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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时日记------3

晓荔比利时流水账---之三

Friday, January 22, 2010 | 7 comment | 515 reads | Share to Common Friends only


1月6日
今天决定一个人到琴店看琴,因为展厅基本就绪,我的主意又太多,影响她们的既定方针。
 
(晓荔后记:其实本来昨天就没我的事,我是计划出门找琴的,可是我从展厅出来,从橱窗外看了展厅,有了感觉,又义不容辞地冲进去喧宾夺主了一整天。有我的打搅,大家干得还挺累的,不光是体力上的累,脑力上的想象规划更是一种挑战。不时地,我们大北京来的编辑们要休息一下,我也屁颠儿得跟着人家下地下室,好个有规模又十分安逸的休息室:摆了一圈的的红沙发,一墙的镜子,坐在那里休息的时候也可以对着镜子桡手弄姿;热咖啡,小点心,各色啤酒装了满满的几个酒柜,各色杯子上下左右都挂着摆着整整齐齐,,,,
小朋友高静特别能喝啤酒,每种高浓度酒的她都能咕嘟咕嘟地往下灌,小迷眼喝得更亮了,思维更敏捷了,体力又恢复了,又可以接着干了。
其实跟她们一起干活,是一种享受,这种干一会歇一会的工作方式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奢侈。跟小波在一起我真的很享福。怪不得她会说跟着我会受我的罪。)
 
 
我决定不和小波一起去吃早餐了,虽然那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可我没有符合小波标准的衣服穿,所以我决定“出走”。
 
慢悠悠地,(没法走很快,地上的雪冻成了冰,又不认得路,还非得像个欧洲人一样穿双高跟高筒靴)来到美术馆,正巧有个从巴黎来的三重奏音乐会!
我觉得这真是上帝的安排,因为在朗朗音乐会之后,我说了很希望再听一次音乐会。就这样,不早不晚,正巧赶上,而且美术馆的人还告诉我买了音乐会的票6欧,就不必买进美术馆的8欧门票了,因为每星期三下午美术馆是免费的。
哦!上帝为什么如此的看顾我?我就是精心安排,预先知道,也不可能计划的如此完美,我绝对会迷路,绝对会在匆忙之中找不到剧场,因为剧场在美术馆的楼下,一般游客是找不到的。真的是感谢上帝把我在这个时间带到这样一个美妙的象天堂一样的地方来---有音乐就有点象天堂了,再加上不同世纪的油画雕塑,,,,我就这么容易满足!
音乐会非常精彩!而且他们拉的正好是我和我的三重奏组正在练习的曲目:舒伯特降B大调钢琴三重奏。欧洲人的演奏确实不一样,音色更醇厚,像酿了几百年的陈酒;如此的激情又非常的典雅,,,,,,

出了音乐厅,来到一个个展厅,总想着小老板亮的话,不要在博物馆里看,要到外面看,否则一天就没有了。可不嘛,很多的展馆还没看,天就已经黑了,我的琴还没去找呢。
 
(晓荔后记:亮小老板是在“不辱日“出生长大的中国人,所以他建议我先到那儿去玩。他的父母70年代从越南移民过来,当年美国不接受他们,所以来到比利时。一开始他们在不辱日开店。慢慢的,在布鲁塞尔的城中心买了这座古老的旅馆,“金龙旅馆”。8年前加盖成现在这样有两百间房子大旅馆,门前有餐馆和酒店后面有大厅,都是中国家具,过了前台,右手就是一个很大的我们每天吃早餐的餐厅。到处都有中文报,其中欧华日报是他自己办的,雇了一位从北京师大毕业的老小伙子给他从网上卸文章,替他自己做广告。而且他还有自己的杂货店,事业做得很大,但不轻松。苏老板抱怨说,比利时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国家,因为资本家不仅要负责工人的医疗保险,还要付高达50%税额,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在比利时的人,看病基本上是不要花钱的.
亮和他长得一样的爸爸不粘。有天晚上都10点多了,亮手脚麻利地给自己做了一碗虾仁儿加比利时小白菜一片片插在碗里像荷花一样,爸爸正在跟我聊天,一个劲儿的看着这个矮胖的大儿子不顺眼。我们的亮哥哥对他爸爸的白眼熟视无睹,高高地举着他的小莲花走了。一会儿,亮的弟弟从自己的超市忙完回来了,一付精明能干的样子,比哥哥瘦高,像妈妈。这时,他的老爸马上请厨房端上来一大盘在欧洲十分难得见到的正宗锅贴儿,还有也是很珍贵的一大碗汤面,如此的不一样!
我刚进酒店是弟弟接待的,找小波打个电话,他要我欧元,请他把帮我找份市内地图,他也要欧元。如此精明,怪不得爸爸要另眼相看。
我的行李问题都是哥哥亮一次次用他的中比法语的帮我打电话张罗来的,没要我一分钱;他介绍他的出生地“不辱日“,并拿出一张我最需要的比利时地图给我,也大度地挥挥手没要我的一分钱。这样的败家子儿,爸爸当然看不惯。我倒是蛮喜欢跟他聊天的,他让我对这片陌生的土地有了更多地了解。梁的发式衣着在后面的几天也变得精干的起来,小波姐姐其实从来都还没说过他呢,他是自发的。)
 
在休息室,我看到一位手上拿着报纸的中国人坐在休息椅上,我也坐在他的身边,想请他给我指指找小提琴的路。他指着欧华商报说这上面有他写的文章,我拿来猜哪篇是他写的。我说是不是这篇?报纸举在他的眼前,可他说你念你念,我看你猜得对不对。我想他可能有老花眼了。

一会儿,他的比利时中文学生来了,教他怎么用Ip3听他帮老师录的中文古诗词。他手把手耐心的把每一个键子找到,,,,,
原来,他不是老花,而是视网膜脱离,两年前开始什么都看不见了!

嗯,真是个可怜的人!不过,任何人的生活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需要怜悯!

他是杨明先生,30年在比利时,可还带着一口浓重的大连口音。他就是一本活的布鲁塞尔导游书,历史书。

天已经开始晚了,本来我想请他当我的导游,可是我更觉得我应该保证他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独自行走的安全。

于是,我们俩,一个有眼不会走,一个看不见却知道所有的街道和每一个商店,简直是神奇到家了!

他根本看不见,完全是凭感觉。边走他边给我讲着每一座建筑的名字和历史。

我们来到了我想瞻仰的比利时皇家音乐学院,碰到了从中国青岛来学古典萨克斯管的江西学生,原来此管是比利时人发明的。(古典萨克斯管和克林顿同志吹的流行萨克斯是不一样的,连我也没听过。据小教授说大都是现代的,20世纪的曲目。而且他的教授每个学期都有自己的曲目让学生演奏。)欧洲的音乐学院都是免费的,但对于刚来的中国人来说,语言关不好过。小伙子刚从考场出来,考的是法律,太难了,他填了个名字就出来了。我很理解。他学完之后肯定是要回祖国的,回江西教古典萨克斯管,怕找不到好学生,出不了成绩;想到北京上海的音乐学院,又竞争太厉害。活着真的是不容易!

很多东西旅游书上都写了,可等到你真正读懂理解的时候,还是你走出来真正接触的时候。

除了音乐学院,正好看到了一个有很多提琴的古董店。

迫不及待的我开始试琴,果然不一般,欧洲的琴的音色和美国的欧洲琴大不一样,拉起来像是吃到一种最最精心制作的美味,淳极了!

价钱是3万欧元,弓子是1千5百欧元。

我突发奇想,邀请琴店老板来参加小波的摄影展开幕式。这样我就可以用这种好听的琴声为开幕式演奏了!

老扳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于是,我开始了我的热切期待!
 
在布鲁塞尔的夜色中,我牵着一位为我引路的盲人,他眼睛看不到,心里却明镜似地,“晓荔,你看你旁边是不是个玩具店?”

可不是吗?已经关门的玩具店就在我的左边。

“再往前拐一个路口就到你姐姐办画展的的地方了。”
“这是卡尔马克思写资本论的地方;雨果写“悲惨世界”的地方;这不是教堂,是议会大楼;歌剧院在那边,,,,,,”
黑夜中,我们一点路都没有走错,来到小波依旧在忙碌的世外桃源。一天没见,小波想我哭红了双眼,(不可能)可一听我这一天的神奇故事,又乐的呵呵的了!

“小波,过来让杨先生看看,咱们俩谁穿得破烂?”
杨先生其实看不到小波来的方向,但抓着小波的衣服亲切地带着大连口音叫着:
“小波尔,你是不是穿着蓝色的衣服?”
 

   

 


 

 

 

 


  无一处不精美绝伦。

 

 

 

 

    

 

    进展厅开始布展了。小荔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脏活累活抢着干.
但也绝不仅仅是干活,要参与好多意见,还要拿大主意呢!

   小荔一下子“枪毙”了我们好多照片:“记着,我是在国外生活过20年的人。我知道人家喜欢看什么。”


(我从姐姐小波的博客上偷来几张照片放上来。)

 

小波小荔过去时(取自晓莱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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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评论 (2)  |  阅读 (39)  |  固定链接  |  类别 (妈妈自己的日子)  |  发表于 00:46
 
 
 
(晓荔后记:这是在飞机上用比利时大孩子给我的格格纸补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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