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别走（29）缘分很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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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媛媛现在很喜欢跑到楼上来，逢到古澹来菊屋上班的日子，她会上班早一点来，下班晚一点儿走，有空先跑到楼上找古澹聊上几句。她坐在转转椅上，一脚点地，悠悠达达地滑到古澹旁边，总有说不完的话，不是最近的流行乐，最新的大片，就是最热门的八卦，说到开心的地方，她会有意无意地拍拍古澹的肩膀，又或是拽拽他的手臂，踢踢他的腿，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但又有那么一点点微妙。艾媛媛很喜欢跟古澹在一起，那是一种很放松很舒服的感觉，这时的她放下了世故和精明，毫无戒备地黏着自己喜欢又信赖的大哥哥。

古澹对艾媛媛算不上男女之情，这让艾媛媛多少有点儿不服气，好像要证明自己的女性魅力一样更加希望获得古澹的注意。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越是大胆，越让古澹觉得她与过去公司里的那些小辣妹毫无区别，虽然她们性感惹火，对有些男人来说是不可抵抗的诱惑。但对于古澹而言，她们太随便目的性太强，骨子里有种抵触。

有时，艾媛媛会嚷嚷着说: “CAVEMAN,这么好的天气，呆在房间里都快给闷死了，出去走走吧....” 然后不是拉着古澹出去码头散步，就是邀请古澹去街对面的咖啡店喝杯咖啡。古澹如果有空，偶尔也会去转转，如果IRIS恰好在办公室，古澹都会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去，IRIS看看艾媛媛又看看古澹，每次都是摇头。古澹的好意是很明显的，但是IRIS只能暗暗叹气，看着活泼又开朗的艾媛媛，她本能地想后退，自己拿什么跟艾媛媛比呢？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IRIS越来越喜欢呆在办公室，偶然工作不忙，接孩子的时间还没到，IRIS也宁可留在办公室里看看书，安静地坐在窗口喝杯茶。耳边听着古澹在电脑前敲打键盘的声音，好像是童年时夜雨击打在窗棂上，屋前的石阶上，不疾不徐，沉着而有力，将她错落杂乱的心事轻轻抚平。


她渴望爱情，但是自尊心又让她举步不前，处处压抑隐藏。有时会遇到古澹投向自己的目光，读出其中的关切，不过她不敢多想，有时古澹和艾媛媛从咖啡店回来，会给她带上一个小纸袋，里面是一个新鲜的牛角面包，或是她爱吃的桂皮口味的COOKIE，她惊讶于他的细心，他是怎么记住自己的喜好的呢？她淡淡地说了声谢谢，接过纸袋子，继续埋头工作，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害怕自己的眼神会泄露心底的真情。

如果IRIS勇敢一点，她或许会发现古澹和她一样纠结。和IRIS共事后，接触多了，古澹分明看出IRIS外表的冷漠其实只是自我保护的硬茧，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独自生活，却很少抱怨，宁可自己咬着牙默默承受，让古澹不自觉地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幼年时父亲常常不在家，冷冷清清地家里就只有自己和母亲，他一直记得母亲的背影，很单薄很清瘦，不是在厨房里炒菜做饭，就是在打扫房间，洗衣服，好几次自己半夜生病发烧了母亲不顾天寒地冻抱着他就往医院跑，家里没米了是母亲独自扛着沉重的米袋爬上楼梯，母亲是个一个外柔内刚的人，即便生活拮据辛苦，遇到难题也大多自己硬撑死扛过去。想到这些，古澹觉得IRIS的沉默和倔强让人看着心疼，每次古澹看到和IRIS一样的年轻女孩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这样年纪的女孩不该一下午坐在露天咖啡屋里喝着高档咖啡，一边跟朋友们聊天吗？每一个人的成长都带着泪水，但生活就是如此，有些人似乎不得不付出比别人大许多的代价。


缘分是个玄妙的东西，像山林中来去无常的暴雨，像峡谷中聚散无凭的云雾。两个人的心在不知不觉中都被对方牵引着，明明牵挂着对方，却偏偏装出毫无瓜葛的模样，就连平时最喜欢八卦的艾媛媛也被瞒了过去。


老默一直替古澹获得菊屋的工作机会而高兴，虽然自己错失良机，但对他而言也不算太大的损失，毕竟，他脑子活，点子多，人脉也广，总是齐头并进地四处撒网。他最开始是出于接近艾媛媛的目的才想到广告公司的点子，现在跟艾媛媛已经建立了联系，能不能在菊屋工作倒是次要的了。

老默觉得艾媛媛应该对自己还是很有好感的，他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专门打探好一家新开业的希腊餐厅，果断地邀请艾媛媛一起共进晚餐。果然艾媛媛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令老默开心了好半天。


古澹的出租屋还没有修缮完毕，这些天都在老默家的客厅里借宿。到了吃饭那天，老默叮嘱古澹，可能会晚回来，让他不要反锁门，然后老默收拾打扮，带着一脸志在必得的表情赴约去了。

可是，晚上9点刚过老默就回来了，一进门就气鼓鼓地将背包丢在地上，一见老默闷闷不乐的表情，不用说一定是吃了艾媛媛的钉子。

老默不说，古澹也不多问，只管埋头在电脑前工作，过了好半天，老默四仰八叉地躺在转椅上总算回过神来，嘀嘀咕咕道：“美国MM高傲，西欧MM强悍，法国MM象火又象冰，南欧MM火辣, 南美MM奔放，东欧MM拘谨，俄罗斯MM能喝酒，日本MM单纯,中国MM物质，太物质了！”


“至于吗？请人家女孩吃顿饭就气成这个样子？”


老默哼哼唧唧地说：“吃饭是小事，我什么时候在乎过吃饭的钱？我生气的是爱占小便宜还把你当傻子的做法.....礼物照收，饭局照赴，勾肩搭背牵手拍照，玩小暧昧，把人勾得痒痒的，再啪唧一声告诉你是普通朋友，一整个晚上就听见她在说什么化妆品不能低于兰蔻，背包不能次于LV，穿衣服最坏也不能差于宝姿....赤裸裸的物质女孩！”


老默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再也关不上，稀里哗啦地大倒苦水：“本来MM跟你谈情说爱挺有情趣的，可是总是有意无意地提到谁谁谁给她买这买那，她的闺蜜的男朋友如何会送礼物....这是挤兑我吧，好像如果我不比拼着给她买东西送东西就别想追她一样，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让人觉得，她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的钱！哼，就她这样的小伎俩，欺负一下纯情小男生还差不多，太小看我了！”


古澹无比同情地听老默说了一大通，没有反驳。


老默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喝了一大口，接着气呼呼地说：“以前，我特别羡慕你是中国人，因为那样的话找个中国女孩当女朋友易如反掌，可是现在我不羡慕你了，倒是替你担心，我觉得中国女孩就像一个个的奴隶主，就拿着根鞭子，等着找个奴隶好供她驱使，这太可怕了！作为朋友，我好心劝你，其实我看这里当地的女孩就挺好的，又单纯又独立，尤其是中产阶级家庭的女孩儿，和男人交往不愿意占男人便宜，要是她们喜欢你就会拼命的对你好，如果泡到一个这样的妞儿，你人也有了，身份也解决了，那才叫一举两得。”

古澹哑然失笑，随口说：“我看得上人家，人家也未必喜欢我啊。”


老默上下打量了几眼古澹：“那是你不够自信，就你这条件，绝对有市场....不过你唯一欠缺的是眼神，眼神再透出点特殊的光芒，MM多半会为你神魂颠倒的。”


老默忽然收住笑容，定定地看着古澹问：“你看看我，你觉得从我看你的眼神中感到了什么？”


“呃~~~~”


“有没有看到纯净, 温柔, 火热和勾引？”


“呃~~~这个~~好像没有~~~”


“把精神集中在眼部,像电一样的放过去，你需要的眼神必须是镇定里有激情, 纯真里有诱惑, 平淡里有深邃, 沙漠里有海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也太难了！”


“那好，从简单的开始，你要学会用眼睛和眼神去笑, 而不光是嘴巴笑.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你懂得用心笑, 眼睛就会自然而然地被带动起来了.....举个例子吧，就是贝克汉姆那种笑, 女人根本招架不住那样的眼神和表情, 直接就被电晕了。”


“这种表情和眼神我从来没有在中国人身上见到过，而且老实说，这样的男人在西方也罕见，这样一副迷死人的面孔后面还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女人的泪水呢， 这种害人的东西，不学也罢。”


老默大声的叹了口气：“这是我多年辛苦琢磨出来的泡妞秘籍，免费交给你，你还不领情，我还不得不追在你背后教你，我有病啊！算了，我就好人做到底吧，最后一招压箱底的绝招也告诉你: 聪明的MM，她们更欣赏那种真实不做作的男性，如果一味玩拽耍酷 光靠外型吃饭的，反而很难混得开。所以一个能把真实的自己不加修饰和隐藏的展现在MM面前的男人，就显得自信而真诚，那种精神上的强大魅力自然而然的就把MM拽到你的眼睛里来了。”


“刚才你不是说要放电一样把精神投射出去吗，现在又变成把精神拉进来，我都糊涂了。”


“哎呀，就是眼神深邃，放光，表情动作里充满自信，用真诚的气质把MM吸引过来.....还不懂吗？干脆我们现在就去酒吧实地演练一下，我给你做示范，见过不开窍的，没有见过这么不开窍的！”

古澹哈哈大笑：“你晚饭吃的不爽，要去酒吧就快去，跟我说这么都是对牛弹琴。何况我也有喜欢的人啦，不劳你操心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