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种百日草有些年了
英文叫晶妮儿zinnia
它有别的好听名字,如五色梅、秋罗、鱼尾菊
但我还是喜欢叫它百日草
像乡下人养孩子,爱叫个狗剩啥的
百日草真心好养活
给几尺地,几米阳光
它就美滋滋开上一百天
那花瓣,如色彩缤纷的舌头
我还常采集它送人
或插在桌前瓶中,相看两不厌
明诚夫妇去纽约参加葬礼
回来路过宾夕法尼亚一个花园
秋虽已深,但园中芳菲仍表明夏日曾盛极一时
昨日,他们来喝茶,看到我的百日草
比划着说,宾州那儿这种花好大一朵啊
就像一个父亲,我很护犊子地言称
你们见到的百日草,肯定是暴食暴饮型
事后,我心怀愧疚仔细打量园中
秋阳下,它们仍然伸着赢弱的五彩舌头
眨着眼似乎劝慰说: 真理
可以很苗条,一切以地点不同而转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