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記一一清明回乡掃墓之雜記<上>

 

坐地日行一万里,现代化交通工具瞬间就把人变成了活神仙,我和先生從白雪皑皑的加拿大的冬天一轉眼就进入了百花争艳,繁华似锦的的初春上海。一小时将近300公里的高铁又让杭洲肖山变成了近在咫尺的上海鄰居。

 

因为想避开清明节的交通高峰,3月末,我们全家倾巢出动,给我的祖父母上坟。妹妹,以前那个愛跟在哥哥姐姐屁股后面只管吃喝玩樂的小朋友,现在在家庭事务里俨然变成了做事周全很到位的组织者,买票啊,采购啊,一切后勤雜事辦理得井井有序。反正,我現在回上海,生活做事節奏總比當地人慢半拍,也不領事面,反正三個字,"木笃笃"。

 

 

 

 

 

 

 

        我的身后就是我小時候一直去游玩的地方,跟著表姐表哥滿山飞。這一排石大頭堆起的牆永遠是這樣一成不變。

 

 

妹妹说我每次回乡下,都表现得特别雀躍开心,当然喽,这算起来也是我的早年的一個根据地了,因为當時父母都是双职工,以前母亲那一代人生完孩子产假也就几个月,哥哥跟著母親每天去單位辦的托兒所,幼兒园。我可以说是由祖母一手带大的。小时候我又比较像牛皮糖喜歡粘著人不放,對祖母寸步不離。听祖母说,只要她一离开我的視线,我就会六神无主急著找她。白天缠着。晚上也不消停,離了她,我便夜不能眠。

 

祖父的遺像在我小時候是一直挂在家里的,我與妹妹因為觉得這个穿著老式衣服的陌生人看着害怕,才被父親收了起來。直到初中,一次偶爾的機會看到抽斗里有一封父從鄉下寄來的信,信里提到了我,說我很活泼,飯也吃得乖,我才覺得我與祖父生活曾有所交集。可惜,他老人家逝世太早,我还不記事。

 

 

我二岁左右,生病已久的祖父考虑到乡下空气环境等比上海优越,還住在鄉下的二個孃孃也希望祖父過去養病,當然最重要的應該是考慮到鄉下還實行土葬,雖然父母親覺得不適,但我这小跟屁虫還是被无奈又疼愛我的祖母带到了乡下住了一段時間。父母親不間斷地頻繁來往于上海與肖山。父親有時在家庭成員闲聊往事時,還說起,他以前回鄉下看見村前站著一個小姑娘東張西望,花衫花褲花棉袄,想,是誰家的鄉下小孩啊,走近一看,啊,原來是自己家的。三歲看八十。難怪從沒在鄉下薰陶的妹妹骨子裏就一直比我洋氣。

 

 

 

祖父母長眠在群山環繞,幽竹耸立,遠離城市嘈雜塵硝的竹林间。每年清明前后,孝子賢孫總忘不了祭拜他們。这也是我通常把回沪的日子按排在三月中下旬到4月初的原因。虽然祖母生前子孙孝顺,末期也是寿终正寝,丧事办得风风光光,但既使她老人家已离世这么多年,我一想起她,还是那么悲伤思念。我的梦中还经常会出现她的身影。她如果知道當年整天離不了她的孫女后来有了个体贴的丈夫,二个健康可爱的儿子,她不知會多感欣慰。

 

這次掃墓,考虑到父母親年纪都大了,我们劝说他们不用亲自登山,這山既高又陡,我們年紀輕的爬上去都上氣不接下氣,子女代表就可以了。母親接受了劝告。父亲还是执意不肯,他俨然忘记了自己已是八旬老人了。当然不是忘记,只是父親也是想看看媽妈了。

父親称呼她妈妈我祖母叫"老太太"。(我写这篇文时,才联系起为何我哥称呼我妈叫"老太太"〉。父親在祖母生前住在上海家里时,一进门,总是先和老太太打招呼。父親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太平易近人的样子,可在老太太面前,俯首帖耳,說話慢聲慢氣,一副對誰都从沒有過的溫順的模样。祖父过逝得早,伯父娘娘们也把对祖父的爱全部倾注在祖母的身上。

 

 

 

 

 

 

 

 

我們家三兄妹。從小到大,一直要好,大哥頭帶得好,我們跟著就是了。

 

 

 

 

 

 

    

      老爸為上坆特意带了一根登山棍,別人要扶他,他一百個不愿意。

 

 

 

                    掃墓下山途中。爸爸精神還不錯。

 

 

 

                 老爸與小妹在玩自拍,

 

 

 

每次去肖山返滬途中,我們總喜歡在湘湖逗留一會兒,順便吃過晚飯。杭州的西湖與肖山的湘湖被稱為姐妹湖。就像外地人喜歡逛南京路,上海人更爱去淮海路一樣,西湖名聲在外,名氣大大盖過深藏山中的湘湖,那里永遠是人山人海,各地游客川流不息。而不為太多人知曉的湘湖則更為本地人留連忘返,它少了一些嘈雜,多了几分恬靜,是個讓人走在那裡心曠神怡的世外桃園。同時,湘湖也不愧被稱為肖山的"母親河,"它"水能蓄潦容千澗,旱足分流達九鄉",經過几代人的偱序漸進的科學改造,它對肖山的農田灌溉与水利工程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碧波蕩漾的湘湖,有山有湖,群山環繞。真是"一湖秀美碧波水,二岸翠綠不同山,",獨享人間靜怡。

 

 

 

 

 

每一個飯廳包房都立陽台,絲綢搬的湖水波光粼粼,山峦起伏,有山有水,交相輝映。

 

 

 

 

 

 

 

 

 

                             湘湖上的一個酒家。

 

 

 

 

 

 

 

 

 

 

 

 

 

 

 

 

以前經常有人喜歡駡人用"飯桶"二字,,今天看見飯桶覺得還很趣致。so cute 

 

 

 

 

左上的小魚永遠長不大,味道極其鮮美,,只生存于很干淨的河里。右邊的是泥鰍,我還敢吃。

 

 

 

        

 

最上面中間的黑色的食物是野生的,營養價值極高,叫石皮。是生在悬涯峭壁石頭縫隙之中,很名貴,吃起來

 

吃起来感覺與黑木耳差不多,就是嫩得多。

 

       

 

                      秀麗挺拔的竹林永遠守護著,四季碧綠,永不凋零。

 

 

 

 

                

              從山上往遠處眺望,裊裊炊煙,天上人間,相依相傍,歲月一片靜好。

 

 

 

 

 

 

 

        祖父母長眠於群山環抱,秀麗挺拔的翠竹中。

 

 

 

 

 

                 剛從山里挖出的春筍,還带著黃泥土的清香。

 

 

 

 

 

     

       大口吃筍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我們上墳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我家的表妹夫已經收獲了戰利品。這帶著黃土的春笋晚上就可入口了。肯定既嫰又鮮。人說大口吃肉是一種幸福,在我來看,絕對是大口吃笋為吃客的更高境界。加拿大超市也有冬笋賣,但絕對不便宜,這里是春笋满山,一不小心,你就被凸出的地面绊了一跤。清明時節雨紛紛,雨後春筍节節高。 小時候。下雨過後的第二天,我會跟著表哥去看他挖春笋,這些竹筍经過一夜天的雨水澆灌,一夜長大,原來的小窩再也照不住它,紛紛破土而出,然後就成了美食界中既能唱主角又能百搭的美食。

 

 

 

 

浙江从来就是人杰地靈。浙江的美食也是數也數不清,先不说宁波人喜歡的諸如黃泥螺,醉蝦,蟹糊等各種糟貨,肖山的霉干菜也頗有名,圖片這些碧綠生青,身材修長的雪里洪就是霉干菜的前世,它要經過腌制,曬乾,切碎等幾道工序,才能最終攀上大肥肉這個油水足足的富豪親戚,二者開始不分貴賤,你吸我的油,我沾你的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翩翩叶子 发表评论于
翩翩叶子 2018-05-10 09:19:32
等等,桌子的飾物我加了進去,這張清楚。
我爸滿头黑發不服老,誰攙扶他,他和誰急,還好我妹脾氣好,
翩翩叶子 发表评论于
等等,来的都是客。今天的大客人居然是我們等等,熱烈歡迎,歡迎歡迎!
西湖一直是我向往的地方,小時候,父母輩家人好多在西湖留影,每次去肖山都沒機會去。后来出國再回,帶着先生,孩子們去過二次,人頭攢動,好不擁擠,以后再也沒了興致,現在發現了好去處。當然還是我們親戚指引我們才知道的。很僻靜雅致。這才是我要的。
肖山以萝卜干出名,但我好像沒有看到它在當地的影子,几歺飯從沒羅卜干上桌。市場上好像也沒有,他們也許更喜歡霉干菜,無論燒计麼,放點霉干菜,馬上菜香四溢。我回加,帶了5包嫩頭筍干與一大包霉干菜,我家可慢慢享受一年了。
我正在想像我妹妹一样剪短發呢,但短發看上去臉更大,我妹以前小小的臉,一剪發變銀盆大臉了,她正苦恼呢,我長發还是暫時留著呢。
问好等等啊!
等等看看 发表评论于
我的沙发!叶子,看你的文章,感受满满的亲情温暖。正因你父母的言传身教好榜样,才会有你们这么好的三兄妹,也有了他们如此幸福的晚年。看到第一张你爸爸的背影,心里特别感动,那种亲情的力量,仿佛从照片里流泻出来。看到他和你妹妹玩自拍,虽然只是背影,但我知道他有颗年轻的心!
萧山好漂亮,超喜欢湖边的餐馆,室外的,看微光潋滟,享微风拂面,实是人生一大美事,你说得没错,真和西湖有一比,我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就是西湖,浙江也是我最喜欢的省份。
萧山是不是还有很有名的萝卜干?餐馆里的桌子上,除了青花瓷的花瓶外,好像还有一座牌楼和小桥的装饰对不对?不是看得很清楚,但我对它们的兴趣居然超过了满桌佳肴!
村口等爸爸的小女孩长大了,千年不变的石墙,见证了你成长的每一年,还能有如此垂手可得的回忆之墙,好幸运。
再一次,喜欢你的长长卷发,很有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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