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兰杂记一, 一树山公园

生活在新西兰,随手捻几片草叶与朋友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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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12.2.日星期一。虽然已经买好了酷庞,计划第二天划皮滑艇。但天气好得让人不好意思呆在家里,临时决定去市区的一树山公园玩玩。

        One Tree Hill(一树山公园),原是当地毛利人的一座圣山,坐落在奥克兰巿中心闹市区,是一座有30,000年历史的死火山。占地1.2平方公里,海拔183米,古时曾是毛利人的居住地。为纪念百年前毛利人的族长和白人签卖土地,共同在山顶种下了一棵松树,故而得名“一树山”。

毛利极端分子一直视其为耻辱,经过几番努力,多次尝试,终于在几年前的一个黑夜把它给砍了。所以现在的一树山只有名没有树了,奥克兰人戏称它为“None Tree Hill”(无树山)。后来很多城市要赠送各种树给一树山,都被奥克兰市政府拒绝了。原因很简单,保留现状就是记录这段历史。作案者经查有精神疾病,故没受到任何制裁。

        上午10时许来到公园,火山石砌成的围墙,把公园和喧闹的世界隔开,置身其内仿佛融入湛蓝葱绿的仙境。驶进公园大门,路两旁大树的树冠在空中连在一起,形成一座有穹顶的长廊,车子仿佛穿梭于绿色的隧道。

“停下来照几张相吧?”老伴说。

“不急,待会儿我们会走到这里”。我蛮有经验地回答。

         停下车,首先看到的是泊车场旁边的一栋小巧的建筑,给人的感觉是童话世界里的小屋。我赶忙拍下这一美景。今天我在练习使用相机的“A-DEP”档,这是风景照中,加强景深的档位,第一次实战演练,不知效果如何。

这栋建筑现在是一家颇有名望的西餐厅,待会儿我们转一圈回来,可在此喝杯啤酒、咖啡。绕过小屋离开盘山车路,我们沿着小径上山。没走多远,就被咩咩的叫声吸引,走近一看,一大群刚刚剪过毛的大羊、小羊,悠闲地散在草地上。

一声赛过一声的咩咩,不是饥饿、不是恐惧、这季节也不该是求偶发情。老伴的解释让我很开心,“它们在欢迎你这只老羊呢”。我属羊,老伴始终认为,我来到四季有青草的新西兰,是最大的福分。给我的“小伙伴”们照了几张相,继续向上攀。

住在奥克兰这么多年,当然不是第一次来,但每次都是开车直到山顶,今天要徒步走上去。爬过许多山,这种小路,对我们来说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考验;是在闹市区里找到寂静一隅、使心情放松的小小的插曲;加之前两个月的紧张忙碌,很少去健身房,借此机会练练腿脚,为年底的漂流、登雪山、爬火山做一次小小的演练。

另一个任务就是使用数码相机,完成由全自动、到半自动、到全手动的过渡,争取在镜框内,随心所欲地倾诉对大自然的情感,通过我的空间向世人展示新西兰的美景。

老伴一会儿“金鸡独立”;一会儿“双手楚天”;一会儿“依树发呆”,一会儿“脱鞋舒脚”我抢拍着她有意无意间的各种姿势。

天是湛蓝的;云是雪白的;树是碧绿的;草是翠青的,牛羊无所顾忌地吃着草,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天敌;人们在悠闲地散着步,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忧虑。无论你从哪个角度;无论你拍的主体是动的还是静的,都能拍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俗话说“景色如画”,但在新西兰绝对可以说是“画不如景”,因为任何一块画布都表达不出这多姿、多色的多维空间,任何一个画框,都不能完整地展示出新西兰景色的深邃、山水的洁净、无肮脏角落的全景大美。

行至山半腰,我们被一株“枯树屋”惊呆了,这是株百年古松,根部直径约两米,因雷击或山火而枯死,树冠已被除去,仅留下一截约两人高树桩。远远望去,像一座中世纪的碉楼。因过火而碳化的乌黑躯体,体现出一种不朽的沧桑感。近前观察,中空的树腔,约有三四平米的空间,里面干干净净铺一层细沙,显然这是留给孩子们的顽皮空间。

上到山顶,不仅当年那棵树已不见踪影,甚至连“遗址”都没有,山顶那高耸的纪念碑依然如故。这是奥克兰城市创立者(奥克兰之父)- 约翰·罗根·堪培尔(John Logan Campbell)爵士纪念碑。

堪培尔曾经是奥克兰市的市长,他去世后被安葬在山上。为纪念他建了一座纪念碑,碑上雕刻着一位毛利武士的青铜雕像以表达他对当地土著人的崇敬。山下原来是堪培尔的牧场,按照他的遗愿赠给市政府,变成一座对公众免费开放的公园,但依然保留牧场的风格。

绕纪念碑转了一圈,鸟瞰市区远景,近看山下火山口附近人们用石头摆出的一个个巨型拼字,以及像珍珠样洒在绿草地上的牛群、羊群。

沿盘山车路下山,经过公园里的儿童乐园。几个孩子在荡秋千、钻城堡;更有蹒跚小童在草地上和小狗一起打滚儿。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三四十米长的滑索,一个小姑娘尖叫着从高处滑下,到终点再反弹回来十几米。

老伴问我,“要不要试试,”

我连忙摆手说,“不急,等我长大了再玩儿。”

本来我们早已买了公园内天文馆看天象电影的“酷庞”,但联系几次都说白天不行。岂有此理、不可思议,今天恰好路过,不妨进去问问。

“我们买了酷庞,什么时候可以来看呢?”,老伴问那服务台小妞。

“周四到周日晚上都可以,白天是他们的时间,你们可以先看看展厅。”,小妞笑容满面地向大厅方向努努嘴。一场电影刚好结束,大门开启,一群穿着校服的孩子,撒着欢跑了出来,潮水般瞬间把我们淹没。

我们和吱哇乱叫的孩子一起,在大厅里观看了太阳系模型;演示了各行星自转的速度;恒星变化周期;称量了我在地球、月球、土星、火星上的不同视重;为钻进宇航员模型中的几个噶小子照了几张相,顺便我们也照了几张。

这些孩子太幸福了,我小的时候,别说这种环境,就是听一段有趣的故事;唱一首喜欢的歌;读一本自己想读的书,都像吃馒头、吃饺子一样,是仅在过年才可享有的奢侈。

出了天文馆,我们沿着山脚下的林荫路,开始逆时针转山。

路边牧场出现了一群牛,旁若无人悠闲地吃着草。一只牛犊低着头、拱在母牛肚下吃奶。牛妈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边乳小牛;一边低头吃草;一边扬起尾巴撒尿。

老伴惊叹:“真牛,同时做三件事,事事出彩!”

走了约两个小时,回到泊车场餐馆。正至饭口,来一杯冰凉的啤酒,佐一份海鲜大盘,慵懒地看着窗外。

一白发老翁开一台与他年纪相仿的老爷车,载着一位始终在开怀大笑的胖老太太。他们泊下车,走进餐馆,在预约好的位子上落座。老太太手舞足蹈,说话时花枝乱颤,熟悉地和侍应生打着招呼、开着玩笑,也不看菜单顺口点着自己的最爱。老爷子不多言语,笑眯眯地看着老太太得瑟。

远处的烧烤营地已经冒起了炊烟,树荫下聚集了一伙餐会的人群。

再往远看,足球场大小的草坪中间,卧坐着一对情侣,坦然面对正午的烈日,煞是好看。

 

2013.12.6.於奥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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