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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老妹和我名叫兔子青青的女网友 (一)

在北美漂泊,有时心理很累,梦里不知身是客,总把他乡当故乡.。想找个地方说说话,在烦闷的工作之余,诗情画意,陶冶情操。也许人到中年,有了经历和阅历.万事看的很淡了,也许自己活的很精彩,也许自己活的很平庸,但大体上我都无法有了很大的改变了,活的自由些没有野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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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妹比我小三岁,小时候邻居都说兄妹俩长得很象,只不过是哥哥笨拙粗糙,妹妹灵巧秀气。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看电视还是比较奢侈的娱乐生活,阿拉整个一条弄堂里只有一两家有12吋的黑白电视机,每逢晚上七点一到,对门的陆老头总是仰头向着我家的亭子间操着这块拉快的苏北话高声喊道:“莺莺!!(老妹的名字),电视开始啦!!”于是,老妹也从窗口探出脑袋,甜甜用苏北话回答道:“大伯!难为你了,马上就来!马上就来!!”令人非常郁闷的是自己此时也在家,陆老头从来也没有顺便关照过一句:“叫你哥哥东东也一起过来!”
       老爸很喜欢老妹,无论到哪里,总是把老妹栓在身旁,大街小巷、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老爸逢熟人就点头,听到人家夸奖老妹长得水灵的时候,老爸乐呵呵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当年祖母病危,老爸带着老妹连夜赶到老家镇江,在病榻前,老妹抱着没有知觉的祖母撕心裂肺的喊道:“奶奶,看我一眼,快看我一眼啊,人家都说我长得象你!!!……”昏迷很久的祖母忽然艰难的挪动了一下干瘪嘴唇,脸上似乎也闪过一丝欣慰的微笑。围绕在祖母周围的亲朋好友无不动容,眼泪汪汪的堂嫂惠霞对着心情沉重的老爸悄悄的嘀咕:“小莺莺真会说话,真会说话!!”老妹这惊天动地的呼唤硬是把祖母从阎王那里死死的争夺回来,在人间多逗留了十天。”
       1989年9月5日的深夜,老爸心脏病突发,悄悄地走了,老妹悲恸欲绝、哭得又是天昏地暗、神鬼皆敬,整个弄堂里的男女老少睡梦中都惊醒了,纷纷跑来我们家,但是老爸他就是双眼紧闭,直直地躺在床上,永不回声,永不回声.……
       我由上海郊区的崇明跃进农场顶替回城进了老爸工作了近三十年的上海铝材厂当一名重体力的“三班倒”操作工后,一直不满足于现状,试图以参加高考来改变自己的生存环境。由于数理化基础太差,屡战屡败,两次名落孙山。老妹知道以后便学着海派清口名家周立波的师傅、上海著名的冷面滑稽大师周柏春的腔调,冷言冷语的嘲讽起我来:“为了你第一次高考,我把老酒戒了,为了你第二次高考,我又把香烟戒了,现在人家隔壁邻居生煤炉的时候,我只好赶紧跑过去,闻闻烟味,过过烟瘾……”挖苦得我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给她一个金华火腿。(踢一脚的意思)
       但是当自己真正再一次重振旗鼓,复习应考的时候,老妹的态度却完全两样,精神上关怀,物质上帮助,大热天的有时会买两块雪糕给我清醒清醒脑子,防暑降温,有时候又会放弃她自己的休息时间,帮我抄写复习资料。当我终于凭自己的努力敲开了大学之门以后,老妹说出了心里话,讽刺是为了反面鼓励我,让我自尊发奋。
       老妹出嫁以后,家里忽然冷清许多,很长一段时间,老爸不自在,我更不自在,心里堵得慌。
       呵呵,兄妹情深,哥哥牵挂着妹妹,同样妹妹也放不下哥哥,而现在我每次由上海返回蒙特利尔的时候,老妹也是眼睛总是红红的,当着老妈的面又不敢哭出声音……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上海改革开放方兴未艾,妹夫想放弃原有的房管所旱涝保收的铁饭碗工作,搏击于商海,自己在浦东金桥地区开房地产公司搞企业.但是考虑了很长时间优柔寡断的不敢轻举妄动.最后还是老妹发了狠话:“怕什么,失败了,大不了一起开出租!”
       由于老妹关键时刻的超出一般女性的大智慧、大勇气,现在他们家在上海滩上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小康生活水平,我大学时代的女朋友也是一个聪慧灵敏之女人,其他人都不在她的眼里,唯独服帖老妹,分手之后还经常唠唠叨叨,说老妹是朱家几代才修得的一个人精,生得饱眼睛、饱鼻子、饱嘴唇的,嫁给谁家旺谁家。
       老妹精明强干风风火火发确实有些象《红楼梦》里的王熙凤,可又没有凤辣子那般不近人情的心狠手辣。
       老姐家里家庭相对比较清贫,老妹没有少的资助过老姐,老姐家里的一切添置(电冰箱、电视机,空调等等)甚至姐姐儿子读上海名牌高校的一切费用都是老妹掏的腰包。近来老妹和自己煲电话粥的时候,她又为老姐的儿子操起心来,说是在上海男孩子交女朋友房子是很关键的,她准备慷慨解囊赞助一大部分资金为姐姐的儿子在上海购房,而且反复叮咛我不要嘴快,热气冒的过早的告诉老姐,到时候给老姐一个意外的惊喜。
       老妹平时回娘家的时候,不但大包小包的带很多老妈喜欢而且吃得动的食品,也附带些阳澄湖大闸蟹或者深海鱼油之类的散发给左邻右舍。她经常挂在嘴里的一句话:“钱是活水,既然流进来,也要流出去一些,古语曾经说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呀”。
        三年之前,老妹的婆婆得了严重的老年痴呆症,卧床难起,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子什么都不能动,日常生活根本无法自理,现在每天住院医疗以及请保姆等要花销一千人民币,天长日久,六十多万人民币就付诸东流了,私下里妹夫不免有些怨言,说是他们家里兄弟四个为什么老是要他冲在前头。老妹深明大义、话里有话的的安慰他:“孝敬父母是天经地义的,这些钱又不是用来养小蜜、包二奶的,不必那么计较啦。”
       说得妹夫眼睛眨巴眨巴的朝老妹望,既感激又畏惧。
       由于遗传因素,老妹和我一样,从小就蛀牙,尤其是人到中年,门面几颗牙齿尚可,内里的却是断墙残壁,美味佳肴自然无法品尝了,只能喝点稀粥,吃点汤面……真是有些凄惨兮兮的。
       去年年底,老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打电话给我,说是很长时间没听说老哥你叫叫嚷嚷牙痛了,牙齿近况一定不错吧,在得到自己准确的回答以后,又迫不及待的询问在上海看牙是找谁帮忙的。在这样的特殊情况下,我自然毫不隐瞒的向老妹表露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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