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片:11月20日,俄里海分舰队向叙境内IS目标发射导弹。(图片来源于网络)
中评社香港12月1日电/《日本时报》网站11月24日刊登题为《有普京这样的朋友,谁还需要敌人?》一文,作者为俄裔美国作家康斯坦丁·普列沙诺夫。文章称,如果说有人从巴黎袭击中受益,那是克里姆林宫。屠杀事件发生后,西方大国立即决心不惜一切代价粉碎“伊斯兰国”组织,由于俄罗斯已经在轰炸叙利亚,西方民主国家认为它是理所当然的盟友。
文章称,俄罗斯原本因为悍然吞并克里米亚和悄悄干预乌克兰东部局势而受到制裁,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它从国际贱民变成了受人尊敬的世界秩序的支柱。
法国已经开始与克里姆林宫进行军事合作,虽然美国表现出比较克制,但在土耳其的二十国集团首脑会议期间,镜头捕捉到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和美国总统贝拉克·奥巴马满面笑容地交谈。就外交政策而言,这意味着一个新的起点。
文章称,这是15年里第二次有西方土壤上的恐怖袭击使俄罗斯摆脱受冷落境地。第一次是“9·11”以后,那时,在为“反恐战争”建立广泛的联盟之际,白宫承认普京在车臣的残暴军事行动合理合法。
文章称,如今历史重演。从2014年4月到11月,共8000人在乌克兰的战争中丧生,而这场战争正是民主世界的新朋友普京挑起的。难以理解为什么这跟巴黎恐怖袭击相比不值得一提。
然而,时下流行话题是联手打击“伊斯兰国”,甚至有可能将两个联盟合并,一个目前由俄罗斯领导,另一个由美国领导。这种联合也许会、也许不会发生,但在乌克兰境内冲突看样子是要被打入外交冷宫了。
俄罗斯和西方之间的仓促和解只是“伊斯兰国”袭击巴黎事件所造成的诸多令人困惑的后果之一。
大体上,巴黎大屠杀并没有告诉世界任何它还不知道的关于“伊斯兰国”或“圣战”恐怖主义的事情。那不是“伊斯兰国”第一次重创欧洲,而且在“伊斯兰国”之前还有“基地”组织。2005年的伦敦爆炸事件导致了52名平民丧生;2004年的马德里爆炸事件中有191人丧生,1800人受伤。然而那时没有人觉得欧洲文明有可能就此消亡,更别说这种可能性迫在眉睫。美国境内当前的仇视伊斯兰教狂热比“9·11”恐怖袭击后还要严重。一位共和党总统候选人主张登记美国境内的所有穆斯林居住地。另一位候选人称叙利亚难民是“狗”。一个民主社会里这种公然的偏狭情绪高涨已然构成了“伊斯兰国”的胜利。
文章称,巴黎袭击事件发生后,感觉好像有一半的“脸书”成员把个人资料图片调成了法国国旗的颜色。那其中包括俄罗斯的“脸书”用户,两周前俄罗斯客机在西奈上空被击落时他们都不曾如此愤怒。俄罗斯空军机械师在准备投向叙利亚人的炸弹上涂写“为了巴黎!”。俄罗斯警方送给巴黎同行一只小狗来代替英勇的警犬“狄塞尔”。
文章称,人人都暗藏心机,但有些人追求自身目的的本事高得惊人。普京恰好属于后一类。他在叙利亚想实现的目标恐怕未必与欧洲或美国一致。
不久前,国际新闻媒体注意到中东难民开始采用一条新的路线前往欧洲——他们穿过俄罗斯进入挪威。
文章称,挪威是北约国家,也就是说,俄罗斯-挪威边界不完全是形同虚设的。最重要的是,俄罗斯最强大的舰队——北方舰队在邻近海岸有基地,因此那片区域除了流感病毒、可能的话一两只候鸟以外无人能闯入。普京统治下的俄罗斯不是极权主义国家,但这个国家对其战略要地上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文章称,很难相信前往挪威的难民是从俄罗斯警戒线溜过去的。一定是最高层做出了鼓励这种迁徙的决定。谁都明白,克里姆林宫希望数十万非西方人的到来最终会破坏欧洲的稳定进而削弱欧洲经济。如果普京可以有办法促进这种人口流动,他肯定会那样做。有普京这样的朋友,谁还需要敌人呢,对吧?
然而,促使叙利亚人民离开家园、或者说他们的家园曾经所在地方的最强烈因素是自天而降的炸弹和导弹,包括俄罗斯的、美国的、法国的、英国的和以色列的。
关于对“伊斯兰国”极端分子应采取的政策,当前共识似乎是“把他们炸回石器时代”。这大概是战斗人员所能做的事情,它将使叙利亚和伊拉克人民陷入更深的苦难。至于传说中的打击目标——“伊斯兰国”小分队,他们不需要医疗、电力或自来水,他们有匕首、冲锋枪和炸弹。
文章称,根据法国正在进行的调查,区区九名步兵就在巴黎制造了一场浩劫,把西方送入普京的怀抱,把北约拖进战争狂潮。即便把法国和比利时的“伊斯兰国”网络算在内,参与巴黎袭击事件策划和执行的总人数也很可能不超过50个。“对‘伊斯兰国’进行成功打击”一天就能给该组织带来比这更多的志愿者——在袭击中失去了家人或朋友的人现在有账要算。
文章认为,随着对“伊斯兰国”的打击为全世界的恐怖网络培育出更多步兵,实在看不出地毯式轰炸让给人感到更加安全。通过为巴黎报仇,俄罗斯和西方可以把叙利亚变成黑暗的旷野,但这种黑暗不会带来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