假才回家探亲。那时,在我眼里,他是一个成绩还行,默默无闻,样子有些土,脾气有点儿怪的男生,距离我的生活十万八千里。大学头两年,我们没说过几句话。
故事应该从大二的暑假说起。
大二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我打算去浙江温州看我外婆。当时,从哈尔滨到上海的火车要坐43小时, 因为我从未坐过这趟火车,一个家也是浙江的同学答应与我同行,后来他因事不能成行,就把我托付给我现在的老公照顾。这样,我们有了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
不知你是否见过大学放假学生们坐火车回家时的情景,一车厢一车厢的年轻学生,兴高采烈,意气风发。
可惜好景不长,火车开动不久,我就开始感觉身体不适,呕吐,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老公又是端水又是递药,还打扫我弄脏的地方,极尽关怀体贴之意。看我软弱无力,他就让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那时真的是一点气力都没有了,尽管我知道同车厢的其他同学用好奇和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们,我还是支撑不住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就这样我们一路到了上海。
到上海后,他以我不懂上海话为由,执意把我送到我舅舅家。
经过一夜休整,我的身体恢复了许多。第二天上午他和我还有另外几个同学逛了豫园。他后来说,他那时牵了我的手。我想以我小姐的矜持,是不可能让他轻易上手的,但是实在记不清了,就任他沉浸在占了“天大”便宜的得意中了。
下午他就坐火车回家了。我在上海停留了几日,继续南下到杭州的另一个舅舅家,最终因为台风和身体不适,打消了去温州的计划,返回了北京。一回北京,我就住院了。
这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学校开学了,我还在医院。同学们都知道我生病了,纷纷来信问候,这其中也有他的来信。他在信中说,他喜欢上一个女孩,最近向她表白了,结果遭到了拒绝,很不开心。他还说同学们因为火车上的一幕,都说我们好了。我看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终于出院返校了。当时我身体还很虚弱,而且有许多功课要补。因为生病住院,我的个人感情一下子走到了十字路口,看不清方向,不知何去何从,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所以我一再叮嘱自己,放下感情,静下心来,专心读书。我期望多给我一点儿时间,待一切平静明朗之后,再做决定。
但是有人等不及了。老公在这个时候向我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