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三道四(33)由“外调”而越想越多
人的思维实在是非常奇妙,那脑海如同一池平静的湖水,扔一颗小小的石子下去,就可以看到一圈一圈涟漪,以那石子击出来的中心为原点荡漾开去。于是,我由“万寿无疆”想到了《姚监复政治笑话50则》,其中一则说:
文革中贵州省第一任革委会主任李再含在任时,曾经允许在群众大会上,“敬祝伟大领袖、伟大统帅、伟大导师、伟大舵手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和“敬祝林副统帅身体永远健康!永远健康!永远健康!”的祝福口号之后,加上一句“敬祝贵州的小月亮李再含同志身体比较健康!比较健康!比较健康!”周总理曾让纪登奎从贵州调来录音审查,证明确实喊过此口号。
这则笑话是时任中共政治局委员纪登奎亲口对姚先生讲的,而且调查属实。
仔细一想,其实并不可笑。
姚先生说的政治笑话,关键还是在说政治。何止笑话,就是童谣也是政治的反映,如文革时的童谣“红灯绿灯,爹爹婆婆下农村”,就像前段时间C书记驱赶城市低端人口一样,就是驱赶城市老年人到农村去的前兆。
说政治,就离不开谈历史。一部中华史像这则笑话所说的事实举不胜举,说明“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是专制社会的必然。据姚先生的朋友告诉他,李再含属下的县革委会主任要求,在呼喊“万寿无疆”、“永远健康”、“比较健康”之后,再呼“祝福县革委会主任勉强健康!勉强健康!勉强健康!”
唐太宗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历史的发展和进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更朝换代兴替必然,中外古今,概莫能外。近代中国,1919年“五四运动”至今已经100年了,遗憾的是,“德先生”和“赛先生”还不是中国人的先生!
先说“赛先生”,通俗一点说,就是“科学精神”。著名科学家竺可桢先生说:科学精神就是“只问是非,不计利害”。这“利害”就是功利,而只要追求“功利”,必然放弃质疑、屈从权贵。为什么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中学生参加国际奥赛能拿那么多的金牌,至今却没人问鼎若贝尔?我们的中小学教育教学就没有培养学生的“科学精神”。对学生以“听话”教育为主导,课堂教学以教师为中心,学生不敢质疑,不敢提问。一位从武汉来美国做访问学者的朋友,带儿子来半年不到,我问正在这里读八年级的孩子:“你感觉在这里上课,与你在武汉的那个学校上课,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呢?”他脱口而出:“在武汉是我们听老师一个人讲,而且要坐得端端正正地听讲;这里上课是老师听我们大家讲,我们可以坐着讲,也可以站着讲,还可以到老师身边去讲!”
这个初中学生说的是自己亲身经历和感受,说明中美基础教育本质上的差别。美国从小就培养学生的民主意识和质疑精神。而我们呢?师道尊严,当学生的就得恭恭敬敬地听老师的,不能质疑,也不敢质疑。一般中学有些老师也也听不得学生的意见或建议,甚至有个别教师明明自己错了,也不接受学生的正确意见。还记得八十年代初,一位老师读报时,把“别墅”的“墅”读成“别野”。有学生举手说:“陈老师,这个词应该读别shu。”陈老师说:“我们家乡就读别野!”,这是多么典型的文过饰非呀!
我在执教语文教材改革实验班时,为了鼓励学生敢想、敢说、敢问,花了差不多一年时间,首先用毛主席的话:“共产党员对任何事情都要问一个为什么”鼓励学生质疑;用陶行知先生的诗:“发明千千万,起点是一问;智者问得巧,愚者问得笨;禽兽不如人,过在不会问;人力胜天工,只在‘每事问’。”激励学生质疑;还告诉学生,孔子当年“入太庙,每事问”,要求学生不论学习什么,都要敢于质疑。我的亲身经历和感受是,只要我们对学生从小就进行科学思维训练,是完全可以让学生具备科学精神的。
再说“德先生”。上述那位陈老师哪有一点民主意识啊!他还是受过高等师范教育的,那些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甚至文盲,更没有哪怕一点点民主意识。这也确实难怪老百姓。我从五十年代读小学起,学生干部都是老师指定的;到十八岁成为有选举权的公民,但从来没有参加过选举活动。那些从地方到全国的人民代表,没有一个是“人民”选出来的,你怎么可以指望他代表人民呢?有一段时间,“父母官”之称,甚嚣尘上,让百姓当儿子,在中国这块封建土壤肥沃之地,那就是“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了。后来又是“人民公仆”了,说来说去,都是“官本位”思想!当官的为了保住本人已得到的位子,都是只对上一级负责,就像那位在大庭广众之中抢记者录音笔的官员,公开叫喊“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哪有丝毫民主意识啊!他的这种言论比文革时期的“三忠于”“四无限”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国老百姓期待的“德先生”和“赛先生”一定会到来的!借用毛主席的名言:“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我们的目的一定要达到,我们的目的一定能达到!”结束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