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的声音
刚snow shoeing 雪鞋健行回来,听到了林子的声音。
早午饭后,拿上大、中、小三双雪鞋出了门。准备去就在附近的,一片城中的林子里snow shoeing。因为不想开车太远去北边的山里,所以,就想起了夏天骑车的时候,经过过的那片林子。
室外温度-17C, 风冷- 26C, blowing snow 。 以大朋友的话说,我们越来越象魁北克人了—— 在这样的天气里出门去运动。:)
白雪皑皑中, 街边的白色车篷上覆满了雪,就象因纽特人的圆顶小冰屋。每条街道都是那么的像,我们在那林子附近兜了好一阵子,才找到其中的一个入口。
停车出来,风雪扑面,能感觉睫毛鼻毛开始被冻住。赶紧用围脖遮住鼻脸,只留对眼睛在外面。这时候,就知道,为什么有滑雪眼镜的存在了。如果,我们以后要继续做典型魁北克人,看来那必须在我们的下一个购物清单上了。
穿上雪鞋、拿上手杖,翻过街上扫雪后堆积在入口边的小雪坡,进到了林子里。回头一看,有个美女,牵一条高大英俊的狗,正等在后面呢。我恍惚了一下,以为看错。刚才,明明街头是空空荡荡,无人也无移动的车呀,他们怎么突然就冒了出来?
林子里就几乎没了风。完全没了叶子、只剩树干和枝的林子,居然也可以把风都给挡住,很神奇。刚开始,我们还沿着,之前已经被他人踩出来的小雪径走。走走,觉得脚下的雪相对比较紧密,不够snow shoeing 的味儿,所以,就专门往没有任何痕迹的雪地里走。每一脚踩下去,松松的、软软的;不时某一脚,感觉一深陷,得靠手杖才能平衡,这才是雪鞋健行该有的滋味了。
小朋友一直在前面带路。一个没注意,我的雪鞋掉了一只。待殿后的大朋友帮我把鞋子重新扣好,一抬头,看到小朋友已经躺在雪地里、舞动着双手,自娱自乐得不亦乐乎。估计是找到了个,消磨等待时间的好娱乐了。大朋友的teenage儿子,不肯跟我们出来一起snow shoeing. 不知道,再过两、三年,小朋友会不会还记得,此刻在林中雪地里撒欢的快乐呢?会不会还肯一起去雪鞋健行呢?
走到林子深处,反倒不如前面那段寂静无声了。先是模糊听到些高高低低的声音,开始并没太在意。等声音清晰起来,小朋友带着我们一起停下了脚步。仔细看、仔细听,有些棵树摇晃得比较厉害,那些声音似乎从那些树而来。不过,却不只是风声,风声之中,还有种什么在裂开的“哧哧”声。
走近一棵发出声音的大树,一看,哇,总有十几米高的树干上,从下往上,裂开了一条好大的口子,裂痕的顶端已经过了半个树高了。 靠近地面的口子很宽,看得出是老迹了;顶部的口子很细,估计是新裂开的。 居然在冰天雪地的林子,听得到树一分分裂开的声音,这也太奇妙了!
奇妙是奇妙,不过,这奇妙突然让我有了丝丝畏惧感。我们脚下每步踩在什么上面?会不会某步陷下去,拔不出来?某棵树会不会裂完最后的那一寸,突然轰然而倒? 当然,自己知道是有些杞人忧天了,不过,还是建议,我们回到那些trail上去。 在trail上转到了林子一面的尽头。 一边是个陡坡,下不去;于是,走另一边, 进到了个老年公寓区,可以出到街上。 林子外的风夹着雪末,那个凛冽呀,吹得脸上露出来的皮肤生疼。 赶紧翻过一个比较缓的雪坡,回到林子,准备穿过林子,打倒回府了。
按我们估摸的方向,走着走着,到了一个出口。结果,却不是我们进来时的那个口。回头看看,看不到明显地该往哪里走。 这林子不小,但也远没大到,要担心迷路出不去的地步。 不过,费事等会儿找出口可能要走冤枉路,还是决定翻过那由铲出来的冰雪堆起来的“大雪山”,去山那边的人家问路了。
我们的方向没错,再走一段,下一个出口就是了。 只是,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不觉得有走过这么远,所以,才有些怕走错了方向。 出来,看到路口停了辆还没熄火的车,有条大狗在车窗里瞪着眼。走过那辆车,往我们车去,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地招呼:“Allo, Allo!"。 大小朋友忙着回应,我一侧头,只见一条又大又猛的狗,箭般冲向大朋友,然后折头跑到我面前。着着实实地被吓了一跳,马上站住了,等狗被主人吼回去了才动。这还是现在的我,猫呀狗的,见多了,没以前那么怕。要换成以前,那不定给吓成啥样。这车里的人,原来带着两条大狗呢,而且都没leash, 就那么loose, 任跑。这么着,也行?
进车一看,原来我们已经在林子里转了一个多小时了。既然 时间过得不知不觉,那,我们这次的雪鞋健行就是不错了。离家这么近的地方,有这么个雪鞋健行的好去处; 那,以后,我们冬日的周末活动,又可以更丰富一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