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达加斯加：“狂躁”大河与“悬空”刀山

在全球诸多“马”字当头的国家里，马达加斯加常被誉为奇特之地。作为世界第四大岛，与非洲大陆分离了上亿年，造就出一个独特离奇的世界。比如，被当作国家名片的猴面包树，及耳熟能详的狐猴群。然而鲜为人道的是，该国唯一列入世界遗产之奇观，却非“悬空刀山”莫属。

虽然马国的热门旅游地容易造访，像北部诺希贝、东岸圣玛丽等度假海滩。但由于经济落后，内陆交通尤其不便。而“悬空的刀山”-黥基•贝马拉国家公园，恰巧坐落在无路可通，河流湍急的狂野西部。于是，从中部的首都，沿着“狂躁”（Mania）大河漂流数日西下，便成为国际“驴界”的新宠。

听从“大河狂想曲”的召唤，终于在前年春天自内罗毕飞抵首都塔纳的机场。下机伊始，便感受到了当地同胞的情谊。尽管素不相识，且语言不通，不但免费接到市中心，还要确认笔者安全走进旅馆才放心离开。又经好客的旅馆前台，与接洽的旅游公司对上暗号，便开始了9天8夜的“刀山大河套餐”。行程不但包括世界遗产贝马拉国家公园，而且含有西南边陲的国家名胜：猴面包树大道。

为了抵达下水之处，先得进行1天半的陆路驾车作为序曲。包括头半日从塔纳蹒跚170多公里，至马国第3大城安齐拉贝过夜，及第二天蛇行230公里到米安德里瓦佐就寝。此处已经没有无线网络及热水，还通宵停电。第3天一早，汽车又在荒原上爬行了一番才到“码头”。钻进由整块树木挖空而成的“独木舟”，装上3天的食物炊具与帐篷，总算启动了期待已久的水上主题。始料不及的是，近年来随着人口猛增，河流也变得干枯。河水的流速早已降到不急不缓的地步，变得只能“漂”，不能“流”了。舟尾的舵手只得划浆不止，而且一天行进不到50公里。幸好9天8夜的行程中，漂流的天数仅占1/3。

浮在水面的日子既存惊喜也带惊悚。首先是白天太阳暴晒之下热不可挡，让各种防晒霜变成多余，只剩女生的花伞令人羡慕。随身多年的小温度计炸开了花，架不住40 C以上的烘烤。加上河水浑浊，偶有两栖动物，令人无法梳洗。好在夜间凉爽，并在河流中段喜遇瀑布。每天夜宿河滩缓流之地，支火做饭。幽幽烛光之下，饭菜食物变得模糊。依稀记得向导每每在不经意间拿出酒来，惹得众人一阵骚动。眼皮惺忪之际，还有当地土著前来表演插曲，像是来自白天拜访过的，大河之中孤立无援的村落。

一路漂来，似乎大河的“狂躁”程度有限，至少这个季节还算平静。行程至第5日，弃舟登岸，告别舵手们。步行一阵后，坐上老牛破车，吱吱呀呀地淌过水深及大腿的泥潭土路。令人感慨万千，仿佛回到了上山下乡的年代。此后，每当汽车行进在泥水中，大家便见怪不怪，权当丰田座驾 “陆地巡洋舰”又名副其实地“出海”了一回。同时，众人也习惯了每百公里“漫步”4-5个小时的车速。此外，本地人大概不知桥梁为何物。接连不断地上下汽车摆渡船，亦让人恍惚：到底是在陆上走，还是水中行。

如果说，水陆交错的大河之旅，犹如过山车，令人心跳起伏，终身难忘。那真正的主角“悬空刀山”在第7日终于登台亮相时，反倒使人心平气和。与云南石林颇为相似，只是刀锋处处，锐利无比。尤其是那腾空的部分。倘若兴奋过度，便有可能挂在当地。好在国家公园早已建成钢丝绳索。浑身穿钩戴环，处处可以系套，以保万一。事实上，按本地土话之意，“黥基”(Tsingy)便是“不能光着脚走的地方”。所以，也成了当地人“藏宝”之处。

从这里向南不到200公里，“陆地巡洋”一整天，即可抵达招牌景点“猴面包树大道”。经常出现在书刊杂志的封面，这可算马国最“上镜”之处。除了大路两边稀稀落落者，印象较为深刻的，是一棵双枝合抱“爱情”之树，及“顶天立地”的千年巨无霸。其实，该树种不单为马国所独有。反倒是另一珍宝狐猴，属于马国特产。结束9天套餐之后，回到首都塔纳再向东，去安达西贝的国家公园边上的“别墅”过夜。在那里不但得以近观各种狐猴，而且能够在半夜聆听它们独特的，类似童声的呼叫。

至于首都本身，就像许多第三世界之都，杂乱无序，混沌有加。尤其是，大路曲曲弯弯，上上下下。但见车水马龙，横冲直撞，简直就像马达加斯加国名直译-“疯狂的汽车”一般贴切。除了山顶上少数王室建筑还算上照，多数建筑年久失修。而市中心以北20公里处安布希曼加的“故宫”，虽然被列入世界遗产，却疑似新近才落成。对比之前的刀山大河，这些“景点”恐怕不值一提。令人惊奇的是，尽管贫穷落后，马国却有不少非常正宗及美味的饭店，哪怕是在偏僻的小镇。

显然，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她的刀山大河，各路佳肴，令人回味无穷。

1, 马国第3大城安齐拉贝（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