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午后,天异常寒冷,我躲在一个欧式的小房间中做玉石按摩,音乐和香熏互相缭绕.桃红色的小床温软适中.柔柔暗暗的小台灯折射着一束稀薄的光线倾泄在墙上一幅祼女光洁的皮肤上,一束白玫瑰在梳装台面上灿烂的怒放.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沁人心扉。
在这里,我听到了他的最新情况.他是一个开着一家设计公司的帅哥,二十六岁.一米八几的身材,因为长期健美,更显笔直强壮,丰姿潇洒,气宇轩昂,唯一觉得轻浮便是一张俊美的脸上总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把本该是一脸正气刚毅的神情瞬间渲染得风流、浪荡。一头的长发,有时在脑后扎一条滑亮的马尾,偶而也披头散发,作飘逸状.永远的黑衣黑裤,只扣第三排以下的纽扣,露出一片健硕的胸肌。他时常开着一部黑色的凯迪拉克,带着两条和他一样魁梧出众的金毛犬,人狗之间形影不离。
他喜欢历经沧桑的女人,那些徘佪在红尘陌上,几许沉淀,几许感触,几许薄凉,又带着淡淡的哀怨,那便是他的最爱,他很快便沉沦进去,难以自拔,他只要喜欢,便不理世俗,不理伦理,无视礼法不容.爱得唯美,爱得壮烈.有时,别人看来,是不伦,是奸情.是不成体统.但是,他为每一次的恋情发光火热发烧偶而也发疯.
去年.他有三次恋情,第一次恋情.是一个大他十五岁的失婚女人.一家法式西餐厅的老板娘,操满口纯正的英语,热情奔放,八面玲珑.情到浓时,他邀她出游,他和她在西藏的大草原中,与世隔绝,伴着那环饶的盘经塔.那一刻里他可以徇情来表达他对爱情的忠贞和决绝.可惜的是一次西藏之旅回来后便耗尽了他作为年青者的激情.
他的第二次恋情是和我的朋友.他用一把马头琴把我的朋友在千里之外的中国北京好象招魂一样牵引过来.我的朋友是美院高材生,擅长画画,她携着一个经过年岁沉沦,有着岁月斑驳痕迹的一个木锅盖风尘仆仆而至,木锅盖的下面,原来是她为他画的一幅画。这一次,他爱得更炽热.更投入.
他们一头栽进了爱海中.好象两个溺水的人,在将近窒息的时候也舍不得挣扎出水面呼吸,这样的心里,只是大家期待着大家死得快点,与时间争分夺秒只为了重生. 和他们两人在一起,他们总会在我的面前,或三人谈话谈到一半的时候,旁边已经悄然无声,他们拥吻在一起,旁若无人.刚开始的时候,我尴尬万分.任我在情场有打滚多年的经验,依然应付不来,眼睁睁的在那里进退两难,之后,这样的情节越演越烈.爱在荒原入土,情在雪山闪烁,他们投入的唱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我总结出,他们的情不满足于话语的表达,话语只能在感官边界游移,那游移的痕迹像春天若有若无的雨丝一样没入情绪的迷蒙烟波里,激不起半点的浪花,于是,忘情的热吻和让旁人的窥视更能让他们爱的尽兴.他们必须抓住那点激情,怕一放手便化为灰烬.那是一种等待结果的缺席过敏反应,不可能确定结果,于是搔首踯躅,如坐针彅,幻想和猜疑,近乎自虐的互相萦取,沉浸在大家美化的意境中无法自拔,他们不能清醒,因为清醒正是爱情显露其现实的时刻,梦里的花比现实更美,梦里它笼着薄雾.姿态优雅,怕的是清醒如同回魂,又落空.....
正如我猜想的一样,他们的恋情在最后的时刻.只留下一个破败的锅盖,和断弦的马头琴.再也谱不出曾经山盟海誓的歌.
今天.听说他准备结婚了,对象是一个比她大二十年的女人.他誓把这恋母情结演奏到高潮.他不理现实问题与条件,爱得可歌可泣.不惜毁灭自已.毁灭对方.如若以往.我又会为他大写赞歌.可如今.我觉得尴尬,没有人再会相信那是真感情.那只是一首荒腔走板的俗气情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