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故事——没有音乐细胞也得爱音乐(3)

怀一颗淡泊的心,去含辛茹苦,去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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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爱上音乐

    刚上六年级时,教电脑的老师为了了解新生,挨个问学生有什么业余爱好,问到小孩时,小孩自豪地回答:“听音乐。”

    老师又问他最喜欢哪支乐曲。小孩一下子发懵,小孩最喜欢听的音乐专辑是从中文网站上下载的,他平时只注意那些曲子的中文名称了,从没想过换成英文怎么说,这冷不丁地让他用英文说出那些煽情的中文,比如:《刻在心灵的轨道》、《烈日下的温情》,怎能不令人张口结舌?小孩的小脑瓜飞速旋转后,把其中自己觉得最抓得准的那个《心灵雨伞》说给老师:“mind umbrella。”

    老师乃热爱艺术的黑人大叔,黑人,就像天生都有热爱篮球的爱球细胞一样,也都天生长有爱乐细胞。黑人老师本以为凭自己对的音乐先天条件和后天修行,小孩听过的音乐,他肯定熟稔,正可以就势唱上两句或者侃上一侃,活跃一下课堂气氛。“mind umbrella”听起来又抽象又形象,很跩呀!可是,这“mind umbrella”竟把老师整得没词儿了,他不敢相信一个小屁孩所熟知的曲子自己居然闻所未闻!

    老师的反应有些奇怪,这让小孩担心自己翻译错了,怕被老师识破了再扣分啥的,所以,他就到google翻译上求证了一通。没错,答案相同:心灵雨伞——mind umbrella,小孩自喜翻译水平不差吗!小孩他妈也求证了,只是求证方法不同,她找到那首名为《心灵雨伞》的曲子一听,哎,原来,这是著名的《The sound of silence》——怎么译都跟雨伞扯不上边啊!黑人老师若是知道《Mind umbrella》其实是他从小就唱的《The sound of silence》,会笑得背过气去吧?

    小孩爱听音乐,所言不虚。爱到何种程度?吃饭必听、坐车必听、做作业必听。后来小孩因为做作业的速度太慢,被他妈剥夺了做作业时听音乐的权利,还恨了他妈足有一个小时——是对他妈为时最长的一次怨恨。

    小孩的初中是个好地方,对小孩的爱乐细胞的潜滋暗长功不可没。在这里,学生可以选修管乐或者弦乐,七年级以后,甚至可以选修一天两堂乐器课。当小孩的朋友们选修了电脑、农业或者西班牙语时,小孩他妈说服小孩选修了黑管。小孩他妈觉得,对于一个没有音乐细胞的人来说,学习管乐比弦乐容易成调,因而初学者少有挫败感,而且,黑管与萨克斯的吹奏方法大同小异,她承诺,等小孩掌握了黑管后再给他买个金光闪闪的萨克斯。小孩他妈说:“动物不玩音乐,只有人才玩音乐,你要是不学一个乐器,不是跟动物没区别,白当一回人了吗?”这样一说,小孩的人类自豪感便油然而生,欣然投身于人类特有的音乐活动之中。

    为了支持小孩学习黑管,响应老师要求每天练习演奏20分钟的号召,小孩他妈给小孩在学校租了一个黑管,又在家里买了一个。小孩上了初中后,作业增多,拖沓磨蹭的毛病加重,原本每天学习中文和奥数的时间竟全都被挤没了,独独这每天练习黑管的时间却总能保证。一到小孩他妈唤他学中文或者做奥数题时,小孩就要练习黑管。

    小孩特别爱穿印有乐队标志的体恤衫,可见对自己的乐队成员身份的热爱。参加乐队多好啊!每年乐队都会组织一两次校外演出,比如到Universal studio(环球影城),演出完了就可劲儿在公园里疯玩,而此时没有参加乐队的同学们却正在学校里没精打采地上课、做作业呢。小孩他妈没想到的是,小孩居然在乐队里混成了第二把黑管。第一把黑管是个叫Joshua的小黑孩。小孩很佩服Joshua,说他是个音乐天才,从来吹不出嘎嘎的鸭子音;而小孩却难得有一首曲子吹下来没有一处吹破音的时候。

    小孩选修了黑管以后,慢慢地开始自己摸索着吹那只闲置了十来年的八孔笛,继而又摸会了吹竹笛,虽然吹得不好,但调子都是八九不离十的。与其说这是小孩的爱乐细胞使然,不如说是他的爱玩细胞使然,因为小孩还吹这个——请看下图——纸筒卷成的喇叭。

    这不是小孩吹的第一个纸喇叭,第一个是小孩在Donald Trump(唐纳德·特朗普)还未当选总统,尚在竞选中不时地大放厥词时做的,喇叭上写着“Donald Trumpet”(唐纳德·喇叭)。小孩闲来无事就举着这个纸喇叭“噗噗”地,放屁一样地吹,他妈在屡禁不止后,愤然撕毁了“唐纳德喇叭”。小孩很快又做了第二个、第三个喇叭,而且越做越大,请看下图:

        下面这个是小孩参照长号做的可伸缩管筒的喇叭:

        小孩吹纸喇叭的乐趣之一就是有他妈在一旁气急败坏地唠叨:“你都多大了?还玩这种三岁baby的勾当?你这不是把自己当傻子吗?你不怕你的同学知道了笑话你吗?有这时间,干点儿什么不好?……”这时,小孩就越发得意,笑嘻嘻地,打屁一样吹得更来劲了。后来,小孩他妈见怪不怪,不再唠叨了,最多扔下一句“傻不傻呀”,就一边凉快去了。再后来,有一天,小孩他妈让小孩整理房间,小孩扔掉了他所有的纸喇叭。小孩他妈暗自庆幸家里没有种竹子,否则,竹子就都会被小孩变成带着各种孔洞的大大小小的竹管。不过,转念又想,真若如此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说不准,小孩会因此练就一手制作丝竹乐器的手艺。这样一想,小孩他妈就开始思量,是不是该给小孩在后院种一片竹子呢?

2017年5月26日

文以止戈 发表评论于
可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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