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的那一年,我才满二十,在南京读书。接到母亲电话,就急急地从学校赶回来,父亲还是等到我了。随着一颗硕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我知道,他一直在等我。
我和父亲的关系是那种自通的,比如他七十年代初,得乙肝,要回老家调养,就带着我回去的。父亲说,因为要在武汉从陆路换水路,需要找三轮车拉行李,就让我看着一大堆行李,他去找车;才两三岁的我一点也不哭闹。我是记不得了。那时的父母随着大学,从上海迁到西北,每次回家,都是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