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在澳洲遇上个“老炮儿”
说来也巧,俺在澳洲每周送孩子学芭蕾时总能遇见个风风火火,来去匆匆的老头也来送孩子学芭蕾。
老头个儿不高,但从五官看,这老弟兄年轻时也是个英俊小伙。在等下课的一个小时里,因为是国人咱就打起招呼聊起天。
老弟兄今年62岁来自北京,满口京韵听着他说话挺享受。因为独生女在澳工作,现来澳探亲。
老弟兄热情豪爽,一但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国际,国内,政治,经济无所不谈,皇城根下北京爷们的综合特征,淋漓尽致,表现无遗。
老弟兄父母原是京官,兄弟姊妹5个,从小长在大院里,他为老幺,不喜上学读书(他那个年龄段,正处在文革停课闹革命阶段也无书可读)。自己笑侃只有小学四年级的“学术水平”。
整天胡混瞎闹,后来上了班感到忒没劲,就炒了单位的鱿鱼,下海闯深圳,“投机倒把”做二道贩子。弄些牛仔裤,外烟,也倒腾些“稀罕违禁品”,跟着“大哥”混社会。因为年幼时习过武功,敢打敢拼不怕死,又死忠大哥,很快在圈内排上老二!
俺笑着说:兄弟啊!你可不就是当年的老炮儿吧!
“哎!啥老炮儿,整个黑社会。”他也笑了。
“那时候做生意得抢地盘,跟着老大都用真傢伙啊!刀算啥,俺都使这傢伙(做了个枪的手势),现在我身上还有三处枪伤。”
我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样折腾政府不管?”
“能不管嘛!我进去三趟了,都是老大把俺捞出来,还不留案底。老哥我告诉你 我可是经历过三次鬼门关啊!算命的说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
“说来听听,最惊心动魄的那回如何?”俺眼睛一亮来劲了。
“最险的那次约架,说好双方来40个人,结果对方不讲规矩来了100多,寡不敌众咱损失惨重,就我跟老大两个人突围,我的武功根底帮了我和老大。”
“老炮儿”吞了口唾沫继续说道:那时我和老大被围在一条死胡同里,我见情况危急,忙叫老大过来踩上我的肩膀向上一托,把老大送上围墙,协他突围,紧接俺一个鹞子翻身“腾”地翻过围墙,躲过这一劫。”
“老大讲义气,以后对我忒关照,俺生意做的很顺利。钱赚得忒快,在北京市内买了好几套房产。日子过得很滋润。”他说。
“老哥,但是我不想移民,老啦!咱也洗手不干了,日子在北京过舒坦啊!要啥有啥,吃喝玩乐爽啊!” “老炮儿”继续说。
“就一个孩子,老了不能潇洒了,你咋安排?”俺问道。
“老炮儿”的回答令俺惊愕。
他说:“这辈子看得多了,啥场面都见识过,经历过,人生无憾哪!真的到了那一天(他做了个极其生动,逼真的中风瘫痪动作)就自己了结自己。
哈哈!真汉子也!俺尽管有些惊愕,但也能理解,更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