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三位有缘无份的女士们 (续一)

加拿大华侨,从事土木工程,扑克牌竞技艺术爱好者,牌龄40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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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朋友要求,再续二位有缘无份的女士们)

4. 第四位, 电脑专家,多情才女Z女士

1989年6月4日,北京爆发了震惊中外的“64”,消息传到南京,各大高校同学们气愤难平,决定上街抗议游行。第二天上午我和一位高个子黄同学(2000年移民前知道他在上海当教授),轮流高举研究生院大旗,走在前面,后面是望不到尾的游行队伍,大家一边喊口号“打到法西斯”等,一边刷标语“绞死***”,沿途受到市民们热烈的夹道欢迎;不断有人送冰棍、冰淇淋、香烟等,其中就有Z女士,她象“美女给英雄献花”似的,漂亮地送给我一块冰淇淋和名片,还嘱咐我不要走在最前面,注意子弹(哈哈,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她中等个子,长相甜美。

等到周末,我按名片上的电话找到了她,她很兴奋,提议马上去玄武湖玩,我当即响应。我们在约定的公园门口见面,买票进去逛了一大圈。我们边走边自我介绍(那时男女一起逛公园,是不牵手的),知道她是电脑专家,还是我浙江老乡,年龄也相仿,大家交谈蛮投机。后来又一起逛了一次玄武湖。

6月底,我毕业离校,告诉她我的车次和日期,但一直到车开走了,也没有见到她的踪影,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有点惘然若失。

7月底我在老家休完假,去广州某校报到上班时,却意外发现有几封她的信在等我。系里领导给我留了纸条,他们去深圳做项目野外调查,让我见条马上就去找他们。

我匆匆赶到深圳,找到系领导和老师们。晚饭后,我和刚认识的黄同事(现在美国当教授,今年8月还去拜访过他全家)去海边散步,不料一会儿不知从哪冒出几位军人,把我俩扣押;我们问为什么?军人告诉我们,这里是海防警区;我们说,没看到标牌啊。他们不由我们申辩,把我们押到军营。我们马上要求打电话告知系领导,系领导很快就来交涉,但军人态度很嚣张,对我们系领导说,你再说,连你也扣押。一直等学校领导打电话到省公安厅,公安厅来电才放我们回到宾馆。老师们笑话我,谁叫你长得有点像王丹。(实际上香港仗义人士还是帮助了不少64民运人士通过深圳逃离大陆;我们要也是民运分子,哪会大摇大摆在海边让你们抓?)

出差回到广州,想起还有一些信件未来得及处理,就一一检查,顺便也礼貌地回了Z 女士的信。想不到这封回信,激起了她的热情,很快她3天一封信,一周一个电话。那时没手机,电话也很缺少。电话打到系办,那时我住办公教育大楼。每次来电话,系办陈老师笑嘻嘻地站在系办门口喊,王老师,南京来电话啦。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快到春假了。Z女士强烈邀请我去南京过年,还说她爸爸知道我喜欢吃苹果,已买了一大筐苹果,等我去吃。我被她感动了,决定去一趟南京,如果合适,就在南京过年,如果不合适,再转往老家过年。

可是临走前一天,可能因为刚从海南出差回来累着了,突然发起高烧,浑身无力,无法出远门了。没办法,托室友把车票退掉,我自已带病含泪去邮局发电报给Z女士,告诉实情,因病无法去南京过年抱歉,年后再论。

想不到过了几天,她却来信指责我在广州交了新朋友,不理她了,也不问问我的身体如何了?我感到很冤枉;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把她谈忘了。

约2、3年后,突然收到南京挂号,里面是Z女士护照复印件和几张照片,说是很快要随丈夫去美国。后来从美国又寄来一些信和照片。因为我工作越来越忙,未能及时回复,也就渐渐断了联系。

2005年,我移民到多伦多已5年,也买了房子,有一天突然在家里接到她的电话,我感到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她说从网上搜到的。原来如此,忘了人家是电脑专家啊。谈话中,知道她工作很牛,是经理级人物,但婚姻不太顺,我也安慰她几句,互让一步海宽天空。

2010年我因故回国暂在南京工作,她回国探亲时来看我,说要请我吃饭(当然我尽地主之义,还是我买单)。我当面问过她,当年为什么冤枉我,说我在广州有新朋友了不要她?她推说记不清了。

现在她还是情场活跃分子,她多次告诉我“许多人追她,她没兴趣”,甚至发过一张据她说是追她的男士照片,我直接告诉她,没我英俊,哈哈。逢年过节,我们有时也会在QQ中问候一下。希望她在美国身体健康,越活越潇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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