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爱人带孩子们去中央公园里的动物园。我们带了滑滑车,两个孩子就骑着滑滑车去,觉着很好玩。我一个人去了大都会博物馆。
因旅馆暖气设备的原因,我头天晚上几乎一夜没睡,这时候头脑昏昏沉沉,没法平心静气地欣赏这些艺术品。就走马观花,四处走走,力求多看些。博物馆本身很气派,要经好多级台阶才可以到正门。这个建筑作为一个博物馆,缺点有两个,一是没有在入口处提供遮阳的地方。晚间闭馆时,若正在下雨,游客也得立即到雨地里去,不能避避雨,等雨停了或小一些再走。第二个缺点是,整个建筑布局象迷宫,即便拿着地图,想找到自己想去的展区或餐厅,也颇费一番力气。
当日参观,印象较深的是看到了几件中国宋代的瓷器。宋瓷细腻朴素,说不出的风雅优美。远非元明清时期的瓷器可比。
回到旅馆与家人汇合,见他们今天又玩得兴高采烈。中央公园里的动物园能有多大?原本以为只有少量几种动物,其实不然。据说设计得很好,地皮被极大效率地利用,所以动物种类是很多的。小孩尤其喜欢海豹喂食时的表演。因为园小,所以走得不累,看得也快,他们还有时间去旁边的玩具商店玩了一圈。
周五全家人一起去大都会博物馆。经过中央公园时,孩子们在playground玩一会。天气清冷,草木萧疏,但是鸟儿在枝头叫得欢,一派早春气息。不禁遗憾,晚上就要启程离开纽约,等不到中央公园满园春色的景象了。迎春花、紫槿一类,都是在早春盛开,可惜在中央公园没见到。快到博物馆時,见到几株,正开着黄色小花,很象迎春花。赶紧拍照留念。还没走到博物馆,天空忽然飘起了零星雪花。傍晚从博物馆出来时,雪已厚厚的一层,那几株小黄花也都被白雪覆盖。早晨还觉得春天来了,傍晚就又回到了冬天!
到了博物馆,爱人和孩子们租了语音导游器,选择Kids Tour,按指示参观,而我就随意走。先是欣赏十五世纪至十七世纪荷兰一带的画,后来看了英国家具展,展品主要是十八十九世纪时期的木质家具。
我很喜欢 Pieter Bruegel the Elder 1565 年作的 The Harvesters 。此画描绘秋初收获时景象。中午时分,几个农民在树下午餐、休息,还有三两个农民手挥镰刀仍在干活。午休的人睡得香甜。尽管饭菜简单,大家还是显出极享受食物的样子。当时农民用的镰刀,柄都很长,割庄稼时不用弯腰,应当对身体比较有益些。(那么,为什么中国农民要用短柄镰刀呢?这真是令人费解。也许画中农民割的是草,而不是稻麦?长柄镰刀是割不动稻麦的?)割倒的庄稼整齐地放在地上。还有两个农民,正弯腰将庄稼扎成捆,再竖放起来。
画中有几颗绿色的树,树上结了红果实,地下有一架平放的梯子和红果,两个人在捡果实。看样子是要先用梯子爬上树,摘果实扔下来,再去捡。
稍远处有些依然青翠的田地、绿树,树木掩映的房屋,一些人在玩耍。远景是河湾,显得十分开阔。
画面描绘的是普普通通的景色、普普通通的人。画中农民质朴健康,辛苦劳动,生活平凡快乐。这普普通通的景色是如此优美,令人觉得乡居的生活真美好。
这幅画让人了解十六世纪荷兰的田野、劳动场景、农民食品和服装、房屋、劳动工具等。1565年是中国明朝嘉靖年间。我还不曾见过同时期中国有如此详细、写实地描绘当时普通人生活的画作。艺术是建立在经济政治之上的,这幅画也能反映出,从十六世纪,中国就已经开始落后了。这落后开头看不出,只在慢慢积累,直到三百多年后,方被鸦片战争残酷无情地揭示出来。
午饭时和孩子们在餐厅碰到。女儿又是很激动的样子,问我看了些什么,把她的语音导游器给我,指着她看过的画,叫我看。有一幅画倒是我和她都仔细观摩的,就是雷诺阿的《夏尔潘蒂埃夫人和她的孩子》,画中看似有两个小女孩,其实却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
傍晚,我们离开大都会博物馆,在曼哈顿吃过晚饭,就离开纽约,驱车一个多钟头到达康州小镇。
周六上午我们去一个朋友家参加聚会,下午去新泽西叨扰另一朋友。
在本地人看来,康州和新泽西必有很多不同。但在我看来,这两地几乎一样。当时都是零上七八度的样子,朋友们一个劲地说:“今年真冷!”,但我们已经觉得这是很暖和了,空气清新温暖,在外走走十分舒服。绿化都很好,公路两边都是树林。两位朋友的房子都差不多格局,依山而建,车库在地下室,地下室是walk out 的,房子南北通透,在厨房客厅皆可俯瞰山下。连马路上不许停车,只能把车停在自家车道上的规定都是一样的!
周日上午返程。树叶都还没抽出,远望树林,却能感到些许朦胧绿意。这些树枝上的芽都还没有发,却在酝酿,只待一夜春风雨露,千树万树就一身绿装。天空中还见到排队飞翔的大雁。看着窗外美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觉睡醒,见窗外又是一片冰雪,这景象与渥太华差不多,知道离家不远了,原来已经到了Syracuse。我们就找了个Mall,消消停停吃了顿午饭,又逛逛街,买些便宜货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