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的成本—加州陪审团经历14
作者 田霞
因为是做经济报道出身，所以遇到什么事情，
总忘不了象地主老财一样扒拉扒拉算盘。在某
一天非常无聊的听着，法庭上辩护律师的露骨
的提问，被告虚假的回答；看着他们肆意的表
演着被告患有精神病的虚假剧情；想着自己不
得不坐在陪审团席位上浪费时光，怎地一个郁
闷了得。
痛定思痛，要给这个“民主”算算账。作为陪
审团的十五分之一，每天做BART往返法庭，至
少花费8.5美元，午餐至少10美元。两个儿子
必须放学去Afterschool,每人每天增加费用25
美元，总共50美元。法庭每天给的补助路费和
公费加一起还要扣税，大约12美元。我个人所
付出的直接成本是每天56.5美元。
两个月的所有工作时间都被占用，占全年的个
人收入六分之一。15个陪审员每人收入不同，
大约从6万至26万年薪不等。取个好算的平均
值12万好了。如果自食其力，每人损失2万美
元；如果公司照付工资，则是公司损失2万美
元。
大多数情况下，公司会模糊处理，好几位陪审
员算在“家”工作，也就是远程工作。用所有
出庭之后的时间，补足工作量。于是晚上的时
间都必须加班工作。
陪审团7号，看似是某公司管理层的女士，不
得不在午餐时间，在小小的陪审团休息室开电
话会议。大家都摒息凝神，安静的等她完成会
议才聊天。
另一位ITGuy只要一休息，就会抱着电脑开始
工作，他说这叫做“在家工作”。最帅的帅哥
是位销售，他说，2014年第四季度就不会看到
漂亮的销售数据了，而且2015年第一季度也绝
对不会太好看，如果公司用这个来找晦气，他
要法庭作证！
最不着急的是12号老师兼副校长的白人。反正
学校和所有的政府机构一样，必须照发工资。
这也是政府工作呀。不过，肯定有人会做两个
人的工作，会忙死了。
其他人调侃自己说，如果两三个月没有你出
现，公司和工作照常运作，看来你的饭碗也就
快保不住了。
最让人愤怒的是这个案子里的一个被告，要求
精神医生鉴定，证明他有“Personality
Disorder”，面对警察会胡言乱语，承认自己
没犯过的罪行。其实就是试图推翻之前面对警
察所提供的有用的供词。
为此加州的纳税人付给这位精神医生每小时
200美元，总计约5000美元的鉴定费用！！！
被告的律师都是政府指定，因为他们自己请不
起律师。因此也是纳税人付钱交三个律师加一
个助理的劳务。
美国辩护律师收入从4万8千美元至近8万年薪
不等。资历越老年薪越高。这三位都超过50
岁，几乎是60多岁的老律师，年薪至少是8
万，而且在硅谷地区应该更高。从准备案情到
结案，半年到四个月是非常正常的情况。因此
每人获得3-4万美元的劳务报酬。
整个法庭还有一位资深法官，两位书记员，三
位法警。在奥克兰地区，法官年薪从16万到22
万不等，大多数法官年薪为17万。
我相信这位法官的白头发应该证明他是年薪接
近22万的那一族。法庭书记官年薪从2万7千
到5万5千不等，大多数为4万多美元。她们其
实最累，负责打字的书记员，无时无刻不得不
记录律师们故意或者不故意的废话。
法庭上还用到口译。他们每小时时薪约为35-
40美元。每次都是两人一起，轮流现场翻译。
天呀，多亏这个案件里的翻译是帮有良心的好
人翻译，这些纳税人的钱花了也值得。
但是想想那位精神科医生，挣这种钱就是昧良
心呀！这就是民主制度里的寄生虫。利用他们
的所谓专业知识，获得暴利。希望在他们的行
业过程中，能真正帮助一个人洗刷冤情就不算
亏心。上帝保佑他们做些好事吧！
在辛苦的“伸张正义”的时候，多亏孩子没有
生病，老公的公司还算理解，放了他在家工
作，照顾孩子。不然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如此
大无畏的愿意履行公民义务。
在案件结束之后，陪审团的伙伴们又聚会了一
次，大家讨论，如果下一次备选，是否还会应
征？几乎每一个人都说“不去了，太浪费时
间。”
其实，挺好的一个制度，被告律师们蓄意浪费
时间拖延庭审，造成人人愤慨。甚至在结束之
时，这一群陪审团伙伴们常常引用“愤怒的陪
审团”表达不满。
原计划一个月就应该完成的庭审，拖延至两个
月，确实令民主的成本增加，令陪审团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