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嫂家,准备烧午饭,去所谓的井边洗米,用瓢舀出了水定神一看,妈呀!许多活动的小东西在水里游来游去。哇!这水不烧开了可不敢喝,回头要告诉点上的同伴。得,这米洗不洗也区别不大了。泡上米去队部抱柴,队里做粉丝的老乡告诉我,柴不多了,你们得进山买一些柴火了,我应着,抱了一捆回二嫂家。
这回多添了水,又准备多闷会儿,等大家回家了再炒白菜,最后那点白菜洗净切片备用。二嫂那边中午是贴地瓜粉饼子,下面是菜汤。
饭还没熟,赶集的就回来了,买了六付挑篮,十几颗白菜,及大红萝卜(北京人叫汴萝卜,外皮红色里面白心)还有一堆土豆,我挺高兴。二嫂在一边悄悄对我说,篮子太大了,这里的规矩是装满为止,篮子大就得多挑土,就更费力气。我心里暗暗叫苦,他们选时怎麽也没请教一下呢?看来以后遇事要多多请教村民,多学习。
二嫂家的饼子熟了,这饼子熟了以后变的黑黑的,她起饼子的时候递给我半块。我接过来一咬,不行,不能合牙,饼子中含有沙子。每嚼一口都会吃到沙子,你只能别咬实。我想起来了,抱柴时路过队里的场院,全部是沙石子地,不似京郊乡下的场院,黄泥压紧实光光亮亮的。哇,他们的胃受得了吗?后来我知道我多虑了,他们一年中只有三个月有薯饼吃,三个月吃国家反销粮,实际得分四个月吃,两个月是瓜菜代,三个月吃地瓜。就这样的薯饼多时还吃不上呢,自留地种一点高粱,小米可自家贴用,队上种的高粱,玉米是要交公粮的,队上只分地瓜。我有点心痛,他们够苦的。
中午饭的米又泡,又闷的,感觉比上回的好多了,虽还是硬但吃起来,没以前那么硬硬的了,饭中小陈说:“这 饭应加了水就是水饭,吃着爽,我忙告诉大家井水里所见,并嘱复大家不要喝生水了!老张不屑的说:“没事儿”。其他的人倒是觉得是应注意。我也说了二嫂的意见,要不要去换成小的筐篮,大家都说不好开口,再往集上跑一趟。北京人特别懊悔的样子,一脸无奈。我也告诉大家队上让我们买柴的事,得一人出五块钱买一车柴火(进山里买树根)。
吃过午饭,他们只好一人挑一付比农民用的还大的筐篮干活去了。我收拾完,拿着照片去了队长家。一进屋,嗬!好几个人已在他家炕上坐着,手里都拿着活计,见我来了高兴的往炕上让坐,我惊讶他们的通讯如此高效,村里消息传播很快,早上我已领教了一回。
我赶紧拿出火车前的照片,解释着,铁轨,火车头,车箱,及长城。照片被一一传看着,赞美着,看的人们一脸的满足。好像她们也坐上火车到了长城一样。有的人一便没看够又看了一遍。
老奶奶拉着我的手问我:“你在北京见过毛主席吗?” 我说见过,见过十几回吧。大家喔的感歎声一片。我说,多数是他在天安门城楼上,我们在广场上,远远看的。也有两回近的,一次是十一狂欢,我们学校在金水桥边,主席走到狂欢的圈里。离的最近的一次只有一米远吧。那是五一劳动节,我们在劳动人民文化宫参加庆祝活动。我看见永贵大叔一身标准农民装在道上溜达,就过去和他打个招呼。还没等我离开那小路,听得前面一片欢呼,我还没回过神儿来,毛主席站在僘篷吉普车上已来到面前,因我是站在小路上的,忙往路边退了一下,主席刚好站在我们这一侧就在我面前慢慢过去了。听的大家惊叹了!觉得我是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