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一位中国同事X因下载和保存儿童色情淫秽资料影像而被拘留,后被保释(但必须在规定时间出庭面对起诉),但被劝辞职(多种原因)。单位对X已算非常仁慈,而不是直接开除,否则,影响退休等福利。对于他的离职,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对此,我一直保持沉默,直至今天一位好友传来相关英文报道。既然已有媒体报道,我也就分享我相关的体会。
当几个月前,我第一次得知X被拘留调查消息时,我第一反应是悲哀和遗憾。我虽然与他本人不熟,但与他的妻子非常熟悉。我为他的妻子和孩子们感到悲伤,为在他组里工作的人感到遗憾。我的第二反应是庆幸。大表哥的儿子C得到复旦大学医学院博士学位后被留校从事消化道肿瘤的教研。2、3年前,年轻有为的C申请到国家培送青年学者到国外进一步深造的机会。表侄C发来电子邮件告诉我他得到一位在荷兰的教授R和在美国最顶尖肿瘤医院X教授的接受去做博士后/访问学者。当时C犹豫不决,两位都是相关领域世界知名学者,都在信誉好的单位任职。他说不同的是前者年龄较长,已70岁左右;后者5O多岁,年富力强,是从中国到美国的第一代华人,在中国有兼职,并且在中国消化道肿瘤领域文章发表和科研基金评申有相当大的影响力。C倾向于选择X,但他也征求我的意见,从我这里多一些了解。
我告诉了表侄我所知道的十来年前在单位Faculty中通告的有关X被组里员工控告性搔扰事件;我与表侄分享了我个人选择导师/老板的原则和体会;然后,让表侄自己做判断和决定。表侄最终选择了去荷兰师从那位德艺双馨的荷兰教师R。很幸运,表侄那年做出了那样的选择;否则,面对X被劝离职小组撤消后,他也会象X组里的那些年轻人一样无助和必须寻找新出路。
前同事X涉嫌被捕的原因也使我想起3年前发生的类似事件及我写的相关博文,想到了中国一句老话“人在做,天在看”。自以为私下做的无人知的事情,不知道哪天会冒出来呈现到公众面前;我祈愿自己从这一个个事件中学习教训,保守自己的心胜过保守一切。
这个月陪同先生去西班牙和葡萄牙出差回来后上班的第一天就听到一个惊人内部消息:小儿科的DH 因为下载和保存儿童色情淫秽影像而被捕。过了2天,地方媒体和国家媒体都报道了这个丑闻。虽然我与这位同事没有直接的工作关系,但不止一次在学术讲座中相遇,并且知道他是一位拥有耶鲁大学MD/PhD双博士学位、颇有声望的儿童肿瘤科专家。经历了震惊、不可思议、咎由自取、惋惜、为他感到悲哀。。。。。。等一系列复杂情绪后,我和单位其他同事们的工作回复到原样。
昨晚晚餐时不知道同事们是如何将话题转到DH事件,并由此使我得知另一位熟人、曾经的同事放射肿瘤科医生CP于2年前的夏天在他的新工作单位被捕,也是因为下载和保存儿童色情淫秽影像。我惊讶得下巴颏都要掉了。我曾经在工作上与PC有过一次合作。他离开我工作的单位后,我们就没有继续保持联系。2013年被捕时,PC离开我们单位已经有好几年了,并且2013年夏天不少时间我是在国外的旅途中,那大概是我没有看到PC丑闻的报道的原因。他们是因为类似的下载和保存儿童色情淫秽影像而被捕,所不同的是PC包括使用了属于单位的laptop,而DH没有涉及使用单位电脑。
PC和DH都是有家庭的人。尤其是DH,他有一个爱他以及被他爱的妻子以及3个孩子。DH被捕时向FBI警员立即认罪,并且坦白他大约从90年代就开始了,从最初的好奇在网上看儿童色情淫秽影像,到后来变成习惯性的观看,以至于进一步发展到不可自拔地下载和保存。虽然被捕时间前后相差两年,PC和DH都是在每年国际范围打击利用儿童性犯罪的行动中被发现的,通过追踪他们使用的计算机而追踪到他们,尽管他们都设法在犯罪时隐蔽了他们计算机的IP地址。真是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虽然他们两人都没涉及到制作或传播儿童色情淫秽影像,也没有涉及到对生活和工作中接触到的儿童实施犯罪,但是下载和保存儿童色情淫秽影像也是犯罪行为。根据同事们的介绍,PC被判刑1年多。而据我所知,在DH的家人缴了5万美元的保证金后,DH被暂时释放,并且立即进入戒瘾治疗。接下来等待的将是法律对DH判决。当然,PC和DH的行医执照都被吊销。
没有买方,卖方就不会有市场。正因为有象PC和DH这样出钱购买儿童色情淫秽影像的“消费者”,才滋长了那些制作儿童色情淫秽影像的行为,并且屡禁不止。而那些丧心病狂利用伤害儿童赚钱发财的影像制作者和传播者却诱惑了多少人以及破坏了多少家庭。这两位前同事的家人都是这些买卖行为的受害者,我为他们感到非常难过以及非常同情他们。PC在2013年被捕时是39岁;DH在这个月初被捕时是40多岁;正是他们年富力强、经历多年医学训练后职业生涯的大好时光。在为这这两位前同事本人感到悲哀和惋惜的同时,我赞同将儿童色情淫秽影像的买卖双方都定罪。希望有一天将拐卖儿童和购买儿童行为也是双方都定罪,保护这些尚未成年、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们。
昨晚,工作晚餐结束后回家的路上,我不止一次想到《箴言》4章23节“你要保守你心,胜过保守一切,因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发出。”今天上午,先生和我两人再次讨论到这两个悲剧时,他也想到了同样的经句。在这个充满诱惑、理念混乱的时代,各个年龄段的人都面临着挑战。今天我们也将这两个悲剧与我们家的两位即将走上工作岗位的年轻人讨论,并且用《箴言》4章23节与他们共勉。愿上天保守我们的心怀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