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首天龙 | 闲话金瓶梅

 
  在十年之前,为中国历史上的皇帝们树碑立传歌功颂德是中国影视节目的主旋律之一,打开电视机,满眼皆是顶戴花翎,吾皇圣明不绝于耳。康熙的文治武功、雍正的睿智英明、乾隆的风流传奇,都是广大的中国屁民所喜闻乐见的故事,极大地丰富了不明真相的群众们的物质和文化生活内容。
 
  从1644年多尔衮挥师入关算起,至1911年辛亥革命,满人爱新觉罗家族君临天下,统治中国近三百年,易服剃发是一个标志,想不承认都不行。
 
  读满清的历史,感觉这个王朝对中国的统治算是比较成功的,清廷十二帝,虽然不能说个个神武英明睿智,但是与前明的历朝皇帝相比,在对待本职工作的态度上,还是可圈可点的,基本做到了不迟到不早退,起早贪黑加班干,出满勤干满点,日理万机。特别是在定鼎中原之后,清政府把整顿吏治、抗洪涝灾害、打击非法组织、建设精神文明作为头等大事来抓,它是清王朝坚持始终的四项基本原则,可以说是贯穿清朝始末的主旋律,即使在今天看来,我们的伟大、光荣、正确也不过如此,似乎别无二致。
 
  清朝的精神文明建设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大兴文字狱,坚决打击异端思想和持不同政见者,决不手软!二是扫黄,在清廷所罗列的禁书名目之中,涉及有淫秽黄色内容的明朝中晚期小说,是一个重要内容。这其中有一本书,明列禁书榜首,叫《金瓶梅》。
 
  《金瓶梅》在清朝时是禁书,上个世纪在红色中国建政之后还是禁书。在二十年之前,似乎只有作家协会成员才有资格阅览此书。我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听说只有研究生才有资格凭证借阅,而且不得带出图书馆。这本书,这本名著,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书。
 
  第一次读《金瓶梅》是在高中毕业之后,参加完高考,等待高校录取的通知,一时无所事事,父母说到你姨妈家去玩几天吧。我喜欢到姨妈家里去,因为姨妈家有书可读,我的姨夫是中国作协成员,他的书房里有的是书。在那个炎热的假期,在那个不大的书房里,我发现了《金瓶梅》,在白天姨妈姨夫上班不在家的时候,我偷偷地浏览了一番。等我上了大学之后,有一次在宿舍里,熄灯之后同学们谈天说地,一个哥们很神秘的说有一本书,我们谁也没读过,名叫《金瓶梅》,我脱口而出:我读过!但是,没有人相信我,都以为我在吹泡泡。那个同学说你怎么没中毒呢?我问:中什么毒?他说:黄毒!是啊,我怎么没中毒呢?连我自己都疑惑不解。后来知道了,我读的《金瓶梅》是删节本。
 
  好像是九十年代初,在新华书店里,我发现摆放中国古典文学名著的书架上赫然有《金瓶梅》上下两卷罗列其中,我伸手取下,看到并不十分精美的封面上印有“足本”二字,当机立断买下!等我带书回到家里,急不可待地页页翻找,找什么?找毒!找那些被删节了的传说中的“黄毒”!结果令我大失所望,一无所获,这仍然是一个删节本。
 
  在国内工作的时候,有一个同事,也是我的好朋友,是桥牌让我们结下的战斗情谊,他知道我喜欢读书。有一次,他神秘的告诉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千万不要泄露给别人!我问是座山雕的联络图还是李玉和的密电码?他说:都不是!是《金瓶梅》里那些被删节了的黄色文字!他的话让我喜出望外:真的?你怎么会有?他说他的一个亲戚有资格看足本的《金瓶梅》,他熬了几个晚上,一字一字地把其中的淫秽描写片段抄录下来,总共一万多字,幸苦之至啊!
 
  他的这种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精神着实地感动了我,我当即再三向他表示,这件事只会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这些带毒的文字决不会泄露给第三个人,不管它的毒性有多大,我都愿意作出牺牲,以身试毒!
 
  我把这些有毒的文字带回家中,吃罢晚饭沐浴更衣之后,在自己的卧室里,把台灯的光线调到最柔和的亮度,展卷研读。当时我都觉得自己有关云长夜读《春秋》之神韵。
 
  如果有哪位朋友问我:怎么样?中毒了吗?我的回答一定会让你失望的,因为我的身体没有不良反应,此毒无效。我以为这些文字虽然描写的都是书中的性交情景,但是含蓄、唯美、漂亮极了!比起今人创作的色情作品,满纸都是生殖器,高明不知几许!当我把这手抄的东西还给同事的时候,我告诉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把这些诗词能够熟读之、背诵之,也算是学有所成,那才叫淫得一手好湿啊!
 
  《金瓶梅》这部书大概问世于明朝嘉靖或万历年间,关于该书的作者,历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清康熙年间,有人提出是由王世贞所著,世人皆以为然。王世贞是明朝著名文人,与张居正是同年进士,其父在嘉靖朝获罪身死,世人皆以为是遭受严嵩构陷。有一说王世贞作《金瓶梅》意在报杀父之仇,这就为此书的来历又蒙上一层神秘而传奇的色彩。直到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鲁迅、郑振铎、吴晗等人否定了“王世贞说”,时至今日,该书作者,尚无定论。
 
  《金瓶梅》成书不久,有缘得之一睹的文人墨客即对其臧否不一,褒贬有异。明“公安派”文学代表人物袁宏道在仅得到半部手抄本“伏枕略观”之后,即盛赞《金瓶梅》“云霞满纸”。袁氏在读得全本之后,又称《金瓶梅》与《水浒》同为“逸典”,给予极高的评价。同时得到手抄本的大书画家董其昌则认为,《金瓶梅》为淫书,“坏人心术”、“决当焚之”。
 
  话说到此,我岔开一笔,说一句董其昌,此人是明代的大书画家、大收藏家、大地主、大官人,以诗书画印名重一时,其书画作品至今对道中新学还有影响。但是,此人私德心术败坏之极!曾仗着自己的名声威望横行乡里,不仅欺男霸女,还纵容恶奴,私设公堂,因致人毙命,终于激起民变,愤怒的民众冲进他的豪华庄院,一把大火烧得他抱头鼠窜,仅以命存。就这么一号人,居然道貌岸然地指斥《金瓶梅》为淫书,说什么“坏人心术”,还要“决当焚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在中国,似董其昌这等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所谓正人君子,有他一个不多,缺他一个不少,放眼望去,似乎一望无际。
 
  书归正传,再回到《金瓶梅》上来。在对《金瓶梅》的评论当中,东吴弄珠客为《金瓶梅》所书的序言最有意思,他首先判定《金瓶梅》为“秽书”,随后,宕开一笔,云:“读《金瓶梅》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乃禽兽耳……”这几句言语,可与鲁迅关于《红楼梦》的“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相媲美,非常的耐人寻味。
 
  我们阅读小说的时候,其实就是在听别人讲故事,不管讲故事的人讲的是武侠言情还是科学玄幻,如果讲得精彩,我们在听完之后,如果感觉讲得跟真事儿一样,总是要赞一声的:瞧!书里这傻逼,跟我们单位谁谁谁一个操性!所谓讲得跟真事儿一样,就是人物刻画栩栩如生,言谈举止活灵活现,从这个意义上讲,《金瓶梅》所取得成功是空前的,其作者以细致生动的笔触、用高超的白描技术和汪洋恣肆的气势,为读者展现了一幅其所处时代的市井社会的生活画卷。
 
  白描,中国绘画的基本功,以线条勾勒物象,不着重彩渲染,所描绘形象明快生动。如果泛指文学创作上的表现手法,即使用简练的笔墨,不加烘托,刻画出鲜明生动的形象。《金瓶梅》一书的文学价值和所取得的艺术成就,是显而易见的,其作者为“王世贞说”历经二百余年而为世人共识,都以为此书只有出自于王世贞这样的大才子大手笔,才算名副其实,相得益彰,这是一个重要原因。
 
  《金瓶梅》开中国古典现实主义长篇小说之先河,其在中国文学史上地位之高,任谁也无法抹杀或视而不见。然而,面对着这样一部文学名著,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只能抱拳拱手: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无缘相见,三生不幸!谁让我们不幸而生在中国呢?
 
  读《金瓶梅》,不能不知道清人张竹坡,就如脂砚斋之于《红楼梦》,金圣叹之于《水浒》。张竹坡于康熙三十四年,以超人的艺术才华和高拔的艺术视角 ,完成了对《金瓶梅》的评点,“天下第一奇书”的赞誉确立了《金瓶梅》为我国古代“四大奇书”之首的崇高地位。
 
  阅读文学名著,读一些前人权威的评点,或许对解读和欣赏作品有益处,最起码有一个导读作用,但是,我不喜欢。我希望有自己的阅读感觉,不想被他人左右目光。张竹坡对《金瓶梅》的点评,我并没有看。但是,我也以为“天下第一奇书”非《金瓶梅》莫属!有朋友问:何也?我说:因为在这本书中,你找不到一个好人!
 
  喜欢中国文学的人,想必对几大古典名著有所了解,即使没有读过原著,也看过连环画小人书、听过《失空斩》和《甘露寺》、知道孙悟空打过三次白骨精。你读《三国》,你会看到天底下有无数争雄图霸的豪杰在奋斗;你看《水浒》,你会知道梁山上有一群替天行道的英雄在抗争;《西游记》里有一心向佛的圣僧在追求;《红楼梦》里有浪漫纯洁的爱情在憧憬。只有《金瓶梅》,这本“天下第一奇书”,让你的眼前是一片的黑暗与冰冷,在书中所有的人物身上,你不能发现或感觉到一点点人性的光辉与温暖。这本书奇就奇在了这里。
 
  《金瓶梅》书中所讲的是大运河畔临清县城里一个破落户出身的西门庆从发迹通泰到纵欲身亡的故事。西门庆与潘金莲,对于中国人民来讲,已经不是两个单纯的人名,而是两个文化符号,是奸夫淫妇的代名词,千百年来,他们图色害命的事迹被中国人民代代相传而不见衰。
 
  本来这西门庆与潘金莲是《水浒传》里的两个极次要的小人物,从这对男女一次偶然的相遇到勾搭成奸,从毒杀武大到被武二手刃,前后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然而,《金瓶梅》的作者却把他们从《水浒传》中提拔出来,刻意描绘,精心打造,终于使他们的形象栩栩如生,熠熠生辉,从而晋身于中国古典文学经典人物的艺术殿堂。
 
  《金瓶梅》一书通过对西门庆家庭琐碎的日常生活的描写,不仅为读者展现了一幅生动地市井百姓的生活图画,还极其丰富逼真地将没落的明朝晚期社会上下颓靡腐败,奢华淫逸,无良无耻;官商相互勾结,贪赃枉法,鱼肉弱势,致使人民困顿,江山倒闭的历史生活,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金瓶梅》假托宋朝的背景,讲的却是明朝的故事。
 
  《金瓶梅》书成于明嘉靖或万历年间,最新的研究成果更确切的断定是在万历朝中期,那是一个怎样的年代呢?黄宇仁著书《万历十五年》,在书中,先生写道:“万历15年,丁亥次年,明帝国已经走到了它发展的尽头。这个时候,皇帝的励精图治或宴安耽乐,首辅的独裁或调和,军事将领的富于创造或习于苟安,文官的廉洁奉公或贪污舞弊,思想家的极端进步或绝对保守,最后的结果,都是无分善恶,统统不能在事业上取得有意义的发展。”
 
  是的,在万历十五年,致力于变法改革的张居正遭到了清算,杰出的军事将领戚继光走到了穷途末路,思想家李贽在狱中割喉,在血污中,经过灵与肉痛苦挣扎,两天之后死去。大明王朝天空中的几颗耀眼的星辰黯然消逝。那一刻,大明朝的时间钟摆停止了摆动。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中国文学史上一部伟大的著作,“天下第一奇书”《金瓶梅》问世了!
 
  张竹坡评点《金瓶梅》,说“我看此书,纯是一部史公文字”我以为此言不谬。当代众多评家纷纷把《金瓶梅》以现实主义、写实主义、自然主义作品而冠之,我不知道《金瓶梅》的作者是否知道什么叫现实主义、写实主义或自然主义,我只看到了其作者在以冷冷的眼神、冷冷的笔触、冷冷的文字讲述冷冷的故事,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金瓶梅》的世界,就是作者当时所处的人文环境,那是一个没有信仰、理想破灭、政治腐败、法制虚设、拜金如狂、人欲横流、道德沦丧、背叛成风、鲜廉寡耻、万物标价的世界,在这样的人文环境里,专制皇权赖以支撑的“礼义廉耻孝悌忠信”八根理论支柱,已经荡然无存,大厦之倾覆,王朝之灭亡,已经指日可待。就在《金瓶梅》成书之后不久,努尔哈赤的八旗兵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李自成、张献忠扯起造反的脚步已经地动声来。
 
  在《金瓶梅》第七十六回里,有这样一段插曲:西门庆从衙门里回来,说他审了个“丈母娘养女婿”的案子,两个人的奸情因使女传于四邻而暴露,结果丈母娘和女婿都招了供而被判了绞罪。此时的潘金莲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应该将那“学舌的奴才打的烂糟糟,问他了死罪。”这段描述,作者仿佛唠家常絮闲嗑一样娓娓道来,不经意间,把潘金莲的形象刻划得入骨三分。大明朝以严刑酷法十恶不赦著称于史,满朝衣冠个个道貌岸然皆曰以德治国,但是,他们的法律和他们的礼教道德,在潘金莲的眼里就是一个屁!
 
  日后,西门庆死,使女秋兰将潘金莲与女婿陈敬济的奸情向吴月娘告密,结果竞不获相信,反而被打得“烂糟糟”。一个犯下了通奸、谋杀亲夫、乱伦等罪行的女人,彼时的法律与礼教竞不能奈其何!潘金莲的冷漠麻木和傲慢狂妄,并没有使她遭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相反,在吴月娘要王婆将她领回后,有许多男士以及各路人等竞争相聘娶,而使王婆认为她是可居的奇货,坐地抬价。有论者分析潘金莲是一个性欲旺盛的病态女人,其实,病态的不只是一个潘金莲,而是整个社会。
 
  曾经跟朋友在扯淡的时候,神聊过潘金莲,朋友以极其严肃的口吻字正腔圆的发表高论,说潘金莲是封建男权社会之中遭受凌辱和压迫的典型的劳动妇女形象,我们应该对她寄予无限的同情和怜悯,等等。我戏虐朋友说以这样的眼光去看《金瓶梅》肯定不会犯错误,满眼都是血泪史,时刻不忘阶级仇。朋友说你正经一点。我说不早了,洗洗睡吧。
 
  《金瓶梅》的故事发生在明朝中叶山东境内大运河畔的临清县城,当时的临清,人口达百万,可与南方杭州比肩,是一个商业重镇。一条大运河,给临清带来了滔滔生机,徽商浙贾,风从云集,晋客辽贩,趋之若鹜。西门庆,就是这临清县城里的一个破落户。
 
  读《金瓶梅》,纵观西门庆同志的一生,其实是在商品经济的大潮之中,不甘沉沦、发愤图强、努力拼搏的一生。西门庆同志天资聪敏,特别是在结团伙、拉关系、跑官场、抱粗腿等方面,简直是无师自通,长袖善舞;书中描写西门庆同志“壮貌魁梧,性情潇洒”,此等人才,即使在社会主义祖国的今天,成名成腕儿也是早晚的事情!
 
  有人说,智商高不是成功的保证,情商高才是胜利的关键!西门庆同志的智商和情商在临清县城一时无双!他占人妻、夺人财、手段毒辣,翻脸时无情无义、行贿时出手大方,这一切一切地优良品质集中在西门庆同志身上,就好像太阳照在桑乾河上。清末有红顶商人胡雪岩,不少朋友对此人推崇备至,刻意效法,其实,若论官商,西门庆才是他们的班头领袖,是需要学习的榜样!
 
  大运河上的商品往来给明朝中晚期社会带来了繁荣景象,有人以为资本主义萌芽已经在中国发生,倘若不是因为满清异族的入侵,打断了中国历史的发展进程,中国一定会率世界之先进入资本主义社会,我以为这是痴心妄想。
 
  西方的资本主义从萌芽开始,到茁壮成长,硕果累累,它有一个“人”的觉醒过程,在这个过程之中,“天赋人权”、“自由”、“平等”、“博爱”,这一面面旗帜迎风招展,唤醒无数民众;在这个过程中,大批的哲学家、法学家、政治家纷纷出现如雨后春笋,各领风骚,指点江山,他们为新型的资本主义社会提供理论依据、构建法学殿堂、搭建新的政体结构。这一切,对于大明王朝的中国人民来说,太遥远,太遥远,如同天方夜谭。在读圣贤书写八股文的中国文化人当中,是走不出伏尔泰、卢梭、孟德斯鸠、休谟、洛克和亚当斯密的。
 
  明朝中晚期的所谓资本主义萌芽,是在浓重的专制皇权的阴影之下破土而出的,它本身就先天缺氧,可以说是个畸形儿。中国的读书人严重缺乏思想的智慧,却不乏维护道统的勇气和凶残。血腥的历史,不用我重复。
 
  《金瓶梅》中的西门庆死在了潘金莲的身上,三十多岁,可谓英年早逝,令人痛惜,他应该等到金兵破城的那一天,亲眼看到国破家亡,妻离子散。
 
  《金瓶梅》问世之后数十年之间,李自成、张献忠揭竿而起、努尔哈赤、皇太极开始向大明图谋天下。1644年,多尔衮挥师入关,在此之前的1640年,英国的资产阶级革命取得成功,世界近代史开端。
 
  说《金瓶梅》,谁也不能忽略书中大段的性事描写,因为这个此书才被清朝列为禁书之首,在新中国同样被视为洪水猛兽。看到有评论家统计过,说书中大肆渲染的性交情景上百处,简单描述的几十处,一笔带过的若干处。在写此文之前,我浏览了一下专家们的相关评论,想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只打开一篇文章,看了数行字,我就决定不看了,我心想,我太把你们这些流氓当回事了!
 
  在这些流氓专家的眼里,书中的“肌肤纤细,软玉温香”这些赞许人体之美,显现女子性征的凝态性文字都是罪恶的,是“为赤裸裸的动态性行为做铺垫”,至于“莺声呖呖,燕语喃喃”更是不堪入目的性行为描摹。以为“这样的一种绘声传形、以动代静的写性方法,以粗俗的感官刺激窒息了优雅的艺术想象;以动物层次的肉欲消解了审美层次的心灵体验。”,“它与性欲描写审美化的正确途径格格不入。”
 

  看到这些文字,我倒是真的大脑一时缺氧,感觉窒息了一下,等到缓过神来,真想爆几句粗口。转念一想,别跟流氓比粗俗,什么也不说了,别拿这等专家当人看。可是我还是想问一句:性欲描写审美化的正确途径是什么?

原载微信公众号:鬼眼天下 guiyantx

阎立华 发表评论于
假道德在中国市场很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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