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面”。这首中国孩子人人都会唱的儿歌是警察在人们心中的美好形象,可是在生活中的中国警察到底是什么我的实在 是概念模糊。除了最近在网上看到成都两帅哥交警冒雨值勤,知道他们的辛苦以外其余的就不知道了。说得远一点如果城管也算警察的话那咱们的话题就可以免掉 了。
来 到德国后觉得生活好像经常会警与察有关系。住学生宿舍的时候有一天隔壁的小留学生得意洋洋的说她今天“打”警察了:她逛街逛累了可是又不想买车票坐车,灵 机一动就拦住巡街的德国警察说自己走丢了,好心的警察用警车里把她送回了学生宿舍,她就算是免费“打的”回家了。这么好心的警察真是让我们大为佩服,不过 鉴于警察的威严我还是没敢去“打”警察。后来又有一次隔壁宿舍的男女朋友吵架并动手打起来,响动惊动了各户邻居,不知道是谁的主意说打电话叫警察,几分钟 后警车即呼啸过来,让我们佩服德国警察办事的高效率。更有朋友半夜从Party回家等车的时候发现车站附近有几个光头纳粹党的人在晃动,好在远处巡逻的警察正往这个方向走过来,紧张得大汗淋漓的朋友这才找到了救星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管怎样,国内电视里警察的威严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于德国的警察我还是保持了距离。
第一次和德国警察正面交锋源于一次意外交通事故。前面的红绿灯正从红变绿,先生刚踩下油门就看见左侧的警车窗户外伸着一面小旗,上面写着“STOP”,于是马上紧急刹车。可后面加速的汽车没料到这么一着,“砰”的一声撞上我们的车,把我们的脑袋撞得嗡嗡直响。后面那辆车被撞得稀巴烂,马上就被拖车拖走了,我们俩则晕头转向的老半天弄不清东南西北。事后才知道原来是警察们“STOP”的工作刚结束正准备收旗,却被反应过于敏捷的先生看见而踩了刹车。警察们连连道歉宣布承担这次车祸的全部费用,还把我们俩送到医院进行全面检查。说真的,在车祸发生的那一刹那我的感觉是完了,哪里还敢指望警察们替我们出医疗费修车费呢。
几 年后我参加了中德协会。协会里有一个长得极象爱因斯坦的老头,每次见面他总会给我们一个严实的拥抱,让人觉得只要有他在世界就会安全似的。老头总是笑眯眯 的听着每个人的谈话,偶尔说句话一定一针见血。他对这个城市及周边的任何一件事和任何一个角落都熟悉得象自己手心里的条纹,而他的脑袋更是精密得象一台计 算机,总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就能作出简明扼要的决定。在老头的担保下我们中国学子得以参观德国的警察局和监狱,我这才明白老头退休前是本城的高级警督,主要 负责德国和东欧国境线上的毒品和人口走私稽查。联想德国电视连续剧“Cobra Alarm”里面警察追捕罪犯火爆的情景,我想老头子的白发下面该藏着多少惊心动魄的故事呢?
搬 了新家之后,我发现周围经常有警车出现。最开始还以为是巡逻的,后来才知道是邻居彼得的车。记得我在马约卡曾遇上过两位休假的刑警,他们一米九多的身高和 强壮发达的肌肉就让人看一眼就两腿发抖,走过来时象两座大山压过来连阳光都被遮住了。可彼得却是德国人里的小矮个,身高不到一米八还带着眼镜,说话秀声秀 气的,为人做事非常的和气,更难得的是非常慈爱的父亲和妻管严, 怎么都不能让人联想到能飞车能攀墙能打架十八般武艺俱全的刑警。日子久了才发现小彼得和爱因斯坦老头一样不仅头脑精密做事平和公正,不高大的外表下原来也藏着块块突起的疙瘩肉。看来个子不是问题,现代刑警虽然得坐在办公室里靠计算机记录,真正办事的时候需要的还是飞岩走壁的本领啊。
德国的警察大体上可分为德国国家联邦警察,州警察和联邦议会警察(联邦议长直接领导),从功能上又分为安全警察,交警,刑警,水域警察和防暴警察。但不管是那种警察,他们的功能和目的都是维护和保护人民生活的安全性。在德国普通民众的眼中,警察就是“朋友和帮手”:他们彬彬有礼,任劳任怨,大事小事一并包管。比 如说德国的交警们每年都会免费组织小孩子们过马路,让孩子们从小就树立遵守交规的观念。在各商业繁华区和孩子们经常出入的地方都有免费的儿童避难所,孩子 们在任何时候有困难了都可以在那里找到庇护和帮助。而生活上有困难的人也都会向警察寻求帮助,比如有位中国留学生的父母在访问德国其间外出迷路了,即使语言上有障碍,德国警察还是想办法把老人送回了急晕菜的留学生家里。而上面那位坐着警车逍遥回家的中国留学生的故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认真办事的人民公仆自然深受人民的爱戴,所以警察是深受德国人喜爱的一个职业。别说几乎每一个德 国小男孩子的玩具里都会有警车,每一个男孩子都曾经做过要当警察的梦。女孩子呢?我一位个性比较害羞的德国女同事在学习毕业后居然就到警察局里去了,羡慕 得其她人巴不得天天和她交好以便自己哪天也能进入警察的行列。还有几位女友自己做不了警察就找个警察做丈夫,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最能表达对警察的热烈感情的是一年一度的狂欢节,德国的女人们往往不管不顾的疯狂亲吻值勤的警察,也许这是她们对警察的一种感情表示吧。
一 个德国华人在博文里讲述了自己的一段经历:她和五岁的儿子去商城购物累了时去喝咖啡。儿子经过妈妈的同意到离商城很近的一个店里去看玩具。但是当妈妈喝完 咖啡去找儿子时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心急如焚的妈妈当即就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来了并查看了商城的录像资料,但没有找到孩子。妈妈被带回警察局作了详细的报 案程序记录,并告知了孩子的面貌让警察在电脑里做了资料记录。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妈妈被通知说孩子已经找到了---原 来孩子一个人坐火车到了另一个城市,被那个城市的警察带回了警察局。在这寻找孩子的短短半小时里,德国警察动用了卫星追踪装置查询了所有的巴士站、巴士、 火车站和火车、高速公路、乡间公路乃至全国的各个角落,还出动了几十部警车、上千的便衣警察和交警。虽然不过是小小一名外国孩子,这样的兴师动众在警察的 眼里是很值得的。这个故事让我联想翩翩:假若这个故事当时发生的地点在中国,对于一个无名家庭的孩子,警察们会花这么大的心思去折腾吗?即使折腾了这个小男孩还能被这么迅速的找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