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不堪”往事之：去见移民官和偷瓜贼（二人串烧）

1. 回首不堪往事之： 不堪回首（两则）

by 寒流

 

（一）What's up?

 

刚到国外上学的时候，路上碰到不太熟悉的同学，人家远远地就热情地给我打呼“What's up?“， 我每次都特别认真，结结巴巴地把自己从早晨起来到下午上课时发生的事情都描述了一遍还怕自己没回答清楚。

 

（二）入籍

 

 

上学时，老师和同学就不太能叫出我名字的拼音“溪“（Xi ）。后来上班了要管好几百人的档案，几乎天天有人打电话叫我“可喜，可喜”的，有什么可喜的？每天忙得脚底朝天！正好后来要入籍，我想趁这个机会把中文名字改成英文的Diana，当时特别喜欢那个美丽的英国王妃，这样大家叫起来也方便。

 

填了一堆资料，背了好多问题，那天终于胸有成竹地去面试了。在外面一通好等，一个多小时了看着人一个个地被叫进去，又一个个地出来，就是一直没我的份。老半天后移民官突然喊：Diana Li，Diana Li。叫了几遍都没人答应，我正纳闷呢，看见他有点气急败坏地跑过来指着我的鼻子说：You, Diana Li！

 

平生第一次被人叫自己的正式英文名，还真是有些 不习惯啊。

 

 

                2. 回首“不堪往事”之：朝阳区的偷瓜贼
                                                                                    by-瓜葛

说起来，俺和朝阳区及瓜还是有些瓜葛的，不过此瓜与彼瓜不同，俺说的瓜是正经的瓜而非现如今朝阳群众吃的瓜。颇为晦气的是，俺偷过瓜却没吃到过那瓜。
大约在上世纪72至74年间的一个暑假，我哥和一众朝阳区小群众要去探望下放到五七干校农场的父辈，俺死活要跟着，我妈没办法，就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哥把我带上，交到我爸手里。一路上我哥对我横眉冷对，我却兴奋不已，因为那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火车与驴车连坐，从城里到乡下换界。只可惜，那次出征以俺们朝阳小群
众的偷瓜行动给短暂地画上了句号。
那时的干校是军管制，连队领导看来了这么多小孩很头疼，就腾出来两间房把男孩女孩分别安置起来，进行军事化管理。俺们早晨得起来出操，白天要参加劳动，打
饭倒是由各自的父亲负责。晚上是自由活动。就是这种自由给了俺们可乘之机。男孩们老实了没几天就发现了一处西瓜地，还打探到看瓜人打的呼噜老远都听得见，
偷个把瓜手拿把转。于是乎，朝阳小群众的偷瓜行动开始了。最初他们不带俺们女孩。但架不住他们中有人爱显摆，还津津有味地告知了细节，最具吸引力的是他们得手后用拳头砸开瓜，看熟不熟，然后就地解决，不带走一块瓜皮！
得知信息的俺们几个小姑娘别提多来劲了，一定要参战。可我哥把我臭骂一顿，并威胁要告我爸。我表面答应他不会参与，但晚上一直警觉着，一听有动静就跟上了
队伍，体验起了鬼子似的进村行动。顺利的是，没人问俺们是什么地干活！但到底还是心虚，俺在瓜地好不容易摸到的瓜怎么也扭不下来，用拳头也砸不开，
正纳闷这瓜皮难道是铁皮还是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就听得连长一声大吼：瓜娃们，给老子滚出来！
原来，这几天看瓜人看到四处有被砸开啃了一半的瓜，就报告了连长。可怜连俺这种连瓜皮都没舔到的偷瓜贼们统统被逮了个正着。连长接着命令俺们把所有砸开的瓜都拣到筐里，带回连部听候处理。搜罗到那些歪瓜裂枣后，粗汉连长继续咆哮着：混球们！你们仔细看看！这还是些生瓜蛋哩，就这么早早地让你们骟了蛋啦！俺那时不懂，悄悄问哥哥，骟了蛋是什么意思？哥哥回了句：傻瓜，滚！连长一看有女娃在，大概自觉失言了。他再仔细一看，有那眼急手快的主已经又将赃物仍回了瓜田。于是他只得宣布就地解散，但他警告说：你们若再敢偷瓜，看老子怎么罚你们亲爹！
这句话把俺们镇住了。哎，那年头，俺们哪有现如今朝阳区群众的胆儿肥啊。可是亲爹们不再给俺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了，没几天俺们就被他们遣返了。