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师范院校苦修身
我千辛万苦考入的学校颁发开封地区第二师范的中等专业文凭,实际是她的县级分校,上课就在县医院对面教育局的五层楼上,校长是戴国香,一个师长太太,教导主任是孙宝宏,回郭镇人。学校当时共有两级4个班,我们级全部由民师录取,高一级的全是高考中榜的学生。
当时,我太太按上山下乡知识青年落实了政策,带着两个儿子刚刚“农专非”,我又被师范院校高分录取,全家一块儿跳出“农门”,令许多耳闻者羡慕有加,也让一些心底阴暗的小人妒火中烧。所以,已经“摸”到“铁饭碗”的我在学校更是竭力表现:在其他同学未报到之前,我主动把学生寝室打扫地干干净净,满身土满脸灰也在所不辞;从学校医务室取出的我知其底细的西药片,用不完我都重新送交校医,认为扔掉可惜,不如变废为宝。时间不长,洞察新生表现的校长去县委或教育局汇报工作时,必让人从2楼越3、4楼的众多同学上5楼喊我同行。其原因一是校长体质不佳,需要陪伴者;二是我一家都住县城,为了回家方便,我新购置了海鸥牌28型自行车,必要时可驮她一段。
校长对我的器重同学们有目共睹,甚至个别人还莫名奇妙地产生嫉妒。记得核桃园一同学在大庭广众前感叹:我们毕业时工作优劣不敢肯定,你白继周对职位可是任挑任拣呀!当时的在场者既没人随声附和,也没人直言相驳,说明众眼是秤,心知肚明。我入学一年不到,教育局人事股长杨长行就单独约我谈话,鼓励我再接再厉,暗示我前途无量。
天有不测风云。临毕业的前几个月,教育局人事调整,局长张海亮调任县委宣传部副部长,落实政策的原右派分子牛先宾继位,校长因其丈夫荣升周口军分区司令员也远走他乡。我们最后分配时,关系硬的同学趾高气昂挤进了县委,次一些的欢欢喜喜分进教育局,关系一般的也进了省级重点中学——巩县第二高中。根据我一家住县城的实际情况,我至少应留到县直初中,可实际上我若不“死磨硬缠”,就连孝义公社这个“县畿”之地也差点被别人占领。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班有一个牛局长的亲戚,由于他原是教文科出身,在校时老爱写文章抨击时政,戴校长对其烦不胜烦,同学们都认为他一定分不到好工作,但毕业时他却时来运转,其姑夫荣升教育局长,他毫不费力地直跨教育局,出人意料地作起了教育管理工作。
我一生秉性淡泊,待人接物从不争胜好强,生活中从未与他人结仇积怨,但毕业分配时差点被小人暗算却令我至今心有余悸:临分配,教导主任找我谈话,说村委揭发我在家乡经济不清、作风不正。在当时,“经济”是指“贪”,“作风”狭义为“异性关系”,是个个都避之不及的词汇,是人人安身立命的关键。有人在这时射出毒箭,是妄图让我重新“打道回府穿草鞋”,真可谓无毒不丈夫。这拙劣的伎俩虽然恶毒,但任何谎言都见不得灿烂的阳光:我无缘原校的校长、教导主任等手握实权,更不像总务染指财务,一般教师的我何来经济不清一说?我与爱人在同一学校工作,从相识,到相爱,再到结婚生子,相濡以沫多年,如果我作风不正,爱人岂能相容,家庭岂不翻天?主任见我理直气壮振振有词,也就顺水推舟,不了了之(也可能会向我们原校录取的另一位同学落实情况)。
无端遭人陷害,胸中忿愤难平。为此,我专门找到家乡村委时任主任崔泽端追问缘由,他信誓旦旦地表示这种“坏良心”事决不是自己所为,而对“揭发信”上加盖大红村委公章的解释,他说村支书视公章如宝贝,每天都装在自己兜中。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基层组织负责人,竟是这么一种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