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恺佑一学会加减乘除四则运算后,我就开始教他玩扑克牌游戏“二十四”——用一副扑克牌,每次摆出四张,每张牌必须用一次、并且只能用一次,用加减乘除算出24,谁最快算出谁拍桌赢牌,一副牌玩完后谁赢的牌最多谁就是大赢家。恺佑很快就迷上了这个游戏,我没空跟他玩的时候,他自己摆出牌来琢磨。
我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真不愧是吾儿,继承了我的“二十四基因”。小时候大姐教我和弟弟玩这个游戏,声称要培养我们的数学头脑。我玩得入迷,到了条件反射的地步,一看到四个数字在一起就要算出个24。大姐至今还在对我和弟弟居功自傲:“看你们一个上复旦,一个上北大,都是我调教出来的!”
如今轮到我来调教儿子了,不仅仅是要帮他学数学,还要他感受妈妈的童年。
没料到的是,女儿恺伦坚决要加入。5岁的她只会加减法,根本没机会赢牌,这对她太不公平。
看着她满脸的渴望,我灵机一动想出一条新规则:妹妹只要把牌加起来,总数算对了,又第一个拍桌,就可以赢牌。有了这条新规则,“二十四”变成了全家乐。
逐渐地我这“二十四王后”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儿子抢先拍桌的次数越来越多。女儿的加法也算得越来越快,遇到四张牌加起来就是24的情形,她总是第一个响亮地拍桌,得意洋洋地看老爸和老妈垂头丧气的认输模样。
一晃,女儿上了二年级,学会了乘除法,就自动抛弃了那条新规则,勇敢地和其他家庭成员平等竞争。
儿子上四年级时学习了指数,立刻采用指数奇招,什么5的平方,1的10次方,等等。恺伦马上明白了指数涵义,也大力运用,我们的家庭“二十四大赛”竞争愈发激烈。我们还把赛场摆到了候机厅、飞机上、旅馆里,真是“一牌在手,走遍天下不怕等。”
数学课成了恺佑和恺伦的最爱,他们都是小学资优班里的数学尖子。有家长以为我在课后辛苦地给孩子补习数学,我如实地告诉他们,我极少一本正经地教数学,跟他们玩游戏罢了。
我还把“二十四”引进了我的中文教室,跟美国的高中生们进行师生对抗赛,既教了他们中文,又帮助他们温习了数学,还树立起我这“东方不败”的权威。真是一石三鸟啊。
(发表于《侨报》副刊,2011年10月3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