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倚馬前行(Lean on Pete,中譯「賽馬皮特」)

介紹非主流,報章少分析,商業味低,但是內涵深,能啓發思考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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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馬前行(Lean on Pete,中譯「賽馬皮特」)

獨立片「賽馬皮特」(Lean on Pete)令人回味無窮。它是安德鲁海格(Andrew Haigh) 將威利瓦倫丁(Willy Vlautin)寫的同名小說改编後,導演了這部脫俗、散文詩類型的片子。

它脫離勵志體育片的老梗 – 自從1944年的「玉女神駒」 (National Velvet)大受歡迎,好萊塢就跟拍了許多公式;不過「賽馬皮特」的十五歲少年小查 (Charley,查理普拉默,Charlie Plummer飾),拒絕把他的搭檔皮特當坐騎,也沒追夢當冠軍騎師,相反地帶著牠離開跑馬場,另覓新天地。此片綜合了方誌與簡傳,用攝像拼貼人與馬的聯影。

新秀普拉默,才在一部大片 - 「金錢世界」( All the Money in the World)裏演富少蓋蒂三世( John Paul Getty III), 浪跡歐洲;此片他演牽馬走天涯的小查,出身幼無所依。他的母親拋夫別子,父親(Ray,Travis Fimmel飾),遊牧打散工。勉強負責孩子的吃穿,但是跟兒子只談泡妞,缺乏實質溝通。小查的孺慕對象是小時候關心、照顧他的瑪莎姑姑(Aunt Martha,Rachael Perrell Fosket 飾),然而為教育他的問題,姑姑憤而出走。小查兜裏藏張照片,映證姑姪之間的親密關係。

小查於新遷的小區閒逛,偶遇跑江湖的老戴(Del, Steve Buscemi飾),自薦為他打散工。在俄勒岡州的「波特蘭馬場」 (Portland Downs)打拼。此處我見識到賽馬的級別:不比「肯塔基馬節」(Kentucky Derby)那麼奢華時尚,小型場地不設大規模觀眾席,也沒有翩翩仕女打陽傘,戴花姿招展的草帽。六匹馬同時在飛沙走石中比賽,馬屁股揚起的灰塵後頭,追著零散的啦啦隊;馬的衣食父母,會在簡陋搭建的欄杆邊看輸贏。

小查照顧的皮特,是專跑短距離的配種馬(Quarter Horse),有1/4貴族,與3/4平民的血統。小查與牠一見如故,自此產生精神寄託與互動。小查餵馬,擦馬,每次賽前如騾子推磨一般,牽馬緩緩走圓圈;他跟牠說貼己話,輕聲安撫神經質的皮特。皮特五歲,正值參加此類比賽的精華期。好景不常,皮特潛力低,被老戴淘汰出局,面臨進墨西哥屠宰場的命運。

小查別無選擇,半夜領皮特離廄出走。 歐美時興滿紙田園,拍動物寶貝的錄影。此片倒是苦、辣居多。小查千里尋姑,由俄勒岡出發,目標懷俄明,一路辛苦。有時迷立在無始無終的叢林中央,盡目綠意;間或荒漠無人煙;某次行於黃土大地上,赫然聳立蔥蔥枝葉伸展的孤樹,猶如存著希望的一座路標。

中途皮特夭折,塊肉餘生的小查踽踽獨行,人類的惡性畢現:有回見到一個比常人胖數倍的少女,被祖父及兩個男人言語霸凌。她對小查說,「我陷入困境,只能忍受。」小查聽後趕快脫身。他在無家可歸中心遇人不淑,假裝行善的老銀(Silver ,Steve Zahn飾),奪去他作油漆工的勞力錢,逼得他事後下毒手。

小查出走之前,他老爸被情婦的妒夫刺傷。小查親見那個惡棍打破玻璃侵入,父親腹部大出血,短期住院就死亡。這部電影間接講到養育孩童的重要:小查生起復仇動機,找到傷人利器,也模仿殺父仇人的動作:擊破玻璃,衝入室內刺殺老銀。社會是個大染缸,一點不錯。

他總是選擇在界外冷眼旁觀。但母性的溫柔,仍舊是小查起死回生的定力。他永記姑姑的溫柔敦厚;父親生前的情人也照顧他;小查在一家飯店吃霸王餐,同情他的女招待放過他;還有一個啟蒙師,是同甘共苦的女騎士邦姨(Bonnie, Chlo? Sevigny 飾)。邦姨也對小查發揮了長輩之愛。

憑線索找到作圖書館員的瑪莎姑姑,她的性格跟愛放炮的父親大反差。小查冷靜地問:「我可以上學嗎?」「能參加學校球隊嗎?」「我也許會被關起來,你還是要我嗎?」姑姑頻頻點頭,他終於不再矜持,抱著姑姑痛哭。

多支好聽的鄉村歌曲配合背景。少年小查愛慢跑,啟幕時在馬路漫無目的地跑;劇終他依舊跑步,是「少者懷之」地漫遊。(世界週刊5/20/18,#1783,P. 25)

愚若智大 发表评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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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put it all behind you
I'm back again, I know
Across miles I find you
I put it all behind you
I'm back again, I k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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