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大院(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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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没有毅力,做什么事都是三天新鲜儿,喜欢就去做,喜欢够了就扔一旁,再去寻找另一个能让自己感兴趣的事。学习也是一样,初一开学的时候我又沦为好学生,期中考试全班第二,第一是我同桌,一个学习时卡着方框眼睛的女生。我和她的区别是她一直第一直到初中毕业,而我觉得为了保持亚军位置付出那么多努力得不偿失,有那么多可以做的事,干嘛非跟那些习题较劲,我妈又没空管我,怕啥。

我的班主任老师留着一头披肩发,大波浪,那个漂亮,脸上还有雀斑,嗬~美!名字叫安娜,听说父亲做过沈阳市市长,这个传闻日后得到了证实,因为她调转工作去了一间大专院校,厉害吧。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我们班是和平区语文试点班,语文成为第一项目,成天操练。早自习背千家诗或者背文言文,晚自习学习文言文和白话互译,外带写一篇作文。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就是零食,一点科技含量都没有,随便比划几下就完事。我这技艺到了什么程度我自己不知道,但我家另一个学校的邻居在他购买的作文选上发现了我的名字,我的作文和其它文章混在一起以两毛钱的价格卖给了他,印刷极其恶劣,目测无法传世。好在价格没定在五毛。
我这辈子当学生的时候永远是老师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扮坏学生被老师折腾咱没话讲,扮好学生也得折腾,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因为啥。班主任上课总爱提问我,问这问那,因为我妈也是老师,所以我对老师特不服气,也许是潜意识的反击,她问几句我就烦了,总感觉是我妈审我,我就噘嘴不搭理她,她也不生气,笑呵呵也不让我坐下,接着提问其他同学,我这个恨啊。
她看我刚直不阿,颇有洪常青气质就又生毒计,本来跟全班第一那女生同坐挺好,嗨~她给我换个傻子,真的,我从不对女生评头论足,女性的尊严在我心里是第一位,绝不与女生开玩笑,男女授受不亲,沾衣裸袖便为失节,非嫁我咋办。这女生吧看面相就不对劲,面部很像大猩猩用过脱毛灵,脸是个菱形,嘴唇还很厚。好在我也不爱和女生说话,谁坐我旁边都无所谓,可这姐妹坐那我堵得慌。最有趣的是,她居然跟外班同学说在与我班最帅男生搞对象,而那男生不但帅而且不良,终于有一天这男生站在她身旁把她一顿臭骂,我都听傻了,这姐妹居然知道搞对象,在她面前我倒成了一个傻子。
这同桌对我没有任何影响,班主任又生一计,把我调到后面倒数第二排给我安排了一个新同桌,这个好,这个长的像狐狸精似的,听说常跟校外同学搞对象,我就纳闷了这班主任是不是在培养我搞对象?这姐妹居然还是我妈同学的女儿,缘分啊,我当然不会搞对象,直到30多岁我才明白搞对象是怎么回事,晚熟的厉害,但我这聪明人一旦明白了也厉害。
这女生学习不好,大部分时间都致力于恋爱,有时小考抄袭下我也无所谓,谁让咱学习好呢,可万万不该的是她把咳嗦传染给我,又没接吻怎么搞的,咱俩这一上课就别看别人了,咳嗦声此起彼伏就跟二人转一样,老师同学这个烦呀。回家我妈说这叫百日咳,最少得咳三个月,好嘛我跟她好似两口子,主要用咳嗦交流。听说后来在煤气公司上班,抄表员,这姑娘不错,啥都明白,毕业后就没见过。
不爱搭理女同学可能是种病,看到女生绕着走,从本心来讲确实没啥可交流的,跟女生咧开嘴玄天拔地的胡扯也丢身份。可能女生看我也别扭,忒牛,前段时间有次小学同学聚会,一个跟我初中同校的女生说她们放学的时候跟我一起在车站等车,有个女生总想跟我说话认识一下,可我总是离她们老远,后来这女生得精神病了,说是因为没跟我搭上话。我倒不觉得这是开玩笑,因我得神经病的好几个了,这并不是因为我多牛,咱不懂啊,我要知道谈恋爱那么过瘾我早扑过去了。到后来前面的女生回头跟我说话都有危险,咱班那帅哥小流氓就警告过我别跟她说话,这是他对象,乖乖,我咋没看出来她是你对象呢?再说了,是她回头跟我说话。
有提醒的还好点,最不能理喻的是前面的回头跟我说话不搭理还不行。初三时有个跟我一般黑的女生坐我前面,有事没事回头跟我说话,讲的那些根本听不懂,主要是讲她干爹,什么干爹给买这个了干爹给买那个了,我心琢磨净是吹牛我亲爹都没这么大方过,到后我只低头写题也不搭茬,这姑娘急了,用两毛六一套的铁皮圆规扎我手,现在还有个黑点。你他妈未来倒是地主婆的好材料,再说这干爹……有点意思啊。我缺心眼这劲简直无以言表,初中毕业后我后某任同座考到了其它学校,居然还给我来了封信,这信在校门口的收发室放着,我班一看样对恋爱很熟练的货拿着这封信在讲台那嚷,起哄要读那封信,我核计读就读呗,我又没让她给我写信。结果那货真的打开高声朗读,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跟我有啥关系,倒是看他们很高兴的样子觉得可笑。那女生没写来第二封信,不道为啥,那货读完的信哪去了不知道。
咱再说这语文班主任,不但在精神上摧残我,还在事业上陷害我。新年联欢会上她就像坐KTV

包房里的土豪,一会让这个唱一段,一会让那个唱一段,到我这了我得唱三段,我他妈是头牌呀我,歌还得由她点,什么《外婆的澎湖湾》《乡间的小路》《南屏晚钟》.....你咋不教谢莉斯王洁实呢?结石还值钱。歌唱完了还不尽兴,七一文艺汇演她让我和二哥说相声,我的天哪,怎么不把我送马戏团去呢。我和二哥得抽空背相声,她当导演,我们俩在她办公室里站她面前彩排,她还时不时的给我们点拨几处,那破段子中国少年报上找的,哪有包袱,到最后反正是上台表演了,在那大礼堂台上,近千人看耍猴。
张老师到初三就不教我们了,换了个老师。这么多年我发现我最爱的就是张老师,尽管我不会表达,但我知道我非常爱她。参加工作后有次在出国人员服务部门口看见了她,我那时已经22岁,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交流,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我这嘴一到需要它的时候就跑偏,不知所云。
新换这老师可厉害,皮肤黝黑,小矮胖子,对我也是极好,咱一过了讨狗嫌的年纪那是人见人爱。这老师居然肯把我的电子表拿去让她丈夫给修,多大的面子,最神奇的是她居然也是我上班后的一位经理的班主任,我们后来还特意一起去她家看望她。缘分是如此诡异。
这老师泼辣,教数学的,没那张老师温柔婉转,看谁不顺眼张嘴就损。那时初三正是中考前夕,个个都惦记多学会,很多同学对间操抵触,尤其女生,时不时的有请假不上间操的,说是不舒服。有一天上完间操回来,班主任急了,站讲台上大声斥责不上间操的女生。她说:“哪个女人都是从那时候过来,屁股流点血有什么了不起,这就是不上间操的理由吗!!”后面又说了一大堆不记得了,因为当时把我吓坏了,这老师多没人性,屁股都流血了还说不算事,不送卫生室紧急处理都是失职。
从那以后我就对她不太满意,直到我30多岁的时候才想明白,哦,老师说的有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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