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奇心态与极端思维

黑格尔第一个站出来肯定诡辩术应该不是为了标新立异,因为他非常反对在历史问题上的标新立异,在他的《历史哲学讲义》中,他明确表达了对于那种标新立异地对待历史的否定的态度,他指出那些人“关心的不是如何呈现历史,而是对已有的历史文献的真实性及编写者的动机进行分析批判。他认为那一类的历史分析常从现实出发来主观地看待历史(making the past a living reality; putting subjective fancies in the place of historical data),以胆大的特点令人眼花缭乱(fancies whose merit is measured by their boldness)。他们经常可以把他们的理论建构在微弱的特例上,以武断地颠覆已定论的历史(the scantiness of the particulars on which they are based, and the peremptoriness with which they contravene the best established facts of history.)”

虽然我们似乎可以将黑格尔的上述言论简单地用在他对诡辩术的态度上,但那就失去了对导致他推崇诡辩术的一个更为深刻的原因的认识。

人们常说只有失去的才更珍贵,这同时意味着人们常对没有失去的不感到珍贵。我们可以将之称为猎奇心态,或定义为猎奇律。这一猎奇律是导致人类文明的社会思维出现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的诸多原因中的一种,而黑格尔对待诡辩术的态度应该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对于他来说,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对于原则的坚持已被世人接受,因此似乎没必要去重复,反而可以挑挑他们论述上的毛病,而诡辩一直被人们贬低却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贡献,因此值得讴歌一下。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珍贵没有得到的(即人们对于诡辩术的贡献的忽视)同时却忽视对于已得到的原则性价值的珍贵,而这原则性的价值一旦被鄙弃则对人类文明会产生深远的负面影响。然后,人们又要费劲去找回失去的原则。。。

所以,黑格尔以自己的作为给出了一个人类如何因为珍贵未得到的同时轻忽已得到的猎奇律而在社会思维中在不同的极端之间跳跃的例子。。。

 

相关链接: 黑格尔对诡辩术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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