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相男不吃不喝的身体极为虚弱,但还算万幸没有得到疾病的“眷顾“。而姥姥那边是吃得饱睡得着的,却把相男没有“幸运”到的东西,竟阴差阳错的让姥姥“得到”了。
大早上一起来,姥姥睡觉的屋不同寻常的安静,要知道每天早上起来的咳嗽气喘,是姥姥每天不差的必修课,但今天这课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竟缺席了,屋子里安静的吓人。姥姥躺在床上一直到中午还没有起来,相妈本想去警局再接着督阵去,但像是已经察觉到了姥姥的屋子里不同于往日,一种非同凡响的消静。觉得事情有些的不对头,便轻轻的走进了母亲的房里。她走到了母亲的床边,问了几声没有回答,又赶紧摸了摸姥姥的额头,
额头还是热的,她这才站在原地长出了一口气,但又一细琢磨,感觉额头还是不同于健康人的常温。为了保险起见,相妈还是立即使用了一个土办法,只见她弯腰低下头来,又伸出了自己的舌头,然后在姥姥的额头上轻轻的停顿了几秒钟,她立即感觉到姥姥的额头比自己舌头的温度还要热,这种土办法迅速又百灵百验,相男她们小的时候只要是发烧了,妈妈的舌头就是最好的温度计。
此时得知姥姥病了。相妈连忙从客厅的抽屉里找出来了几盒感冒药来,这几盒感冒药是相妈在姥姥来之前,特意为母亲准备下的,因为姥姥抽烟,所以感冒药还必须得再多加上一项功能,祛痰止喘,因为这个病对于这个家来说太特殊了,所以相妈必须要单独备下。
相妈虽然跟自己的母亲针尖对麦芒的吵了几十年,但是要说起心疼来,几个儿女中姥姥应该是最得相妈的济了。先不说只要是得了病,床前床后又任劳任怨的伺候着,就是吵着架,相妈在饭桌上也是从来没有短过母亲的嘴。知道姥姥偏爱饺子这一口,相家自从姥姥来后,三天两头的享受着过年的待遇,变着花样的包饺子,姥姥现在的牙口已经嚼不动肉了,但仍然时不时的嘴里馋块肉嚼嚼,所以相妈就把那牛肉切成小块,坐在火上一炖就要炖上五六个钟头,就连最后相爸也发现了,然后就是一个劲儿的报怨:咱家现在一个月的煤气费已经足够隔壁邻居老王家使上半年的了。就算这个时候,相妈也从不吃嘴的亏,还是一句不差的又不软不硬的把话给还了回去。
“使点煤气费你就肝疼肺痒痒了,等你老了,就是求着别人用,都没人给你用了。因为你年轻又身体好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左顾右看过,没积下一点德来。竟看着自己的钱包了,到老了不报应你,还报应谁?”
“行了,行了,我以后不嘴欠了,还不行嘛!”说到理儿上,相爸自是说不过相妈的,也只得最后举手投降了。从此每到这时候,就是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嗅到了炖肉的味道。也把嘴锁得牢牢的,再也不敢随便吱声了。
现在相妈看自己的母亲真病了,有些的着急了,她连忙伺候母亲吃完下药,又看着她就着那药劲儿睡着了,又给她加了层被子,这才从屋里走了出来。
走出了姥姥的房间,又脚踏着脚的到相男的屋里去看了看,这两天相男看上去像是好了一些,她挑了几团母亲以前织剩下的毛线,按下心来,开始给自己儿子织起毛衣来,也许此刻她全部的情感都寄托在了这件毛衣上,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情感的寄托处。所以她的情绪也开始略显舒畅稳定了下来。
不仅如此随着相男身体的慢慢向好,奶水又开始充足了,她便开始把自己的奶水每天按时按量的挤出来,放进瓶子里。然后又写上日期并编上号,再把它放入冰箱里迅速的冷藏起来,只有做这项工作才是相男每天最感幸福开心的时候,因为她自始自终的坚信,自己放在冰箱里的奶水一定不会浪费的,一定会让自己的儿子用上的。
现在相妈看到姥姥睡了,相男又在哪里一往情深的织着毛衣,一老一小都安静了下来,她便开始趁着这个工夫要出门了。她穿起了外套,又把拖鞋脱了,换上了那双姐姐给买的休闲鞋,低头察了察自己的钱包月票都已经带上了,一切都准备齐全了。她便迈向了大门,现在她还得继续昨天的老任务,去XX分局的刑侦处督战报到去。
她来到了紧锁的大门前,刚刚把钥匙严丝合缝的插了进去,就感觉好像门口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发生。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种异常不是来自于自己的钥匙和大门,而是来自于大门之外,在朦朦胧胧中,她感到大门外有一些声音传了进来。而这个声音她很清楚,并不是来自于自己这边,这声音像是被一些细微的小动作所组成。她把手依然牢牢的攥住钥匙,把身子开始警惕的紧贴在大门上,侧耳细听了一阵子,她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是越听脸色越发的凝重了起来。她轻轻的顺起了鞋柜旁边的一根棍子,把它握在了手中,然后又鼓足了一口气,突然把钥匙迅速的转动了几下,接着便骤然用力便一下子打开了大门……
只见在防盗门的立柱和沙网外站立着两个人。而且还是一男一女的两个人,这两个人神色慌张又有些惶恐不安的。只是那女人手里似乎还抱着一个东西……只是那东西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从里面一时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但从她的抱姿来看,她怀抱的像是一个很小的孩子。
而接下来那女人的一个动作,让相妈恍如坟头上突然听到了鞭炮声,以为自己在家门口撞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