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16年晚秋,出游时节。抵达米兰后因有半天空闲时间,遂绕道去与意大利相邻的瑞士卢加诺(Lugano)小镇。
午后的阳光淡淡地铺在瑞士卢加诺小城的街上,好像天鹅的白鹅在悠然地享受还没被严冬抹去的温暖。
人们怡然自得地在镇的中心广场享受他们的午餐。不大的百货大楼居然熙熙攘攘地挤满人,进去逛了逛,觉得那些看起来很精致的商品标的价也够可以的,同样的东西估计在纽约花一半的价钱就可以拎回家了。也难怪,这个国家的富裕在世界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我倒是在店里得一福利,上洗手间免费。在欧洲,上洗手间要付钱是惯例。
米兰(Milan),时尚之都,同时沉淀着厚重的历史。15世纪达-芬奇参于设计的斯福采斯科城堡,据说从未被攻克过。
墙上仅存的6百多年前的画,由达-芬奇的弟子所绘,就把他的透视笔法逼真的地再现。看那柱子,走到很近依然觉得那是雕凿出来的,其实是一平面。什么叫“叹为观止”?这就是最形象的注解。
达-芬奇跨越时代的天分和他的创造力涉及艺术,人文,工程,医学,军事,要是15世纪有诺贝尔奖,达-芬奇完全够格将所有的奖项尽收囊下。达-芬奇的笔记中依然有许多待解的谜一样的记录,以此为题拍的电影给那些扑朔迷离的密码解读更添一笔神秘的色彩。这也是意大利迷人之处:复盖欧亚非三个大陆的罗马帝国在世界文明留下十多个世纪厚重篇章;拉开文艺复兴帷幕的大师们的作品让人只可仰视;帕格尼尼的演奏随想曲的技艺至今无人能望其项背;那些音色令人神魂飘荡的小提琴再也无人可复制;独步世界的时尚品和跑车永远不缺那种一往情深的依恋。。。
我还有一个记忆与意大利有关:文革时,“牛虻”是残存的几本像做贼一样才能读到的“黄色小说”。这是爱尔兰作家伏尼契描写意大利19世纪革命党人的小说,主角亚瑟的故事回肠荡气。我们在恐徨和困厄中读出对自己命运的唏嘘和叹息,然而像同时代的许多人一样,我们那时依然相信许多的谎言。直到1971年看到副统帅的“571工程纪要”后,其震撼感如同亚瑟在上刑场前对蒙泰里尼神父说,“我相信你,你却欺骗了我。”
米兰多摩天主教堂,有多达3千多精美雕像装饰的歌德式建筑。人们籍着直指天穹的尖顶向神倾述无穷的探问和祈求,像合十的掌尖把飘渺的愿望送向上天。有意思的是,期望与神沟通,在中国,人们用不一样的方式。中国的神庙是香烟缭绕,求福禄寿财的香分不同等级,颜色和价钱,像行贿似的。不像基督教,中国天上的神佛多,等级也多。众多的神佛不但要分清哪一注香和哪个烧香人是求自己的,而且还要分出那些香的价格高低,这活累人。由此可见收受贿赂也是要讲技术的。幸好中国人只在有事才求神佛的,所以就不用在信仰和道德上操太多的心了。
十九世纪所建的埃马努埃莱十字拱廊汇聚了众多的奢侈时尚品公司。在拱廊的交汇处,一对来自中国的青年情侣在拍婚纱照,如今的浪漫玩得挺昂贵的。我看得有点呆,相机掉地上了,捡起看看还好,没事,我还指望它记录我的旅程。
拱廊近中心的地上有四幅马赛克镶嵌米兰,佛罗伦萨,罗马和都灵的城徽,其中的公牛是都灵市的城标。公牛(图三)的后腿胯下那玩意,楞让人用鞋跟给转出了一坑,说是右后跟踩上转上三圈,可以大补,不是补阳,而是补运,男女皆宜,遂有此坑。朋友问,有人信?我答,信神,当然也信这个。中国足球骗了几十年不还有人信吗?
广场上卖乐的把不存在的乐器模仿得像一回事,从人们干涩的口袋了搂了不少钱。
米兰的有轨电车慢条斯理地与自行车并行,像一时髦画挂在古老的背景中。
这图是厕所,哈,收钱的,要一欧元。门口的找钱机和赌场老虎机发出的声音是同一频道的。看闸口的大妈虎视眈眈地盯着,想省钱的游客就别指望可以蒙过去了。
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的归宿地就在米兰,因有限人限时的预约限制,只能失之交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