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记忆:东京

城市记忆:东京

2007年初与老牛去丹麦,在东京转机,顺便旅游。首次到日本,好奇心打开了所有感官。机场内有中文指示;往来于机场与机场酒店之间的巴士上有中文播音;白发苍苍的司机戴着“红灯记”中李玉和同款的制服帽;小吃店里的女服务生就象小叶子从一休哥的动画片里走了出来,齐眉的流海下闪着圆圆的眼睛,粗粗的小腿也是日本女孩的"标配"

早餐后在酒店咖啡厅里闲坐。落地窗外的天空阴阴的,一条小径通向树林深处,比起澳洲来,空气算是有污染了。二年没回北半球,此时此地的气场让我们非常放松。目光跟着林间的小路,隔着玻璃静静地感受冬日的萧瑟和宁静。也许是太放松了的缘故,起身回房间时竟然把装着证件和“细软”的背包忘在了椅子上。

在电梯里意识到时,并没有感觉“五雷轰顶“,在澳生活两年,对“路不拾遗”这种事情还是很有信心的。果然,回到那儿,还未等我们开口,咖啡厅的接待员已经拿着包笑咪咪地迎了上来。

鱼市号称“东京的胃“,是我们认识这座城市的起点。早上5点开市,各种各样的海产品从世界各地运到这里,再转卖到餐馆。忙碌的电瓶翻斗车奔波在摊位间,它们的行程是如此紧凑,所以市场里的交通规则永远是行人让路,翻斗车优先。如果消化系统強健,市场里的生鲜非常诱人,可零售,也可现场进食。想起日本捕鲸船不顾澳洲的反对,借着科学考察的名义,在南极附近海域猎杀鲸鱼。现场见到鱼市这么大的规模,不禁感叹原来日本人的“科学研究“主要是用嘴和胃完成的。

鱼市门口有家马肉汤粉,生意火爆,食客都站着,大部分看着象上班族。禁不住诱惑,我们也买了两碗,味道忘了,只记得每只碗里只有两小片马肉,很珍贵的样子。据说这些马都是从中国山东进口的。

晃晃悠悠游荡在街头,沿途见到教堂,日本共产党总部,极右冀的宣传车,街角的宣传栏内贴着对赤军的通辑令。银座的十字路口曾号称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但在清晨八点钟,这里和其他现代城市的街景并无二致,行色匆匆的路人,玻璃幕墙的建筑。由于防震需要,建筑高度并不惊人。

日本皇宫深藏在密林中,白色的砖墙,素淡清寂,林中驶出一辆黑色轿车,车牌的位置处是一朵金色的菊花,正是皇室的标志。二战中,美军在东京大轰炸时,特意避开此处,好留着天皇签署停战协定,充分体现了西方人“战是为了和”的战略思想。

明治神宫里遇上一场婚礼,新娘穿着雪白的和服,山口百惠同款,织得很密实的衣料好象比薄透露的婚纱更适合亚洲人。新娘的神情完美诠释了徐志摩的诗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我们住在浅草寺旁边的一个小旅馆里,房间只有三张草席那么大,浴盆是半人长,只容人屈腿坐下。电视里播放的电视剧是关于川岛芳子和李香兰的故事,是我感兴趣的题材。不懂日语,靠画面和字幕中的汉字对剧情也能猜个七八成。

才从欧洲过来,时差让我们半夜了都睡不着,于是干脆出去洗温泉。一出门就见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老者坐在地上,看样子是喝多了走不动,衣帽整洁,神情自若,也不要人帮助。

温泉是旅馆老板推荐的,真正的街坊浴室,男女分开。浴室内的格局与国内颇不相同,淋浴的喷头都矮矮的,只到成人腰的高度,冲洗时人是坐着或蹲着的。温泉的池子有两个,一个通了微电流,一个挨着冰水池。第一次不懂程序,我便“依葫芦画瓢”,跟着别人做。先在淋浴的喷头下冲干净,再到温泉池里泡,我对电流还是颇有忌惮,所以选了另一个,最后泡到冰水里时,我仿佛听到了烧红的烙铁浸到冷水里发出的“嗞嗞”声。如此循环,让毛孔重复张开收缩,慢慢地,我发现这过程很容易让人上瘾。同浴的一个大妈,一直用日语跟我叨叨,我费事跟她解释,只对以“嗯嗯””唔唔”,她还越说越起劲,边讲边演,把眼睛反插上去,我猜她是在说某个女的洗澡时昏过去了。多年后,我跟日本朋友提起这事,她很惊奇,因为日本人太多数很内向,不太主动跟陌生人说话的。

回旅馆时,喝多的老头还安然坐在原地。看来, 东京的治安挺好。

大名鼎鼎的歌舞伎町不过是一条短短的小街,灯红酒绿,各店家门外都挂着当红“服务员”的照片,男女皆有。夜幕下,游人身影绰绰。出于好奇,我和老牛故意分开走,想看看彼此会有什么奇遇。老牛走在前面,我远远看见一个男的上前跟他搭话,然后两人就分开了。老牛说他听不懂那男的说的日本英语,six什么的。我说:“sex吧?”

一家酒吧的外墙上刷着招聘陪酒男的广告,用词很诱人,“成功之最短距离。”我试探地问老牛:”那博士,要不别读了?”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