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之十 (Jan 23, 2018)

奇怪了,早晨困乏地不想睁开眼睛。并不早,已经七点多钟,也睡了八个小时,却懒得只想将昼夜颠倒,好再睡上一觉。勉强起身去洗手间,暖风口呼呼吹来的风提醒了我,大概是昨晚睡前把室内的温度调的有些高了,燥睡了一晚,脑子不清爽。这样一想,忽然觉得左边的牙齿也痛了。

早餐几乎成了早午餐。为孩子煎了两根小香肠,配了昨天炒的奶白菜,放了两个甜甜圈,一杯温开水。我给自己炸了四个春卷,买了很久放在冰箱里,一直没有吃完,又加了片原味发酵面包一同煎一下,咖啡已经好了,照例两杯。太阳升得很高了,拉开窗帘,海棠刚好迎上了阳光。前一阵子收拾东西,翻看好多年前的照片,有一张给这株海棠拍的照片。我自己惊讶地发现它的全盛时期一片花海,好象开出一片盛事锦绣。当初那位台湾太太要搬家到美国去,把家里的好几盆花草都送给了我。这些年来,我也搬了好几次家,因为我的疏于照顾,那些植物三三两两地都随风飘逝,入土为安了。唯一这盆瓜子海棠生命力有弹性,好歹活下来,一直陪着我,彼此感情深厚。我倒觉得好像欠了它似的,打算精心待它,象那些真正爱花草的人一样:按时浇水,晒太阳,给它的枝叶擦拭干净,没准儿还和它唠叨两句。反正,我要珍惜这段缘分,也许它就是陪伴我走到尽头的那一个呢。

午后接着读《瓦尔登湖》,读到:“All memorable events, I should say, transpire in morning time and in a morning atmosphere.”我在脑海中将它叙述成这样的句子:世间一切令人铭记于心的时刻都与晨光同在。那么就我自己的体会和意愿,我愿意将早晨的时光作为最为有效率和最锋利的时刻加以利用。

从前读传记,政治家、科学家、作家,好像他们的生活是从一个冒险到另一个冒险,从一段浪漫到另一段浪漫,从一种慷慨到另一个种慷慨。总有一种力量吸引着我去幻想过上他们的生活。到了如今,我倒明白凡是可供人瞻仰的人生多是悲怆沉浮,看尽人间冷暖,这样的人生光与暗不是平常人可以承担的。若是他们中有人来与交换人生,我想我大概是要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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