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初春，再次踏上归途。故乡，便是那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
有幸乘坐中国国航（Air China）班机，亲身体验了他们所提供的越洋飞行服务。出於竞争的需要，国航机票价格非常低廉，一千美金就可以到达成都双流，我们以前极少搭乘国航班机，这次受特廉票价的吸引，不妨试了一试。星期三一大早，弟弟开车将我们送到底特律机场，一切顺利，中午时分便到了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二十年多年了，来过纽约无数次，在纽约也曾住过数月，到过曼哈顿、琨西、布朗克斯、斯坦顿岛，访问过大都会博物馆、自由女神、艾利斯岛和脏乱的唐人街。也曾於麦迪逊广场花园和洋基跑马地看过球赛和跑马。然而，有名的肯尼迪国际机场，还确是第一次造访。
机场给人的印象远不如想像中的那般辉煌，尤其是较之北京首都机场和上海浦东机场，就显得寒碜多了。所谓新兴经济体国家，给外人第一感官认识，一定是从机场这张脸面做起的。纽约机场航站楼竟然显得如此小气，中转换乘通道完全不可与首都或浦东相比，机场设备也很陈旧，有种过度使用的感觉。
进入候机楼，三转两拐来到国航服务台，递上护照换取登机牌。离起飞还有些时间，国航雇员不紧不慢，登机牌很快从机器的一端打印出来。我们接过来仔细看后发现，两人被隔离安排到相隔甚远的座位，原来以为这是服务人员对顾客服务水平的起码常识，然而国航工作人员并不是这样训练出来的。况且我们也不是非要靠窗或过道，难道我们希望值太高?经过要求，他很快为我们改签了相邻的座位，飞机并未满员，这一更改为我们的长途飞行提供了很大便利。
起飞后不久，太太便在靠窗的座位上闭眼休息了，我却一边玩着“速度库”（Sudoku）游戏，一边担心转机时会不会遇到麻烦，因为这次回蓉并未打算停留北京，当天就想赶回成都。中转有间歇大约两个小时，因为要入境验关，我的担心不无道理。起飞的时候已有一些晚点，按以往的经验，这麽长的航程，赶回时间正点到达应该不是问题。然而飞机四平八稳地向西飞着，并没有要正点的意思。得空我向空姐表达了担心，让人意外的是，她十分肯定地回答我，去成都的飞机我们肯定是要延误的，还教育我这没有国际旅行常识的人，两个小时的中转时间是无论如何不够的。以她的职业水准和对中国民航效率的熟悉程度，她无疑是对的，连飞机晚点是家常便饭她也考虑在其中了，我的失误就在於没有考虑这一切。
果不其然，我们的飞机起落架接触首都机场地皮的那一刻，该航班正好晚点一小时十五分钟。直到这时，我们还抱有侥幸心理，希望仍然能够赶上去成都的预定航班。於是，急匆匆地来到入境口，原来最担心花时间海关，反而并没有耽过太久，一切都很顺利。入境口与海关处，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顿时让人感觉失去秩序，机场标牌和提示并没有多大帮助，旅客们自己忙碌着下步该干的事情，机场工作人员，手持步话机度着方步，在旁观看蚂蚁般的旅客匆匆搬运着自己的行李。我们也一样，试图尽快取到行李，尽快通过海关，尽快中转。在与其他蚂蚁们交谈后才发现，晚点的航班不止从纽约来的，旧金山来的、慕尼黑来的航班比我们还要糟糕，像我们一样需要转机的非北京人多的是，好在手持步话机的工作人员们司空见惯了这一场景，见怪不怪。似乎海关检验也形同虚设，大家从传送带上取下自己的行李，便迳直去找中转服务台。这边也是人山人海，中转的队伍变得越来越长。
“到杭州的请到前边来”
“有去广州的吗？不用排队，到这边中转”
有手持扩音机的工作人员试图帮助那些还有一线机会赶上自己航班的旅客。我们看看手表，自知无缘正点，只好站在长长的队伍里慢慢向前蠕动。办好中转手续，我们还要在此等候两小时，不算太坏，至少不用在北京过夜。赶快到自动售货机上买张电话卡，先给家里人通个气，免得大家等急了。
到达双流机场已是午夜时分，姐姐、姐夫也不知等了多久，终於看见我们疲惫地推着行李现身在出港的人群里。赶快寒暄几句，大家迅速钻进小车里，倒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二十多小时的旅程才算划上句号。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