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曰利? (間諜橋 “Bridge of Spies”)

介紹非主流,報章少分析,商業味低,但是內涵深,能啓發思考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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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曰利? (間諜橋 “Bridge of Spies”)

別出心裁的導演 《史匹伯格》(Steven Spielberg)又挖掘歷史,再度拉角《湯姆 漢克》(Tom Hanks)在電影《間諜橋》 (Bridge of Spies)裡飾演律師 《唐納文》( James Donovan, 1916-70)。《唐納文》因勢利導,半世紀前開過兩項外交談判 :1961年《豬玀灣》(Bahía de los Cochinos) 發生的危機,透過他的斡旋,才讓當時《古巴》首腦《卡斯楚》(Fidel Castro) 釋放了一千多個俘虜。不過《史匹伯格》中意的是《唐納文》的另一件功蹟 ,也就是《唐納文》偏向虎山行的換俘事件。

回到記憶中的冷戰(1947-91)早期,也是台灣所謂施行“反共抗俄”,小學校園裡還挖個“防空洞”,涇渭分明的時代。“蘇俄大鼻子”那時是一種笑謔的稱謂。美國正跟蘇聯譎詭敵對。1957年美國情報局抓到一個名叫《阿貝爾》(Rudolf Abel,Mark Rylance 飾) 的蘇聯間諜。《阿貝爾》頓成國民公敵,沒人願意為他辯護。律師公會指派的《唐納文》當仁不讓, 提出美國憲法第四條修正案,挽救了《阿貝爾》死刑的判決。他還一心想找機會,用交換囚犯的法子,把他的當事人放回蘇聯。

可以想像他受到多麼大的抵制,火車乘客閱讀的報紙刊出他的大頭照,車廂裡眾人用仇恨的眼光射向他。他的窗戶被厭惡的子彈砸破,包圍屋子的群眾大聲咒詛他的家人。 一名警察心不甘,情不願地虛應人命關天的急事,自以為曾為國家打過仗,而他《唐納文》,乃不顧美利堅利益的賣國賊。《唐納文》一凜回覆,“我也上過二戰的沙場”。

《唐納文》秉持的原則非同小可 -《阿貝爾》忠心替委託重任的國家辦事,即使是敵人,《唐納文》仍要為他伸張人權。 同在這個時候,美國派偵查機去俄國高空攝像。空軍飛行官《鮑爾》(Gary Powers, Austin Stowell 飾)在一次出任時被炮彈打下來。《鮑爾》坐牢吃盡苦頭。就認黑白的美國人指責他沒為國捐軀,一定已將國家機密向敵方警察吐光光。《唐納文》又挺身而出,遠赴東德擔任交換俘虜的工作。

這正是東/西德共產和民主制度一分為二的時刻。東德警察築牆初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留學柏林的美國學生《普賴爾》(Frederic Pryor, Will Rogers 飾) 騎腳踏車穿過未砌之牆隙,去接女友逃往西邊。他倆立刻被抓,警察不分青紅皂白,以間諜罪羅織《普賴爾》入獄。日後那道圍牆造成許多東德人為自由而慘被槍殺。

《唐納文》的精明派上用場了,他籌謀連本帶利,以一換二的計劃進入東德,嚴寒的天氣凍得他直冒鼻水。東德談判手僅顧私利,吃香喝辣,佔盡便宜的嘴臉讓《唐納文》左右為難。冰天凍地的,他的外套竟被流氓痞子奪走。每次他見到桌上的美酒,都忍不住要喝一口禦寒。

62年二月,不顧自身安危的《唐納文》參與了敵我遞交戰俘事件。在 東/西柏林 之間的 格林尼克橋 (Glienicke Bridge) 上,雙方都荷槍實彈,防止對方使出詭計,寸分寸秒的緊張時刻,不禁令我想起三國演義裡類似的例子。《唐納文》大功完成後,觀者都鬆了一口氣。

《唐納文》回到自由之地,看見幸福稚氣的孩子躍牆玩耍,立刻聯想到東德人被射殺的一幕。 柏林圍牆如今已成遺跡。東德人今日還可在合併之後當上民選領袖。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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