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自是推脱不得。十几个人,在桌子上调侃那些没来的,编些小花边,未尽兴散之。滋味总是淡到恨不能抓些什么,临走却总是四顾,实在没有什么可抓。
这次,老地方。接着去嚼几个老名字老故事,夜色多美好,有的嚼好过无聊。
未到门口,有个短信的铃声,习惯地点开:你猜,谁来了。
损友就是损友,这句问话,明明是告诉我谁来了。念头闪过,忽然有些惊,十几年,不会吧。
毕业告别那天,阳光灿烂。我们围着老师,围成一个很大的圈。他站我正对面,很长时间的交谈,他跟我说了一句话,是考试的事,然后抱歉地笑了笑。大家就散了。
我们当时青春飞扬,并不懂得离别的意义。
进门,大家寒暄,胖了瘦了,损友在身边挤眉弄眼,我话出奇地少。想必,这个花边,损友在别的聚会上添油加醋了不少,今天大家出奇地兴致高昂。
他走过来敬酒,我说,加个微信吧,好歹是个联络。他说:好啊。
操作顺利,他归位,信息发过来:胡不喜?
谁说不喜呢,只是哀伤更多罢了。十几年的岁月,一顿饭又如何填得出。那晚众人狠劲唱情歌,大概他们想,总有一首能表达此情此景吧。
他在一旁沉默,我看着胡不喜三个字,想,命运的恩惠,迟了,也是没有丢了,大概应该高兴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