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荷人民一家亲之
--- -- 荷兰啊!荷兰!
荷兰位于欧洲西北,这个人口一千七百万,国土面积仅有四万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小国家,西面和北面朝向大海,即北海,北海连着的就是北大西洋。南面是曾经同属一个国家的比利时,东面的边境与德国接壤。尽管大部分国土地势低于海平面,海水并没有把他们冲走,他们祖祖辈辈忙着围海造田,像蚂蚁搬家一样慢慢侵蚀大海,营造家园。荷兰,面朝大海,四季花开。
他们拥有自己的语言 --- 荷兰语。荷兰语属于日耳曼语系,所以很多词汇跟德语相似。荷兰在拿破仑时期受到法国人的统治,所以荷兰语中还有很多词汇是从法语借来的。总之,在语言这件事上荷兰人比较偷懒,是彻底的拿来主义,只要是一个新的、他们荷兰语里本没有的词,那么这词发源于哪里,他们就借来一用,既不改变发音,也不改变拼写。另外,斯堪的纳维亚国家的语言跟荷兰语也有相通之处,我的丹麦同事都很快就学会荷兰语,说明他们的语言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早年间在海上称雄的时候,可能有丹麦人,瑞典人与荷兰人合作的海盗船也说不定。
对于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过西方字母语言的人来说,学习荷兰语会比较吃力,特别是荷兰语的发音,有些简直违反人类发声的自然法则。我的上海客户曾经说过一句名言:“他们说的这叫话吗?!”是我听过的对荷兰语最可爱至极的评价。
很多的欧洲语言都有卷舌音,就是把舌尖翘起,让气流在口腔形成压力,带动舌尖颤动,发出卷动的声音,我们俗称“打嘟噜”。这种颤音可以从舌前部发出,也可以从上牙膛发出,而荷兰语的卷舌音有一种是从喉咙的部位发出的,即小舌颤音。
最为突出的就是荷兰语中常用的一个词:lekker, 最后的那个字母R, 就是以小舌颤音的方式发出的。没有经过训练的外国人,是无法立刻就能发出这种声音的。而 lekker这个词的应用非常广泛,食物好吃,姑娘漂亮,小孩子可爱,在口语里都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所以,要想学好荷兰语,必须要过小舌颤音这一关。一个朋友,在荷兰生活了二十多年,至今还在被lekker 折磨地不亦乐乎,每每说起来就无限烦恼。
在荷兰,我常给他们讲中国的谚语成语,每次都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比如:“死了张屠户,还吃带毛猪?”,“山高皇帝远”;再如:“骑虎难下”等等。但是也有些就比较费解,要解释半天前因后果,才能把这个谚语说清楚,就像:“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一类的。这里要感谢吴宇森导演拍了电影《赤壁》,现在解释这条谚语容易多了,我只说诸葛亮是《赤壁》里的那个穿白衣、摇扇子、很帅的军师他们就知道了。但是他们更热衷于漂亮的小乔,还有糊涂的曹操,怎么就让“喝茶”、“煮水”这种事耽误了军机。
荷兰也有谚语,但是在我这个外国人看来,大部分不通,而且就连荷兰人也经常不明白他们自己的谚语是从何而来的。
比如聚会的时候一个人特别爱说爱闹,跟谁都熟,逗得大家前仰后合,他们就说这个人疯了,“疯的和门一样”,“疯的和筐一样”。和筐一样我倒是可以想象,一个箩筐是由很多柳条左弯右拧,七横八竖地搅在一起而成的,一个疯狂的人也是比较扭曲的,这多少有点道理。而“疯的和门一样”实在说不通。
我们说“事后诸葛亮”,荷兰语称之为:“饭都吃完了,才上芥末酱”。荷兰人吃东西喜欢各种蘸料,芥末酱是常用的蘸料之一。总之是说来得太迟,毫无用处了。
同一个意思,荷兰语还有一个粗俗的说法,他们会说“看母牛的屁股”,也是事前什么也不知道,事后口若悬河假装明白的意思。这样的说法,似乎登不得大雅之堂,但是学习语言必须也要学习他们的俚语,即便自己不用,也要知道它的意思,否则别人说了你只能瞋目结舌。
我在日本工作的时侯认识一个荷兰领事馆参赞的太太,日本人,长得娇小好看。我当时淘气,想起小时候电影里日本兵骂人的话,就想证实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一次一起吃饭,我就小声问她:“你教我几句日语的脏话,越脏越好。”她思索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回答说:“其实,我们日语里没有脏话!”我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儿,笑得差点被一口汤噎死。
如果你喜欢金发碧眼和长腿,那么尽管到荷兰来,因为荷兰人还是世界上个子最高的民族,男子的平均身高在一米八四,女子的平均身高为一米七零。他们的高个子,大概和吃奶制品有关系。荷兰的牛奶,奶粉,奶酪及各种奶制品都闻名于世,也是主要出口的农产品。
有趣的是,我的荷兰同事们一起吃午饭,百分之八十的人会点一杯牛奶作为饮料。看见一个个壮大的男士和丰满的女士喝牛奶,总让我想起“吃奶的孩子”这个词,不禁觉得好笑。当然他们也笑我只喝白水,说我是鱼变的。奶酪三明治更是荷兰人的早餐和午餐中必不可少的主角,而且也是他们认为最美味的三明治。
奶酪这东西,喜欢的欲罢不能;不喜欢的,觉得它有一股子臭鞋垫的味道。我的中国客户到荷兰来访问或者培训,大部分人吃不下奶酪三明治,好在他们有我,我会事先安排好中餐或者方便面给他们。所以,客户爱我,大概和这个也不无关系。
说到客户,想起一件往事:
我和我的客户乘火车外出,晚上回来的时候在火车站只顾着聊天,结果搭错了车。我们上的快车在我们住的小城不停车,而且这是最后一班车。我找到列车员,跟他说我们要在小城Harderwijk 下车,他竟然用对讲机和司机还有火车站联系,特例为我们停车了。天已经很晚了,车上的人都知道列车不会停靠小站,车忽然停了,我们七八个人大摇大摆地从车上下来,还挥手向列车员致谢,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当时的感觉好极了。
关于荷兰的话题还有很多要说,随时想起来,随时就写下来,不急着一次都说了,让细水长流润物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