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还在睡梦中就被一个朋友的微信吵醒,他现在国内和一帮同学搞同学会,调侃我当年为何可以多次三人同床,而他们现在俩人一间房都不乐意。这仿佛就是中国人非常喜欢的交流方式,开场白是揶揄搞笑,再慢慢沉静下来怀旧思考。
喜欢宋佳的《萧红》多于汤唯的《黄金时代》,三人同床的桥段印象深刻,可以感受到这种强烈的爱情与友谊,我自己也有几次这样的经历,都发生在我的学生和创业时期,现在能记起几次就写几次吧。
第一次是,语言学习结束后,小伙伴们都去到各自录取的学校,分散到了全国各地,异国建立的友情有时可以延伸到一生,我们利用假期或者长周末互访,同时可以游览自己不熟悉的城市,这也是很多人留学生涯打发闲暇的最常见形式,我也度过了不少这样的美丽时光。我拜访的这对恋人俩人都是我的好朋友,亲疏程度倒没有仔细比较过,我们就像海报里的图片一样睡觉。
后来我们也自然发展成合伙人的关系,为了节省创业时期的每一生丁,经常开长途夜车第二天到了目的地就可以开始正常一天的工作行程。年轻的生命不知疲惫,有时候早上下车会有踩在棉花上腿发软的感觉,但是一杯咖啡下去,马上就可以调整过来,快乐兴奋憧憬地忙碌着,晚上,又是自然的三人同床。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呢,后来他俩吵架,男人要摔门而出,我赶紧从背后抱住那一米八的大个子,他就不走了,他俩又和好如初。
第二次是,我的另一女友来看我,当时是事业刚起步,我和我的男友及我的女友也是像海报里的图片一样睡觉,聊诗歌,散文,人生,社会,世界,长夜变清早,一起吃饭,抽烟,喝酒,嘘寒问暖,理想抱负。
第三次是,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的一个男友和一个女友来看我,修复情感的伤痕,当然他们自己也遭遇一些人生的困惑和选择,三人举杯邀明月,抱团取暖。白天陪我干活,净给一些不着调坑我的建议,收工后三人酗酒,抽烟,对骂,事实上,人在沉迷于某个东西时,是肿么都骂不醒的。当时其实我已经住在一个三室一厅的公寓里,三个不相干的人却偏要挤到一张床上吐烟圈,喝酒,床头床尾地折腾,长夜变清早,原来,我们都是这么的恐惧孤独。
那些一伙人蹲在地上吃火锅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曾经的亲密爱人也点缀她人的梦去了。小伙伴还在,只是现在分布在三个不同的洲,再要三人同床怕也是不容易。即使原班人马愿意旧梦重温,怕是这成功逆袭的昔日屌丝新换的90后老婆亦会骂我们是一群神经病。
周日又要换成冬令时,下午五六点天就黑了。却是我最喜欢的季节,阴冷的奥斯曼街头,成对的爱人,满街的裙子和大衣,还有那裸露的小腿,爱人的吻不经意地亲在凉飕飕的脸上,让我感觉这才是真正的法国气息。十年前我们挽手在这深秋逛老佛爷百货公司,碰到熟人贴面亲吻,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华灯初上的街头。今天我的左手挽的也不再是当年的那只胳膊,但是那爽朗的笑声仍伴着我的高跟鞋踩在这千年的青石路上从容浪漫的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