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罗的海游记（一）- 卑尔根之初印象

多年前和一个同事闲聊橄榄球聊到明尼苏达维京队(Vikings)，他说他们的防守野蛮得像维京人一样。回去上网查了一下，是我第一次触碰维京文化。出发前翻了翻老婆搜罗来的好几本关于挪威的旅游书，印象深刻的是维京的长船(longship)和陪葬。这次第一站来到维京地盘的商贸中心挪威卑尔根。据说一万两千年前最后一纪冰川退出后挪威就开始有人类活动了。经历了公元前500年左右的小冰川纪和中世纪黑死病导致的两次人口锐减，但在近现代被奥斯陆超越之前卑尔根一直是挪威人口最多的城市。地处挪威西海岸，背山临湾，大西洋洋流带来的冬暖夏凉使得这方水土非常宜居，便利的海运确立了卑尔根在渔业和贸易上的中心地位。这里曾经是世界上四分之三沙丁鱼消费的集散地。可以想象当年港湾里繁忙的景象，满载着沙丁鱼的维京长船往来穿梭，汉莎商铺里的伙计们忙前忙后地处理着交接、转运、和仓储等工作。维京长船的独到之处是“搭接”造船法：狭长的橡木板错落相叠构成船体，比"平接"造船法龙骨轻，吃水浅，船体有韧性，使得操纵灵活，速度快，水宜深宜浅，维京海盗们藉以恐吓欧洲大陆数百年。汉莎是中世纪起源于德国吕贝克(Lübeck)的商业行会，鼎盛时覆盖了波罗的海沿岸及更广泛区域，甚至拥有自己的军队以保障加盟城市的贸易正常进行。汉莎行会渊远流长，虽然老汉莎组织早已不在，但现如今还能看到它的身影，比如汉莎航空(Lufthansa)。对于当时的年青人来说加入汉莎当学徒是很有前途的职业。

留连在港湾旁老城区Bryggen的一幢幢汉莎时代色彩鲜艳的哥特式小楼前，穿行于鲜腥的鱼市场里，时光仿佛倒流了近千年，耳畔隐约听到那个新来的汉莎少年拧眉蹙鼻向送他来做学徒的亲人抱怨这里的腥臭，而爸爸笃定地告诉儿子："THAT is the smell of money!" 老汉莎的铺面和仓房是木质的，都已在历次大火中烧毁了。面前的是按老样子重建的，映着粼粼波光在夕阳里低声诉说着前生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