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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三月份,老公满60,为了给他过一个特别的生日,我突发奇想地建议,生日那天飞去加拿大西北部的黄刀镇(Yellowknife )看北极光。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老公三月份的生日正好是看极光的季节,再有如果他在生日那天与北极光相遇,并能“捕捉”入镜头、收藏于相册,那将是他最好的60岁生日礼物。主意已定,二月初,老公就迫不及待地着手准备。在选择旅行社和预定机票时,才知道温哥华没有直飞黄刀镇的航班,因此我们选择在Calgary转机。按计划,如果早上从温哥华出发,下午抵达目的地, 生日晚歺后就去看极光.....。一切准备就绪。出发前,看一眼老公的随身行李箱,光相机就有三个,其中有一个是从朋友那里借来,说是拍摄夜景的效果特别好。还有其他相关的摄影“行头”,如超薄的保暖手套、类似五官科医生戴的额镜用来夜间照明。关于在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温下,如何为摄影机和电池保暖,老公也费了一番心思。
生日那天的一早,我俩兴冲冲地直奔机场,准备搭乘8:00飞Calgary 的航班,到了机场才知道该航班因故取消。我们被安排改乘9:30的航班。到了Calgary转签时,正好柜台有新人培训,那位智商不足的大妈反复出错,耽搁了一大批转机的人,我们也成为了受害者的其中之二。接下来,我们只能搭乘最后一班航班飞黄刀镇,起飞时间是夜间11:30。也就是说,我们没有选择的要在机场?上12个小时。航空公司将我们4个小时的行程变成了17小时,我们滞留在机场的同时,也损失了一天的导游费用。最让我觉得讽刺的是,计划周全的我们,从未有将老公60岁的Birthday 放在中转机场Happy的计划。
飞机抵达黄刀镇已经是深夜12:47,疲惫不堪的我只想快点到酒店洗个热水澡睡觉。当我们走下飞机,零下二十几度的寒冷使我们以逃命的速度冲向离飞机仅有二十几公尺的候机大厅。进到大厅后,一位帅气的中年韩裔帅哥一手拎着一个大size的垃圾袋,满脸笑容地在那里等着我们,并敦促我们立即换上垃圾袋内,我们已经事先付款租用的防寒服、跟着他去极光观赏营地。看着这堆黑色笨重,还带有之前使用人体味的“行头”,想起刚才暴露在室外仅几分钟 ,就已经感受到骨头发凉、面皮发麻的寒冷,难道要不要将自己装进这堆“行头”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换上防寒服的老公和我,如两只企鹅,摇摇摆摆地跟随帅哥上了一辆没有熄火的破旧的中巴。(后来发现,由于气温低,车辆重不熄火)
漆黑的车内我们没有太多的交谈,旧车的噪音伴着行驶中门窗震动的声音显得格外地刺耳。借着车窗外雪地里的弱光,可见窗外一遍荒凉。一种不可预知的害怕使我的疲惫一扫而光。警觉地反复问司机,我们还要走多久……?大约30分钟左右,他将我们带到一处平整的雪地,适应雪地的光线后,看到????远的地方有两个帐篷一样的小屋。隐约看见有人头在?动,屋里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知道有人群,我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
拖着行李的我们被带进其中的一间小屋,室内一个大火炉正在燃烧着熊熊柴火。屋内坐满了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有玩纸牌的、有聊天的,而且他们说的是日语。显然,这是一群来自日本的学生旅行团。一旦有了安全感,疲倦的我顿时感觉眼睛都睁不开,而我家老公兴奋得象打了“鸡血”,迫不及待地从行李中拿出相机、戴上前额照明,连手套都顾不上戴就奔向屋外的冰天雪地。在我疲倦模糊的视线里,不记得他频繁的出入多少回,生怕错过极光出现的那一瞬间。而疲惫不堪的我,靠在火炉旁的那个木椅上,死活都不肯挪动一步。那晩,傲慢的极光并没有出现,
我们抵达酒店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进了房间,我又饿又渴,看到桌上放着一个漂亮的生果篮,有苹果、香蕉、火腿肠、糕点和香槟酒……。我抓了一个苹果就要啃,老公一把抢过去放回果篮说,“这里的新鲜蔬果都是靠空运,放在这里一定是收费的,还不清楚规举,别乱吃”。一贯听话的我只好一口气喝下半瓶水,倒下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